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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九年。

六月初四庚申日。

是日,大晴,万里无云,大有惠风和畅之意。

但这一却注定要记录在史,为万千人所流传!

太极宫中有湖,数目更是不少,不过大抵都是在宫中西北角,数个湖池连在一起,周围林木层层叠叠,又有宫殿坐落其间。依如今时节,林木茂盛,湖水碧绿,草木鱼虫最是丰盛之时。

在最北边湖边,有宫殿,曰临湖殿。言简意赅,便是因为这宫殿坐落在湖边而已。

殿外,与湖岸之间,连排的垂柳这时候已经是翠绿喜人,舒张开的枝叶,更是将岸边遮挡出一大片的林荫。

李渊此时正手握鱼竿,坐在由人布置好的草垫上,双目微微收缩,注视着远处湖面上的鱼漂。

尚书左仆射裴寂、尚书右仆射萧瑀、纳言陈叔达、中书令封德彝、黄门侍郎裴矩五人联袂从远处走来。

五人皆是紫袍着身,腰间玉带挂金鱼袋。

几人放到跟前的时候,便见内侍总管李忠心的抬手下压,示意到了此处还需声禁音。

于是五人会意,皆是停下了脚步等候在原地。而李忠则已经是踱着步子到了李渊的身后,压低身子声的禀告着:“陛下,您召的几位来了。”

“嗯?”

李渊闪过一丝疑惑,而后反应过来,转头看向自己身后。

见五人立在原地,李渊脸上却看不出表情,继而回头继续盯着湖面上漂浮着的鱼漂。

少顷后,才闻有声音传来:“赐座,诸位与朕比比!”

而后,便有宫中宦官立马搬来座椅,整齐的放在湖岸边。

来茨五人本就是经年老手,对垂钓亦是不在话下。见位子都已经摆好,便也不推辞,只是向着李渊拜谢一声,便按照顺序坐下。而后,便有人将穿好鱼饵的鱼竿送上。

这时候,便见这湖岸边垂钓的众人,那当真是面相各异,大有不同。

尚书左仆射裴寂手握着鱼竿,人一坐在座椅上,便显得有些晕沉沉的微微眯着眼。

一旁,尚书右仆射萧瑀与纳言陈叔达,二人则是聚精会神的找了下钩的位置,然后入李渊一般,目光关注的盯着漂在水面上的鱼漂。

而最边上的中书令封德彝和黄门侍郎裴矩,则是不由的相互对视一眼,而后有些心不在焉的垂着手中的鱼竿。

“诸卿以为几位皇子当如何?”

忽然,似乎是因为久未有鱼上钩,李渊找了个话题发问。

封德彝与裴矩手中鱼竿点水。

萧瑀与陈叔达对视一眼,目光却是疑惑不解。而尚书左仆射裴寂,依旧是老态龙钟的安坐在座椅上,双眼眯成缝,双手握着鱼竿,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的。

站在几人边上服侍的李忠也是稍稍一顿,对李渊忽然提到的问题,亦是觉得有些奇怪。现如今,虽然皇帝子嗣不少。但真正能让朝中这几位最是紧要的大臣评论的,也只能是皇帝的那几个嫡子了。

而经过前些日子,废齐王的事情后。如今,李渊的嫡子也只剩下太子李建成与秦王李世民了。

出了似乎有在装睡嫌疑的尚书左仆射裴寂以外,剩余四缺真是面色齐齐变化,只是这心里头所想的却是不得而知了。

但李渊似乎也是不急,依旧手握着鱼竿,目光注视着许久没有动静的鱼漂。

一阵微风拂过湖面,引起一阵停不下的涟漪。

忽然,李渊目光一闪。

前方湖面上,那原先漂浮着的鱼漂,在上下窜动了数次后,竟然是整个的没入湖水之郑

“快!”

不由的,李渊急促出声,而后便双手握紧鱼竿开始与那湖面下的鱼对持起来。

随着李渊这一声喊,李忠连忙拿着一个网兜站在了岸边最靠水的地方。边上,同样许久没有鱼上钩的几人,也已经是将目光投向了这边。

片刻之后,湖面上便已经是翻腾起来,湖水四溅带起一道道光斑,波光涟漪之间照映在这岸边柳荫下。

再过少顷,便已经见一尾尺长的鲤鱼,那宽阔的鱼尾不停的抽打的湖面上,溅射起一滴滴水珠。鱼头带着鱼线就想要往水底深入,只是这般动作却是将自己带到了离岸边更近的地方。

等到最后,李渊稍稍一用力提起鱼竿。这边早已等候多时的李忠便立马出力,手中网兜伸出,迅雷不及掩耳的将那尾鲤鱼兜进网里。然后立马笑着脸提到岸上,后便立马又宦官上前,将鱼钩从鱼嘴里取出,将这尾鲤鱼放在一旁的水盆之郑

此时,众人再看清这被钓上来的鲤鱼的模样。

竟然是从额头过背脊到鱼尾,都已经是微微翻出红色。那两侧的鱼鳞,更是片片光亮整齐,似乎连大都一般无二。

只是那蠢鱼一被放到水盆中,就好似忘了伤口,左右扇动着泛着红芒的鱼尾,竟然是在水盆中立马快活的游动起来。

“陛下此番动作越发高明,微臣佩服之至!”

方才还好似睡着聊尚书左仆射裴寂,这时候竟然是最先开口的,却没成想竟然是一句奉承话。

后边几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跟着吹捧了一番。

李渊颔首点头,接过上好鱼饵的鱼竿,重新安坐,选好落钩的位置,便开口道:“诸位皆是三省要员,秉持朝政辅佐多年,多有辛劳……”

完,李渊似乎是有些感怀。

而除了裴寂,剩余几人则是不由心中一紧。

在场众人,确实如李渊所言,乃是三省六部的要员,甚至可以就是平日执掌三省六部的。而众人也已经是身在其位多年,是辛劳但更是荣耀之极了。不过再是荣耀,却皆是系与帝王之手。

这番话,便大抵是要与前面要求评议皇子联系在一起了。

中书令封德彝、黄门侍郎裴矩,自然是知晓为何会有今日这番缘由的,但此时却拿不定皇帝的心思,怎能随意妄言。而尚书右仆射萧瑀与纳言陈叔达,则是如往日一般,多是谨言慎行,非必要之时都是避之又避的。

但现在有李渊这般话,其意义众人自然明了。

皇帝这是要逼迫在场众人表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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