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南梁大境朝野坊间争议几件大事,或多或少都跟一位苏姓将军撇不开关系,为此,分成一弱一强两股势力,脾气暴躁者还大动干戈。
辰州府禹县境内匪患招安平稳,苏家军却先斩后奏,斩匪首三万余众,流血漂杵,百姓拍手称赞,家家户户爆竹声不断,江湖各门各派震惊,私下称苏家军为出尔反尔的鹰犬,苏姓将军隧被各种恶语诟病。
据传,沧州府尹、总兵司兵侍郎接到两份参本,状告沧州襄县县府私通本地旁门左道捻帮,鱼肉黎民,残害乡邻,却被一一驳回。
一支正规大军打着清君侧的旗号,绕过沧州总兵司团团包围襄县,将县衙大小官员、差役、捕快、杂役一网打尽,即刻押赴梁都吏部大牢等候发落。
来自辰州府参本、总兵司参本,沧州总兵司参本如雪花般飞向梁都,参奏苏家军独断专横,目无国法,残害忠良,甚至辰州总兵司还旧事重谈,苏家军领军人物曾经带头哗变,私下组织商部强取豪夺……
楚王、辰王、郓王、绥王、锊王,率十五王陈书事实,欲要定罪苏家军,野王、晋王率四王分庭抗礼,朝中文武百官意见相左,吵闹声中镇国太子难决,关键时刻,大将军紫衣侯引典南梁兵律,维稳大军紧急调拨随军辎重,战时紧缺物资可自行筹备,凉州西赵大军虽未压境,也算战时,此事不了了之。
帝光三十四年晚秋,兵部大将军令,责令辰州总兵司兵侍郎,即刻八百里加急递送苏原兵籍、算司府造册,不得延误!
太子颁布嘉奖令,盖传国玉玺,中坚将军参军苏原奇功显赫,恣以覃封“前将军”,负责京师兵卫及边防屯警,金印紫绶,世代显爵。位亚三司,从三品兵部军爵,列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四征、四平将军之后。
苏原究竟何人,一介布衣,短短数月时间成为吏部七品文员,又短短数月时间一步登天,恶窜到从三品的前将军要职,朝野震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哪怕当年旷世奇才苏牧,用一项项丰功伟绩封住无数人的嘴,那也是用了七年时间才到了从三品,满朝文武谁又肯服他苏原!
同月,兵部紧急凋令,责苏家军大部班师帝都维稳,限期二十日。
届时,多方势力恍然大悟,暗赞太子党好手段,看来老梁帝熬不过今冬......
繁华奢侈的帝都内各种暗流涌动,诸王爷府前门庭若市,攀附风靡一时,一批又一批的官员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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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巷杨柳依旧,清水河畔,雕龙画凤的舫船内传来歌舞笙箫声。
宽大的红绒布台上,十余名歌姬翩翩起舞,领舞者是一名容貌倾城的女子,身姿恰似绸缎,随着节拍律动......
目不斜视此女婀娜身段,晋王打着拍子,不禁回想昨晚一刻春宵。
似乎看出幺弟的心思,一旁富家翁模样的中年人打趣道:“知道你习武洁身自好,久不碰女色。玉奴自从跟了你就没被碰过,哪怕楚王来了都不伺候。怎地,舍得送人了?”
何止送人这么简单,帝都风涌云动,大将军紫衣侯态度还待商榷,诸多勋爵将军各奔其主,诸王私下屯兵屯粮,若非要此人迅雷烈风般的强腕镇压强敌,晋王怎会舍得如此尤物拱手让人。
他不动声色绕开话题,低声问道:“玉浩,换成你,初见那处府宅动不动心?”
“前将军府?”
白了玉浩一眼,显然明知故问。
眉头紧锁,玉浩想了想说道:“大手笔啊!不过,我倒是觉得太过奢华,听说这个苏原颇能吃苦,吃住同军,更喜在军帐内安眠,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被人刺杀过......”
“不可能,此人虽然年轻,你猜猜看,这苏原修为到了后武几境。”
“难道跟你一样?幺弟近日得益于混元一气功法,破境大圆满的后武九境?”
玉浩哪知道这些,他怪声问道。
摆摆手,晋王笑道:“那倒不至于,辰州总算司给的结论是后武七境,测试期间怪异的事很多,我总觉得他很不简单,改日本王倒要比试比试,看看他所修习的是不是军术。”
年纪轻轻就后武七境,纵观南梁不是没有,但也屈指可数,除了本身资质,参修的功法,更多的却是修习淬体资源,需要的财物可谓海量。
苏姓将军统管大军商部,肯定不缺财物,功法虽未必佳,那必定是练武奇才。
“幺弟,那战神苏牧多久破大境?”
想都没想,晋王随口而出道:“苏牧自创武功绝学,年方十七就破后为先,太皇叔二十一岁才破后为先。至于先天大圆满,听太皇叔说,苏牧仅用了八年,太皇叔用了十三年才到第八重天,又苦熬十四年终于圆满......”
大写的服字刻在二王脸上,以至于没有心情继续聊下去。
“依我看,这苏原也是平平之辈吗。”
对比后,玉浩下了结论。
微微摇头,晋王不以为然,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范师和紫衣侯呢?”
平时对习武漠不关心,玉浩今日破天荒多问了句。
苦笑一声,晋王说道:“比咱太皇叔要差点,紫衣侯稍强,本王却比不上他们。”
的确,若非参修混元一气功法,争强好胜的幺弟说不定至今还停留在后武八境门槛上。
很能理解这种痛苦,玉浩用力拍一拍幺弟的肩膀,劝道:“那功法既然有用,不如你就舍弃林氏的功法,主修先天部分。”
“那狗奴才狡猾得很,每天就给一句,我还得绞尽脑汁,变着花样,添加删除部分文字,才敢给范师过目!”
愠怒之色尽显,晋王双拳紧握。
“所以咯,销魂散太过霸道,那个叫什么宁儿的,你可不能让她死太早,不如把她放在我这里静养一段时间......”
“免谈!”
他猛地站起身,凝视两岸风景,良久说道:“有人说我林玉京亦正亦邪,本王也很少作孽,凡涉及哪桩往事的,哪怕她再命苦,哪怕她老死病死,也得父债子偿!”
“好了好了,劝不动你。”
幺弟是这一代国师最佳人选,又不遗余力协助太子登基,玉浩不得不矮下三分底气,笑道:“将军府选址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听说此人儒雅大气,器宇不凡,我倒想去一处僻静的庭院,还得跟紫衣侯通融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