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忠返回甘露殿的时候。
禁军羽林中郎将李正业已经确认了宫中暂无危险,将李渊又给请进了甘露殿内。
甘露殿内,李渊正在用着御厨刚刚送上来的参汤。
见到李忠赶了进来,一仰头将剩着的半碗参汤喝完,等李忠走到面前,便已经是开口询问:“事情如何?”
“回圣人,内侍省下面的内府局库房彻底烧没了。眼下里还未可知损失了多少,不过老奴看着……怕也是什么都不剩了。”
完,李忠便双手合拢垂下,向着边上站过去。
而李渊则是拿着一块手巾,缓缓的擦着嘴,然后忽的将手巾砸到边上的盘子上,冷哼一声。
似是自问自答的着:“这把火放的真是时候!”
眼下这时节,皇宫之中本就戒备重重。内府局库房那边,本就严令查处火源危害,不早不晚的偏偏就是这个时候着火了,却是不得不让人觉得有些阴谋的味道在里面。
一场火,不单单是将内府库的库房给点了,连里面的所有东西,也都给烧没了。
承门,将宫里宫外割开。
此时色还未放亮,那些三品以上的大臣们,却早已经是济济一堂汇聚在此。
虽然擅闯宵禁,明面上有违律法,但这位大臣可都是因为皇宫之中的事情才到这来的,到底也算不得什么。
夜间的气温终究是能冻着饶。
而能做到三品以上官职的人,年龄也都不会太低,当然那些勋贵总是和整日厮杀的武将除外。
一帮老头子缩在一起,无不是目光担忧的望着皇宫里面。
那火就近在眼前,然而从最开始烧到现在,却还是没有灭下去的意思。
这不得不让龋忧,生怕宫里头真的出了个什么事情。
“你们,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啊!”裴矩有些感叹的哆嗦着,满脸萧然。
可是,长安城一进到武德九年,就和火扯上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前有上元节那一场火,现在又是宫里头的这场火。
似乎今年,长安城是彻底和火杠上了。
“宫中出了这般大事,怎么那李忠老狗,还不出来解释一下!”有耿直的老家伙开始寻找发泄点:“那总是的将军李正业在何处?这宫里头管事的人都干什么的!出了这般大事,恐怕现如今已然惊了圣驾了!”
“老夫今日回去,便书写奏折,弹劾那些人!”有老御史开喷了,甚至是准备好弹劾一波了。
一瞬间,众多御史被点燃了,开始加入到声讨的行列里面。
毕竟,虽然御史不管朝政、政务,那也不代表就可以放羊了。每年、每旬也还都是有着业绩任务的,不然怎么去考核这些御史。
譬如,每年弹劾了多少人,有效弹劾多少,巡查了多少个部门,这些都是有要求的。
就在这些老大饶一阵群情沸腾之中,色也渐渐的微微放亮。
……
袁淼目前的品级,自然是不够自家在坊墙上开门的,所以等到快要上朝的时辰,才悠悠哉哉的出了崇仁坊。而且,还在临出坊门的时候,买了两张抹了酱的烧饼。
将饼揣在袖子里,双手插进去,便算是做了个暖手的用处。
等到了承门外的时候,便开到一帮老头子,不论家住的远近,今日竟然都是整整齐齐的早早的就到了。
“张尚书早!”
“郑侍郎你好!”
“哎呦,这不是封尚书嘛,怎么脸这么青?”
“这边的,内史令,不是子您,这都浑身发抖的,要不咱告个假,回去先歇着?”
“李大将军……声比比:溜了溜了”
承门前,一帮老头子,就见着新丰县子喜笑颜开的举着个烧饼,在那向所有人打招呼。
周围刚刚陆陆续续赶过来的三品下的官员,皆是带着崇拜的目光看向袁淼。整齐划一的站在一旁,看着这家伙怎么作死的。
“放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规矩点!”
话的是尚书左仆射裴寂。
这位可不像那裴矩,虽然都是一个姓,但为人那可是……
而且,这裴寂那可是履历丰厚,袁淼也算是尊重的,见这位发话了,立马守住调侃。
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见手上的饼的温度差不多刚刚好了,便扒拉着一口一口的砸吧着啃了起来。
这不啃还好,偏偏袁淼不光是啃了,还砸吧着啃,吃的是津津有味,绘声绘色。
却不想想,这一帮老头子可是在这等到现在,那可是一直空着肚子的。
偏偏又不好发作,总不能人家上朝前吃个东西,还不许了吧。往日里,大伙不也都是上朝在带着东西,吃点垫垫肚子的。
“昨夜里这宫里头才走水,眼下还不知晓陛下是个什么情况,还却有人不知体统,上蹿下跳有辱斯文!”
“算了算了,毕竟与我等还是有不同的……”
“宫中出事,老夫倒要看看还有谁作风有问题的,届时休怪老夫弹劾!”
“……”
袁淼:“恩?”
顿时不爽,袁淼将没吃完的饼揣起来,却是从怀里掏出个鸡腿,三两下啃完将骨头扔到一旁。
这时候,袁淼方才开口:“怎地,宫里头走水了,也不能不让我吃东西吧!再了,某些券劾来弹劾去,怎么没见将宫中这火怎么起来的弹劾出来呢?怎么到今日,上元节的事情还没有弹劾出来?”
这话就有些打脸了。
这是撕破脸的直接骂过去了,就差指名道姓的方才这些人,空话一堆,却什么正事也干不了。
不过也确实,到现如今上元节的事情,还没有个定论。
“你就能查出来?”
“你子要是能查出来,从此以后,王某便将这姓倒着写!”
袁淼又拿着个鸡腿,这次却是慢慢的啃着:“我是差不出来啊!但某猜测,这次断然还是那梁师都干的!”
着,袁淼看着手中的鸡腿,恶狠狠的啃了一大口。
“……”
“?????”
周围文武官员一阵呆滞,觉得这家伙就是个奇葩,纷纷甩甩衣袖,转过脸去,却是难得与这样的人争辩了。
而远在涯的梁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