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主动出击?”
詹森上尉等几个营部成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疯了吗?你真的知道外面有多少苏联人坦克吗?它们的后面更是有一个师的步兵。”
詹森上尉说的没错,张铭的想法在这一刻真的跟个疯子差不多,面对拥有数量众多坦克的苏联人进攻部队,己方目前连防守都快做不到了,而张铭居然还异想天开的想让己方主动出击?
“正因为苏联人现在步兵和坦克失去协同我们才要趁机冲上去!”张铭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质疑所退缩:“没了步兵掩护的坦克只是一个视野狭隘的铁盒子,只要我们碉堡上的机枪连能够继续压住后面的苏联步兵,不让他们靠近苏联人坦克给我们造成麻烦,那么这一群被我们步兵靠近了的铁盒子就只是一批待宰的羔羊。”
张铭的言语铮铮有声,甚至在碉堡空间内荡起了回音。
张铭的说法其实很简单,在面对这种部分阵地被敌人一点或多点突入的紧张局面时,拥有良好的阵地条件作为依托的芬兰守军,本就应该及时的抓住苏军坦克群充分暴露、相对孤立冒进、协同失调等这些有利时机,围绕着如何将苏联步兵挡在战壕阵地之外、困住苏军坦克群,粉碎敌人行动企图的战斗意图,从而确保防御态势的稳定。
而其中的重要关键点就在于如何封堵住苏联人突入己方前沿阵地造成的缺口问题,这也是抗击敌人突入行动的重要行动方法。
以这个思路为基本条件,有着地利的芬兰守军完全可以仗着碉堡工事与苏军进攻部队保持火力接触,顽强坚守所占阵地的同时,运用部署在碉堡内的机枪2连火力、班组机枪、迫击炮部队等阻击手段,首先钉住没协同好的苏联步兵的扩张势头,逐步压缩苏联步兵所拥有的行动空间,限制其行动范围。
待压制苏军步兵的这个条件成熟之时,同时派出组建的突击爆破部队,针对突入战壕内的苏联坦克群施以猛攻,只要大量歼灭掉这伙苏军坦克,那么别说取得防御胜利了,还能顺势恢复刚刚失去的前沿战壕阵地。
“营长!”还是刚才那个芬兰军少尉,此刻的他心情跌宕起伏的对詹森上尉说道:“我想我们确实应该试试弗洛朗中尉的这个建议,因为这样下去我们肯定坚持不到支援了。反正是死路一条,我们还不如拼命一次。”
“对!冲上去吧,营长!比起被那群该死的入侵者折磨致死,还不如我们现在来一次反攻,让那群该死的苏联人看看属于我们芬兰的勇气。”
“可是我们这么短的时间里应该怎么做呢?”巴泽尔说:“弗洛朗中尉,方案是你给的,你有什么建议吗?”
闻言营部几人就再次把目光投向了被英魂安排化名为弗洛朗沃思库尔的张铭。
“那个所有的步骤我其实都安排好了,就等营长你这位主官下达反攻指令了。”这一刻的张铭却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毕竟他这种先斩后奏的方式实属有些越权。
“”
杨松上尉和营部几个人当场也是愣了一下,不过他们想的却不是张铭越权于否,而是脑中不约而同的在想这个弗洛朗中尉的动作之快。
“那太好了!”杨松上尉脸色涨红的说道:“全营都有,即刻起听从弗洛朗中尉的一切指派。反击!向我们的敌人反击!!芬兰万岁!!!”
“芬兰万岁!”
16号碉堡里的呐喊响彻周遭。
挺直了腰板子走到碉堡观察口处的张铭见到苏军坦克群大多已经越过战壕继续前进时,嘴角不由得勾勒了起来,形成了一抹淡淡的自信之色:
“嘿找死!”
