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袁淼再一次的从东宫走出来的时候。
长安城上空已经是夕阳斜挂。
一身未曾换下的战袍穿在袁淼的身上,袁淼静静的站立在东宫门前。
早就等在东宫外面的赵刀,见到袁淼出来,牵着两匹马立即上前:“我们现在回去吗?”
“回去!”
袁淼也不多,牵过缰绳便翻身上马,沿着朱雀大街奔驰起来。
赵刀看着袁淼走的方向,先是一愣,然后立马趋马赶上去:“这不是回府里……”
袁淼勒住缰绳,放慢速度,回首淡淡的了一句:“回骊山!”
完话,袁淼便再一次扬起马鞭,加快速度。
跟在后面的赵刀看着袁淼的背影,也大概知道今日入宫这一趟,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便不再询问,只是加快速度跟上前面已经走远聊袁淼。
……
当。
长安城的官员,也都知道了新丰侯袁淼已经返回长安。
更知道了,袁淼方一回到长安,便被陛下宣召面圣了。
按照往常的惯例,像袁淼更是在草原上接连两战,两战全胜,皇帝自然是要表功封赏的。
只是翌日。
在早朝上,群臣们并没有看到新丰侯袁淼的身影。
而在日常政务处理完毕之后,皇帝更是直接宣读了一封圣旨。
新丰侯、右武卫将军袁淼于国朝有功,进散阶冠军大将军、加尚书省兵部尚书衔。
这一道封赏的旨意,要是对于旁人来,那可谓是恩荣鼎盛了,甚至更可谓是真正踏入大唐的核心了。
冠军大将军乃是武将散阶,新丰侯本就是军功出身,进了冠军大将军,几乎就等于袁淼可以任职十六卫大将军。而加兵部尚书衔,自然不可能是让袁淼真正入主兵部,但这是一种圣恩和荣耀,可以在朝堂上直抒军国大事。
但是,将这一切加在袁淼身上,却又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从新丰侯袁淼没有参与早朝,到加进官职,都让大臣们品出了一丝旁的意思。
只要细细探究,便会发现,这一番封赏之下,袁淼手中掌握的权利其实并没有丝毫的增加。实职还是右武卫将军,甚至于因为袁淼一返回长安入宫面圣,而后便返回骊山。
更让人觉得,这是被皇帝下令闭门的旨意。
不由的,朝中大臣们私下便开始议论起来,是否是原本如日中的新丰侯,惹怒了陛下……
朝堂上的任何细节,都会被长安城中的那些官员们放大,慢慢研究。
但是在骊山,袁淼却真的过上了居家过日子的生活。
倒是对于骊山这边来,有没有袁淼在,都是一个样子。
庄户们该做农活就做农活,该去工坊上工就去上工赚钱养家。研究院越来越大,里面的先生和学生也越来越多。工坊也越来越大,每日里吞吐出的浓烟,遮蔽了半个空。
而在袁府门前的集市,甚至于都已经彻底变成一个商圈了。一个坚固的棚子被搭建在一片空地上。
至于新丰侯的回家,对骊山下的人们来,只是多了个谈论的话题。而对集市上的人来,则是不定那一日就能多得些赏赐。
至于侯爷会不会干出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对于所有人来,都是期待着的。
袁府后院,如今经由老管家李福的打理。
如今已经有了些摸样,不比照长安城中那些高门大户,又或者是少陵原与神禾原之间的樊川上的世家别院府邸,但至少也多了些书香门第的气息。
从骊山脚下引过来的沟渠水榭流淌不停,水中硕大的锦鲤扑扇扑扇的摇摆着尾巴。亭台楼阁只见,当初新栽下的林木,也越发的郁郁葱葱高耸挺拔。
而就在这一片清雅之间,一道黑黑的浓烟升起。
林间一片空地下,花坛草地上,一个烧烤架子就是这些浓烟的源头。
而新晋的冠军大将军、兵部尚书袁淼,此时正在这烧烤架子前拿着把扇子上下折腾着。
袁府的几个孩子,在星辰的带领下,也不管那些李福弄来的珍贵花草,玩起了老鹰捉鸡的把戏。
老管家李福站在一旁,一脸肉痛的看着被踩的一地凌乱的花草,还有被烟熏得黝黑的林木。
“哎呦,房家郎君怎么来了?”
远远地,李福看到房遗爱大步坐过来,连忙上前迎接。
房遗爱摆摆手:“不要忙着招呼,都是自家人,我是来找我家妹婿的!”
李福点点头,便徒了一旁。
这边,袁淼也终于是将火烧红了,放下了手中的扇子。
看着走过来的房遗爱,袁淼微微一笑:“今日怎么想到来我这里了?”
房遗爱从一旁拿过一块手巾递给袁淼,才开口道:“如今你也是大将军、兵部的尚书了,怎么还弄得一身一脸烟灰。这要是不知道的旁人,还以为是哪个山沟子出来的野人打劫了城里的福户,换上来了一身富贵皮呢!”
着,房遗爱便乘着袁淼擦脸的时候,伸手将袁淼身上的烟拍走。
等觉得脸上擦得差不多了,袁淼便丢掉了手巾,看着房遗爱狐疑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房遗爱手上的动作稍稍一顿,然后拍拍自己的手,道:“我就是来看看的,你这一回长安城,也不到各家坐坐,出了宫便直奔回骊山,我们几个还都在猜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一边着,房遗爱很自然的将放在一旁的肉串、菜蔬加到烧烤架上。
袁淼拿着刷子让串上面刷油,质疑的看了房遗爱一眼:“是房相他们让你来问的吧?”
房遗爱转着肉串的手停了下来,抬头冲着还在玩闹的孩子们那边看过来,招手大声着:“肉做好了,都过来尝尝吧!”
听到肉烤好了,一帮已经玩的大汗淋漓的孩子们,立马呼啦啦的跑了过来,不多时便将刚刚烤好的肉串分光。
跟着孩子们过来的星辰浅浅的看着两个烤肉的男人,从袁淼手中接过油刷:“你们有事,去一边好好谈……”
袁淼看了看星辰,只见对方脸上永远都是那股淡淡的微笑,不禁换以笑容拍拍星辰的手,然后便拉着房遗爱到了一旁坐下。
“现在,你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