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张的关系都是经常约着晨练散步的革命友谊，还不是张老太身虚体弱，又不爱运动！”

杜美君撇嘴埋怨，毫无当众阴损挖苦张老太太的自觉，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话落到一众老太太耳中有多下贱。

“所以顾老太凭着革命友谊，喝茶时能向张老爷子要茶点！”

“晨练崴了脚，都不用我们扶，往张老爷子身上倒！”

“至于组织跳舞活动时，练习不跟舞伴练，都要找张老爷子！”

过往这些点滴，老太太们都当做杜美君跟张老太关系好，连带着跟张老爷子关系近，有传言杜美君勾搭张老爷子，她们还当笑话听，却此刻不由得怀疑。

“李老太，刘老太，你们少被小丽那个死丫头碎嘴胡思乱想！”杜美君狠厉地剜了张丽一眼：“小贱蹄子临回老家还要扣我一个屎盆子，这个没好心眼儿的玩意儿。”

“小丽你这个死丫头！”杜美君驱动轮椅狠狠往张丽脚上碾去：“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你自己苟合，就也造谣我苟合？”

“哼，小贱蹄子，谁会信你满嘴喷粪！”

张丽正从包里翻找东西，一个没防备，左脚被杜美君轮椅狠狠碾过。她疼的脸皱成一团，试图推搡杜美君，然后者用轮椅轮子反复碾压，笑的狰狞猖狂。

“下贱胚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老娘头上撒野……”

她话没说完，张丽手中的照片，“哗啦”，狠狠扬了她一脸一身。照片雪花般散落一地，一众老太太、苏慕晚，连带医院来往的人全都看了满眼。

照片上，主角之一，就是坐着轮椅逞凶极恶的杜美君。另一人，纵然年老依旧风流倜傥，不是张老爷子还能是谁！

牵手。

依偎在怀。

拥抱。

甚至躺在一张床上……

真跟张老爷子，躺在了一张床上！还躺的是张老太的床！

一瞬间，在场的老太太们全部脸色哗然，震惊后退两步。

“这这这……这是张老爷子！”

“这些照片、这些照片什么时候拍的，张老太知道吗？”

“杜美君，你明面上对张老太那么好，又是送衣服送吃食嘘寒问暖，你竟然……！”

“小丽你这个贱丫头！！”最私密的照片被赤裸丢在众人前，就像衣服被全部扒开，杜美君气急攻心，恨红了眼想宰了张丽，轮椅横冲直撞：“照片你从哪儿找来的！”

“杀千刀的贱种！”

“敢偷照片！手脚不干净的下贱玩意儿！”

张丽闪躲轮椅，往一个方向跑，杜美君宛若一个疯狂歹毒的老妖婆：“站住！”

“我今天不打断你的狗腿和狗爪子！”

“我就不姓杜！”

杜美君豪门夫人形象全无，晚节和一张老脸，如同照片全部碎了一地。她的轮椅追赶张丽，猛地冲向喷水池。最后刹车时，冷不丁张老太太和儿媳、孙媳全部出现在面前。

“杜美君，你这个老不要脸的东西！”

“不要脸！”

“不要脸！”

张老太太拿着杜美君亲手拍的和张老爷子躺在同一张床上的照片，耳光“啪”、“啪”、“啪”响亮落下。张老太太虽温厚老实，但婆媳关系处理极佳，既养大了孙子，也格外疼曾孙，深受张家尊崇。

苏慕晚离开医院大厅，去药房排号取药时，就见断了腿从轮椅滚下来的杜美君，被张老夫人、张夫人连同张少夫人，一起摁在喷水池里修理。

一众老太太们都只看着，谁都没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