这个吻持续了很久,隔板全部升起,陆祁寒将苏慕晚抱坐到了身上,长指摩挲着她嫣红的唇瓣黑眸清冷无波:“做我的女人,真比被顾家和苏家折磨还委屈?”
嗓音低沉泛着一丝情谷欠的喑哑,性感蛊惑。
做陆祁寒的女人么……
由于刚刚激烈狂野的吻,苏慕晚呼吸急促红唇微张,瞳眸里映入男人矜漠俊美的面容,盛世美颜冲击着她本慌乱无措的思绪,让她一字一字思考男人薄唇中吐出的话语。
“苏慕晚,今天顾家当众颜面扫地,顾母回家之后用不了多久,你的直播账号就会被封,”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将她微凌的深栗色发丝撩到耳后,大掌抚住她的脸颊,陆祁寒目光清冷幽深:“你妈留给你的那份遗产,被苏家那对母女侵占,她们势必要连同你那渣爹,把你剥层皮。”
“顾家和苏家会逼你、打击你到退无可退。”
女人脸颊白皙光滑,肤质细腻令人指尖不由摩挲,微烫的温度传递到掌心,陆祁寒黑眸晦暗下来。
昨晚从湖语香堤出来,他不爽苏慕晚不懂情趣,今天差点要残忍地令她一个人回苏家自生自灭,逼她自己撞南墙自己回头找他。
却不曾想,苏家那对母女竟敢因为一份遗产,搞出违JIN品、精神病院的把戏。
一念之差。
如果不是想到强硬磨掉一个女人的棱角、撞南墙撞到粉身碎骨令她太过痛苦,如果不是临时命林逸陪同,等他再想让这个骄傲倔强的女人服软,怕是苏慕晚连灰都被顾、苏两家扬没了。
“你现在身后就是悬崖,前面就是我,”长臂环住苏慕晚柔软的腰肢,薄唇轻吻上她雪白的耳廓,低沉悦耳的声音震荡着她的耳膜:“做陆祁寒的女人,从现在开始,顾家、苏家,都是随意任你拿捏摆弄的玩具。”
“玩具”二字吐字轻缓,却令苏慕晚身子猛地一震。
男人下颌弧度漂亮性感,喉结微动,不带感情的语句如淬了寒冰般,和细碎落到耳上炙热的吻宛若冰火两重天:“这两家全凭你苏慕晚心情喜怒而荣衰。你妈留给你的股份、整个苏氏,都会落进你这个正室千金手里。”
“而你前未婚夫所在的顾家,只会每况愈下、苟延残喘地仰望你。”
苏慕晚咀嚼着每一个措词,惊骇地睁圆眼眸,男人大掌抚着她的脸颊,薄唇覆了下来:“我给了你够久的时间。”
“你现在只能接受,不能拒绝。”
男人的吻灼热滚烫,指尖和胸膛的温度仿佛都是假的,只有如同黑眸里幽冷的冰寒似乎能侵入骨髓。
做陆祁寒的女人。
“苏荣”和“顾恒”都会成为她的“玩具”。
把苏家和顾家拿捏玩弄,苏慕晚深信,这个高傲狂妄的男人,真有不可一世的资本。
一整个吻的间隙里,苏慕晚神经麻木没有知觉。男人堪堪放开她,她望着那氤氲着情谷欠都依旧清冷深邃的黑眸,发现自己窥探不到陆祁寒半分心思。
顾、苏两家都被眼前矜漠冰冷的男人,视作玩弄于股掌的玩具。
她只会是这个男人庞大的人生格局里,一个可有可无的符点,怕是连停顿的作用都不会有。
她生下的孩子下落未明,这个男人又是她喜欢的初恋脸理想型,做陆祁寒的女人,她哪来的委屈。
“陆少,我很清楚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一只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另一只手反手拉下裙子拉链,柔软的唇瓣生涩覆上男人凉薄的唇:“做你的女人,我现在就有了一个叫陆祁寒的男人。”
“你都不委屈,我委屈什么?”
黑色小礼服拉链甫一拉下,女人纤背上宛若凝脂般白皙细腻的肌肤,立刻暴露开来。
裙身黑色蕾丝镂空的设计,陆祁寒从见到苏慕晚,神经就被刺激欲亲手撕开这条裙子,女人主动拉下裙子拉链,他骤然膨胀的谷欠望几欲令他径自撩开裙摆,狠狠进入。
但女人主动吻上他这刻,他全身上下所有细胞的叫嚣,都生生被熄灭了。
因为,他怀里这个女人在发抖。
全身都在战栗。
唇瓣摩挲着他的唇角,本就青涩的吻更加慌张无措。
都快委屈成球了。
第一次跟他上床的时候,就这副德行,床下勾引他的时候牛逼吹上天,上了床都哭出了颤音。现在被所有人逼到绝路,让她做他的女人,这副情不甘心不愿的样子,他都不想要她了。
妈的,至于委屈成这样?
