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当真是流年不利!
一场动乱平息,又是一场谣言四起。
堂堂世家代表,范阳卢氏及博陵崔氏,竟然做起了抢掠贩卖孩童的营生。
一时间两家在长安城声名狼藉,甚至这股硝烟开始向着长安城外扩散。
现在,只要是两家的人出门,无不被长安城百姓认出,然后伴随着的就是无尽的谩骂。
自然,热爱和平的长安百姓,断不可能围追堵截两家的人。
但奇怪的却是,两家外出负责采买或者办事的人,总是会鼻青脸肿的回去。似乎,这长安城路面上的石头,总是和两家有仇。
甚至发展到后来,就连长安城中的其他的铺子都开始受到波及。不论白黑夜的,总有些铺子会被泼上墨水,被石头砸碎一两扇门窗。
最后,有好事人总结得出,凡是被砸的铺子,都是卖了东西给范阳卢氏和博陵崔氏的。
于是在没有人指使的情况下,卢氏和崔氏开始在长安城中买不到任何东西。
皇帝是贤明的!
卢氏是被无知的需要训导的长安百姓砸聊,自然是不好追究这城中上百万百姓的责任。
而卢氏和崔氏在长安城中买不到任何东西,皇帝自然也不好管什么。
毕竟,这是纯粹的商业买卖。
皇帝总不能派人,拿着刀架在商家的脖子上,逼着人家卖东西给你们两家吧!
于是,两家人就彻底的悲剧了……
“混账!怎会有如此卑劣的商贾,安敢欺我百代世家!”
“郎君消气……”
被砸的、烧得差不多的范阳郡公府上,一处幸免于难的偏房,卢承庆愤怒的扔掉手中只装着白开水的杯子。
眼圈青紫、嘴角红肿的郡公府新任管家,心翼翼的轻声安抚着。
至于之前的府上管家,依然被刑部捉拿。想来此时,正被关在皇宫之中,被严刑拷问。
一旁的侍女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将破碎聊杯子心的收起来,然后将地面擦拭干净。
最后,才缓缓的起身,心的退了出去,生怕这过程中,会发出什么动静,惹得郡公不快。要知道,就这两日,府上已经前前后后有好几名侍女下人,也不知因为什么触怒了郡公,被活活打死。
都是府上的家生子,到了衙门里交上罚金,这些人皆是打死无论的。
“承庆,还需止怒。”
崔仁师满脸淡然的喝着清淡无味的热水,坐在一旁淡淡的提示。
虽然卢承庆身上还顶着范阳郡公的爵位,但崔仁师却也是博陵崔氏的家主。即使两人在朝堂之上的地位有所不同,但只要崔仁师比卢承庆年长,那么卢承庆就必须在崔仁师面前保持尊敬。
世家,向来不以官爵地位论处,相互间自有辈分。
卢承庆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心情平复下来,然后才开口道:“崔兄,这些百姓当真是可恶至极!”
“但是我们两家,也确实是做了那些事的。百姓无知,砸了也就砸了……”
崔仁师依旧淡然,喝着热水,甚至是品出了些味道。
自从自家被烧得成了一片白地,接着又和卢氏抢掠贩卖孩童扯上干系,崔仁师忽然像是顿悟了一般。反倒是没了应该有的焦躁,变得格外的平静祥和。
卢承庆觉得这位兄长应当是被刺激的犯傻了,虽然情绪平和了下去,却是字字诛心的:“这是有人要对我等世家下手了!”
下手!
没有其他的词,卢承庆的意思表达的明明白白。
这时候,有什么人是敢和如同范阳卢氏、博陵崔氏这样的世家作对,甚至还想要对这些人家下狠手的?
一向借力于世家的太子自然是不会的。齐王那满心的阴谋,向来背地里交好于各个世家。秦王正是一身麻烦,应接不暇顾不上世家。
那么,也就只有一人敢对世家下手,也只有那个人才有能力对世家下手!
崔仁师深深的看了卢承庆一眼:“你怕是失心疯了,气急败坏!”
“不然怎讲?”
“这两日长安城中的流言,你也知晓。开始有人传出,长安城近来的事情,都是那梁师都在背后操纵的。某深以为然,如果不是皇帝压下来,最终的结果自然是几位皇子之间必有损伤,届时收益的出了其他皇子,便是他梁师都最盛。
但针对我崔氏,还有你卢氏的手段,某觉得不像是梁师都做的……他梁师都就算当真想要入主长安,那必然是要有求于我等的,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恶心我们。”
听完崔仁师的话,卢承庆微微眯起眼。
虽然崔仁师没有明,但是这话里的意思,却也算是认同了卢承庆的法。
有人要对世家下手了。
而这个饶身份,自然是众所周知的。
不由的,偏房内的两位家主心神一紧,相互对了个眼神。
皇帝真的要对世家下手了?
“郎君,我去看看今日的菜肉是否买回了。”
卢府新任管家感觉到偏房内气息的变化,声的了一句,然后便退出了房屋,临走还心的带上了房门。
仅存完好的偏房之中,只剩下卢承庆和崔仁师二人。
此处没了旁人,两人之间便放松了下来。
“你真觉得李渊要对我等世家下手了?要知道,虽然现在是他李唐的下,但不要忘了这下是由我们帮着他李家多下来的!没了我们世家,这片下由谁来治理,由谁来梳理那些百姓?”
崔仁师有些悲鸣,却也多了些激愤。
然而卢承庆却是摇摇头:“下不是我们夺来的。当年,是他们关陇的几家,选择了李唐,又有李渊手下一干文武,这才夺了前隋的江山。这一点,只我们二人在此,就不必掩饰了。”
像卢氏、崔氏这样的门阀世家,在乱世之中却是抢手。这样的人家,要粮有粮,要人有人,自然最是受那些诸侯的热衷。
但同样的,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也使得世家有着广撒网多捞鱼的习惯。只要是上门相求的,都会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李唐真正的定鼎下,靠的还是自身,还有历朝历代都存在的气运之。
崔仁师有些不悦:“那你方才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卢承庆轻笑一声,看了这位博陵崔氏的家主。
“我们该考虑,为自己换一个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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