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知罪……”
李世民满是凄凉的解释了一句。
父皇终究是对自己不满的!现在,眼看连弹劾袁淼之事,都能疑心自己有所图……这时候,李世民忽然觉得一身的奋勇皆失。
检校侍中裴矩适时出班,向李渊躬身说道:“臣请陛下治秦王及宿国公程知节失察之罪!新丰县子虽是陛下所封,然却身居天策府马军副总管,更是秦王府司马。却有如此言行体统,妄议儒学,不敬天地,不敬陛下!实乃罪过,陛下当有惩戒。”
“裴矩,你倒是说说,你那只耳朵听到新丰县子说过那些话了!有本事把人找出来,空口无凭的弹劾……呵!还要治某的罪?”老程一脸的不爽,喷完裴矩,然后便转身面向李渊:“陛下,臣弹劾检校侍中,不敬陛下!裴矩此人更是狼子野心,家中畜养奴仆,意图谋反!更是娶了十几个少女,这是要和陛下比谁的女人更多!”
“你胡说!”裴矩满脸愤怒,面对李渊抱拳高喊:“陛下,程知节此人殿前胡言乱语,老臣并未娶那些少女!”
李渊还未说话,老程却是嘿嘿一笑:“不知道裴侍中说的……是哪些少女啊!”
“老夫……”
“程知节放肆!退下!”李渊脸上露出一丝怒色。
袁淼却是向着老程投去感激的眼神,然后扯紧官服,目光灼灼,振地发声。
“陛下,始皇帝一统宇内,非是承天之命。
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
思昔日之秦王,亦是集一地之力,重结束战国之乱。
我朝,幸有陛下昔年举义旗,领众贤臣,乃至天下百姓群投,方才创立大唐。
臣以为,我朝立国,全乃陛下当年之举,而非所谓之……”
皇帝,就不要天天说什么天命了,你要相信自己!这天下都是自己打下来的,贼老天啥事也没干!咱自己就是最牛批的!
群臣惊愕,一时寂静无比。
还能这样操作?
御座上,李渊也是微微一愣,虽然坐上皇位的人,总要扯上天命所归,但大家伙都知道和老天没啥关系。非要往自己身上说是天之子,那也是为了显示正统!
然而,眼下这小子,竟然直接就说,这大唐的建立,都是因为朕自己,因为朕才有如今的大唐。
这个马屁有点舒服呀!
天子……那也只是老天的儿子!自己牛批,才是真的牛批啊。
心中一想,李渊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怎么生气了。甚至,觉得眼下这小子,怎么看着有点顺眼了?
忽然觉得自己好牛批!
然而,不生气不代表不需要惩戒的,意思是那个意思,但话不能乱说!
心中打定主意,李渊便收手,稍稍往后依靠,没管盯着自己的太子,也没看还跪在地上的秦王。
而是对着袁淼开口说道:“你说九天之上空无一物,更说月亮只是一个土球,怎地解释?”
看了一眼,脸上带着戏谑的李渊。袁淼暗暗的泄了一口气,心知总算是混过去了。
清了清嗓子,连忙开口:“月亮就是个土球!”
不光是土球,上面更是啥也没有……没有嫦娥!没有吴刚!更没有那只该死的兔子!
“放肆!”一直在观察着对方的魏徵,连忙转身直面袁淼训斥:“空口无据!怎能当朝为官,身居高位!身为我朝官员之体统何在?”
偷偷翻了个白眼,袁淼没打算理会这个……已经上头了的小老头儿。
和人对喷不是爷的作风!
然而,袁淼却立马开口:“魏公,您都说了没有凭据,就不要信口开河。那您老……怎么就知道月亮不是个土球!”
虽然这不是爷的风格,但喷人的感觉好舒乎……
“这……月亮……”
魏徵顿时有些傻眼,你小子让老夫怎么证实!月亮就是月亮……这不是众所周知吗?
稍稍挪动了一下,站的久了脚有点麻。
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后,袁淼才淡淡的开口:“您老证实不了,但本县子却可以证实,月亮就是个土球!”
“无稽之谈!袁县子,还请注意你的言行。”
这时候,李建成回身,看向袁淼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袁淼不大乐意的看了一眼李建成,脸上浮出笑容:“今日,当着陛下的面。太子,还有诸公,要不要和小子打个赌!”
李建成立马问道:“你要赌什么?”
两仪殿内,不论是太子一系的人,还是天策府的人,皆是投过来好奇的目光。
继续无视李建成后,袁淼对着李渊说道:“臣,陛下所封新丰县子!在这两仪殿上请做一局。三日后,臣能够证实,月亮就是一个土球!愿压赌注一万贯……以及臣之项上人头!”
说完,袁淼面带笑容,目光却是暗带阴森的环视着满朝的大臣!
“不知哪位,愿意和小子赌上这一句?当然,要是各位输了,小子却也不要你们的人头……毕竟,小子还是很爱好和平的。打打杀杀的不适合小子!”
“臣弹劾新丰县子,朝堂之上言谈赌博!”
“臣弹劾!”
就在袁淼鄙视着无人敢应战的时候,立马就有御史出来弹劾。
御座上,李渊却有些吃惊,不知道这小子拿来的勇气,竟然敢用性命来打赌。
于是……
“你等退下!”
两名御史,只得满脸愤怒的看着站在中间,趾高气昂的袁淼,小心翼翼的退了回去。
“本将和你赌了!”这时候,作为太子心腹的薛万彻站了出来。
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袁淼便等着对方还要秀什么样的操作。
哪知,薛万彻却很是坦然的说着:“某只有五千贯。不知道哪位,同本将一起下了这注,将赌资填平?”
“本官家资不多,却也能跟个五百贯!”
“某家跟三百贯……”
“某,两千贯!”
不多时,一干太子一系的官员走出来,纷纷下注。
不一会儿的功夫,赌资便已经远超袁淼下的一万贯。
心中将自己这边下的注算了一遍,薛万彻淡淡一笑,面对袁淼:“袁县子?不知你还要不要跟注了?”
卧槽尼玛!这是瞧不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