骨节分明的手指把黑色小礼服拉链拉上,陆祁寒薄唇抿成一线,清冷黑眸里第一次闪过一抹他自己都复杂不明的情绪。他想要一个女人,本意的确是看着苏慕晚走投无路,让她自己主动投怀送抱。
他想要的,一定能得到,他甚至都不曾也不甚在意苏慕晚愿不愿意。
出于男人的征服欲,他之前想要苏慕晚,但现在,他想要她心甘情愿给他睡。
他都还没逼她。
顶多算趁人之危。
“不愿意就说不愿意,我还会强上你?”把女人放到低奢的后座上,陆祁寒黑眸敛下,薄唇凉凉。
“开始你本来就是强上的。”苏慕晚诧异他的态度转变。
“你不是睡回来了?”陆祁寒凤眸眯了眯,薄唇吐字:“想投怀送抱陪睡的女人很多,我至于逼一个不情愿的?”
闻言,苏慕晚蓦地松了一口气。
她释然和放松的表情动作太过惹眼,令陆祁寒恨不得当场日哭她。
“苏慕晚,谁让你做他的女人,你都愿意?”陆祁寒都没意识到,他堂堂陆盛总裁去问一个女人假设性的问题:“如果今天换作别的男人,你刚刚也会答应?”
苏慕晚摇头:“不会。”
这个答案,令男人微抿的唇角淡淡扬起一抹弧,下一秒——
苏慕晚:“我身边只有你一个男人,这样惹不起。”
“得罪了你就仿佛得罪了全世界。”
陆祁寒黑脸:“……”
呵,女人。
这话就权当是夸他、崇拜他。
“从今天开始,你住到帝景天成,”目光清冷移开,摒弃想将车内女人身上黑色蕾丝镂空小礼服撕开的谷欠望,陆祁寒薄唇翕动:“作为陆子昂的钢琴老师,老爷子战友的外孙女,你不必担心顾家和苏家会伤到你一寸寒毛。”
“跟陆家有关系的人,谁都动不起。”
语气高傲狂妄,面容沉稳凌厉,给了苏慕晚不尽的可靠和安全感:“谢谢陆少。”
她也是这时才想到,她外公当初让她拜访陆家,是真的担心苏家那对母女还有顾家继续迫害她,才让她寻求陆家庇护。她外公远在海城,果不其然。第一名门陆家家族庞大,单单一个“陆”字,都令人望而却步。有陆爷爷陆奶奶在,她今后不必畏惧苏家和顾家会搞死她。
至于陆祁寒,他能玩够了放过她,现在这样就很好。这个男人她本来就没多大抵抗力,继续纠缠下去,无异于作茧自缚,圈地为牢。
“不懂情趣,品味低下,性格乖张。”想起顾瑾言的十二字,苏慕晚有意说给陆祁寒:“我前未婚夫,今天还当众这样指责我。”
“陆少,你觉得呢?”
提及“前未婚夫”四字,陆祁寒眼睑微跳,薄唇不悦地压下:“嗯。”
苏慕晚只是想令他糟心,陆祁寒却一词一词毒舌至极地给她剖析——
“床下百人斩,床上怂成球,不懂情趣。”
“都能看上顾瑾言,你选男人的品味,可想而知。”
苏慕晚听着,自己都觉得有道理。
“性格乖张”,陆祁寒半阖下眸子假寐,没解说给她听,苏慕晚也不甚在意,也就根本不知道在身旁男人眼中意味着什么——
不乖,欠日。
早晚有一天,苏慕晚会心甘情愿做他陆祁寒的女人。
纵然她身上的那层保护壳再厚,敲碎了就知道里面是蜗牛、乌龟还是白眼狼了。
慢热、胆小、养不熟?
……
帝景天成别墅区。
苏慕晚迈下阿斯顿马丁,抬眸一幢奢华气派的建筑映入眼幕。不同于苏家、顾家别墅所在的星河景苑,也不同于陆老爷子陆老太太所在的御景园,帝景天成别墅区似乎是为这个身份煊赫的男人量身而造。
依山傍水,景秀天成。
步入别墅正门,管家和佣人早已分列两排,大概有林逸率先上前吩咐的缘故,就连苏慕晚都受到了欢迎问候。
“陆少!”