很快,随着一片迫击炮的炮弹落在重新爬起冲锋的苏军步兵队伍里,将其又一次按在地里过后,这些来自苏维埃的小伙子们就看到了一支芬兰守军步兵居然借着烟雾和尘土越过掩体,朝己方的坦克群队列中发起了冲锋。
喔这些芬兰佬是疯了吗?这种情况下居然会放弃防御转而选择反冲锋,真是一种奇怪且又愚蠢的选择呢。
但还没等这些被迫击炮击压的死死的苏军步兵们思绪结束,随后出现的一幕就让他们发现了问题,己方的坦克群似乎对那些从掩体里往外冲锋的芬兰步兵没有反应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有少部分反应,而且有反应的坦克动作速度还非常之慢。
苏军坦克当然不会产生什么太大的反应啦,就像张铭之前说的,苏军坦克主要目标其实一直都是压制碉堡群的火力点,所以它们的射界在越过地面战壕之后大多都是已经开始朝上调转了,除了坦克驾驶员和车长还能凭借小得可怜的观察窗恰巧看到以外,加之没有足够的无线电等有效联系方式,其他还在拼命攻击碉堡火力点的苏军坦克们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一群芬兰突击步兵给近身了。
这一刻,就算是再傻的苏军步兵部队也知道事情大条了,在一声声来自长官们的支援命令中,哪怕是有着迫击炮击威胁的他们也迫不得已的向前奔跑。
可得到张铭事先指令的芬兰守军却对苏联人的反应早有所料,原本熄了火为了躲避坦克炮击的芬兰机枪连火力点在这一刻彻彻底底的爆发了。
在冬季战争中,芬兰军每个步兵排有两个机枪小队,为两个十人步枪小队提供火力掩护。
在每个小队,就有一个使用芬兰制762毫米拉缇26轻机枪的主射手和一名助手副射手,其余的人携带着步枪。
加上重机枪数量不少的直属机枪2连,以及几百名步枪兵组成的强大弹幕,再一次的把刚刚起身的苏军步兵们给狠狠的钉回了地上。
然而就算是这样,苏军步兵们救援坦克的着急心情依旧也没有随之放弃,既然人上不去,那就在后面拿己方的机枪来替坦克们扫除威胁,坦克因为视野盲区问题看不见就算了,他们这些步兵还会看不全吗
于是,位于战壕阵线另一边的多处苏军机枪阵地开火了,一副誓要为友军坦克打开一片天的架势。
然而
嗖哐噗呲!
一声弹头突破钢盔的金属碰撞声响起,正在操作一架1910型马克沁重机枪的机枪手被不知道哪来的子弹被给打爆了脑袋。
副射手一看这情况,没有想太多就上前一把推开了战友的尸体,自己抄起重机枪继续扫射,然而还不等他打出五秒呢,又是一声噗呲声响起,这位副射手便在周围其他战友的惊骇眼神下再次被爆了头,甚至副射手的爆头位置和先前的那位主射手的命中位置一模一样。
“!”
一声充满恐惧的大喊在苏军步兵队列里传出。
相信经过芬兰滑雪队洗礼过的苏联士兵们没有一个人是不对“布谷鸟”这个名词感到害怕的,一直认为这些芬兰狙击手都是躲在树木里的苏联人,现在最怕的就是自己路过的大树和雪地会发出奇怪的声音了,这种体验感觉简直堪称梦魇。
在明白了对面有芬兰狙击手在特意攻击重机枪之后,原本这些勇猛的苏联士兵一时间竟然都不敢上前接替重机枪手位置了。
死,不可怕。
可怕的是死之前的那个恐惧过程,在这一刻求生的本能甚至短时间内压制住了这些苏联红军们的伟大信仰。
该死的,顶上去,你们这群懦夫!!“,,,”
一个苏军军官骂骂咧咧的推着一个个士兵上前接管,但不管他怎么骂都没法驱散士兵们严重的恐惧,没办法下,这位军官只能身先士卒的顶上去,架起重机枪就要扫射
嗖噗呲!
军官倒下了,在众多的部下面前死不瞑目的化成一具开始发冷的尸体。
而此时在远处,“咔嚓!”一声枪栓推膛动作被赵曼做出,手拿那把奖励而来的莫辛纳甘39型狙击步枪的她正和希尔、埃伊诺三人组成狙杀队伍,专门攻击毛子的自动火力和可见的迫击炮手,给正在突袭苏联坦克的周辰、赵政涵等人提供掩护。
没了来自身后的苏军步兵火力点掩护,反应奇慢无比的苏联坦克们终究还是被芬兰突击队近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