“苏小姐!”
众人齐声恭敬唤道。
苏慕晚作为钢琴老师站在陆祁寒身侧,却俨然受到了陆少夫人般的问候和打量。一个佣人打量她,动作都不能跟大家整齐一致。
不过,大家的注意都没放在那名佣人身上。因为轻快生动的钢琴声,从不远处传来,瞬刻戛然而止。
而后,“哒哒哒”脚步声响起,小昂宝张着两只小胳膊,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扑了过来——
“晚晚!”
连一向敬畏的爸爸都忘了喊,一下子扑到了苏慕晚怀里。
苏慕晚本能地把小包子抱了起来,喜不自禁地眉开眼笑,小昂宝小手搂着她的脖子,小脑袋乖巧伏在她肩上道:“晚晚,宝宝的作业已经全部写完了。”
“现在还有明天,宝宝都能陪你。”
苏慕晚揉揉他柔软的头发,表扬:“真乖。”
这一幕落到管家吴叔、张妈还有一众佣人眼里,简直像铁树银花一样。
小陆少可是跟陆少一样难搞啊!
混世小魔王怎么成了……小奶包?
人群里一道执着凌厉的视线投来,苏慕晚看去,果然是从进门开始便打量她的瘦高佣人。与此同时,一众佣人也尽诧异震惊,身旁男人的气场也低的骇人,苏慕晚抱了抱怀里的小包子,把他放了下来。
“这是小陆少的钢琴老师,苏慕晚苏小姐。”林逸扫视一眼,道:“规矩刚刚已经跟大家讲过了,不准怠慢。”
在大家注视中,苏慕晚露出了礼貌随和的微笑。
垂在身侧的右手,被小包子的小小手牵住,似乎要带她离开,陆祁寒朝管家使了个眼色,大步朝楼梯走去。
矜漠的背影挺拔萧寂,“从今天开始,苏慕晚住在这里。照顾标准如同陆子昂。”
“吴叔,带苏慕晚熟悉家里环境。”
苏慕晚心思浮泛,正吐槽“照顾她的标准如同小昂宝”是几个意思,严谨和蔼的管家已然笑着迎来:“苏小姐,就由我来为您介绍这里。”
“吴爷爷,我也要带晚晚熟悉我们的家。”小昂宝牵着苏慕晚的手,率先带她上楼:“晚晚,第一个要看宝宝的卧室。”
苏慕晚哭笑不得,管家跟随着小包子,陪同苏慕晚介绍:“二楼这里是小少爷的卧室,对面那里是陆少的卧室。”
“苏小姐的卧室,在陆少隔壁。”
“这里是陆少的书房。”
“这是苏小姐的直播室。”
帝景天成别墅区配套齐全,除去卧室、书房、儿童玩具房,还配备着影音室、健身房、室内室外泳池。
参观完别墅区,吃过晚饭,到了晚上苏慕晚才正式坐到钢琴旁,教小昂宝弹钢琴。
在此期间,苏慕晚根本没余力和陆祁寒私下接触,也就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第一时间把帝都第一金牌大律梁绪宁唤来,给她处理被秦兰姿母女侵占遗产的案子。
梁绪宁来到陆家时,苏慕晚正在客厅里陪小昂宝坐在琴凳上弹钢琴。女人姣好的身形被小礼服勾勒出,深栗色长卷发垂散在背上,嫣然浅笑的侧脸都令人惊艳。
而她身边的小包子,活泼帅气,大概天分卓然,轻快明动的音符流畅悦耳。
奢华气派的沙发上,矜漠俊美的男人慵懒随意翻看杂志,纵沉静闲适,仍气场骇人。
“梁律师,里面请。”管家示意。
梁绪宁作风严谨,一丝不苟,即便晚上临时前来陆家,都是正装、文件包的做派。金丝眼镜下,一双眼睛温和清明,无不透露着理性睿智。
但饶是这样,他都猜不透,陆少晚上临时唤他来陆家用意。
而且……
一个月赶走了七个钢琴老师,甚至其中一名男性钢琴老师私底下骚扰陆少被生生踢断肋骨,这名钢琴老师晚上留在陆家,真没问题吗?
“陆少。”见到陆祁寒,梁绪宁恭敬出声。
放下杂志,陆祁寒目光淡淡扫了钢琴旁一大一小一眼,“嗯”了一声,抬腿去楼上书房。
梁绪宁紧随其后,一边听着悦耳琴声,一边从和谐养眼的画面上移开视线:“陆少,这是……小陆少的新任钢琴老师?”
“准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