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慢慢浸入了瓦伦丁的脑海,他的双眼渐渐模糊。
周围有什么声音在响,似乎有人再喊他的名字,还伴随着巨大的声响。
是邢一凰吗?瓦伦丁仅剩的一点理智还在思考。
还是拉斐尔?
“瓦伦丁……瓦伦丁……”拉斐尔哭泣着,双手紧紧握住他的脖颈。瓦伦丁的整个脖颈几乎全部断开,拉斐尔甚至能看到里面灰白色的脊椎。
血在瓦伦丁的身体下蔓延开来,形成了一小片湖泊,染红了拉斐尔的双脚和羽翼。
蓝色巨龙围绕着瓦伦丁,巨大的龙瞳注视着周围的敌人,不停地用电流翅膀拍飞想要靠近的士兵。邢一凰已经疯了,她解开了头绳任由发丝飘舞,心跳如战鼓般轰隆作响。她就像一头犀牛一般在这片贫民窟空地里横冲直撞,不断有整合运动的士兵被她一拳打成两半,在天空中划出血肉的弧度。
无数电流在瓦伦丁的身上涌动着,伤口在不断复原,然后再次被撕裂。
他强大的医疗技艺在这种奇怪武器造成的伤口上失去了作用。
终于,瓦伦丁松开了手,任由血液从他的脖颈出喷出,像是一条细小的瀑布。
蓝色巨龙扬起头颅长啸着,充满了无尽的悲哀和苍凉。它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起来,瓦伦丁生命力的流逝还是支撑不住背后灵的出现了。
瓦伦丁快死了。
这次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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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瓦伦丁躺在别墅的沙发上,扭了扭身体发出一阵让人脸红的呻吟。
邢一凰轻咳一声,把风衣扔到瓦伦丁身上。
“我回房间了。”
“撒由那拉say good bye~”瓦伦丁伸直了胳膊,右手摆了摆,看起来像是一只正在啄食的鸡。
相处的时间久了,邢一凰也就习惯了瓦伦丁各种不着调的行为,她只是点点头,转身踏上了楼梯。
“又是安逸的一天。”瓦伦丁躺在沙发上双手抱头看着壁炉的火焰。
一年多前,他刚到切尔诺伯格的时候,外表风尘仆仆内心充满雄心壮志,想要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然后他用一年的时间坐到了现在的位置。
恩……有点快。
“说实话这一路走来好多蹊跷的事啊……”瓦伦丁闭上眼睛,出现在精神空间里。
“所以,你终于来感谢我了?”数据人出现了他的面前,不过这次不是冒蓝光了,而是冒橙光,跟着火了似的。
“我以为你这脑袋永远都想不通是谁帮你的呢。”
瓦伦丁摇头。
“我就算再笨那种事也会察觉出来的吧。”
“当初克洛代尔为啥会帮我?他作为黑钢国际的高管肯定跟莱茵生命有联系吧,不然怎么我才到那里一天莱茵生命就带人埋伏我了?但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又在最重要的关头阻止了塞雷娅任由我逃跑?”
“还有这个列昂尼德,那天他把整个西城区黑帮的头把交椅交给我时我就想起来一种可能性,跟克洛代尔一样。”
“你跟他们说了什么,对吧。”
数据人打了个响指,点点头。
“答对了。”
“所以我很好奇你跟他们说了啥,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帮助我?”
瓦伦丁很好奇这件事。
能够让两个身居高位的人放弃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是极难的,但他们都认识一点,利益。
只要做这件事带来的利益足够大,再怎么心痛也得做下去,这是为了更好的未来考虑。
“你想的不错,我给了他们几个承诺。”
“比如让他们相信那是世界的救世主什么的,放你走可以在未来救他的命。列昂尼德我是给他很隐晦的透露了一些那场攻陷切尔诺伯格的战斗,让他明白薇拉跟着你能够在未来更好活下去的这件事。”
“另外,并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和完全相信,比如列昂尼德。”
数据人给瓦伦丁提了个醒。
“这无所谓。”瓦伦丁耸耸肩。他对列昂尼德的内心想法并不了解,但是对他有敌意是肯定的。“我最多再待一年就去罗德岛了,到时候这个城市就是他的。”
“而且薇拉还在我手里,他敢乱来么?就像你说的,列昂尼德应该是一名很爱自己女儿的父亲。”
“确实是这样不错。就目前来说,你和他的利益是一致的。如果你们真的能挡下整合运动,接下来列昂尼德就该搞你了。”
“他想搞我都搞不着,那时候我就在罗德岛给人打工去了,这么大个城市都是他的,列昂尼德还能跑到罗德岛投诉我不成?”
瓦伦丁觉得这事很可笑。
“喂,你真觉得你能挡下整合运动?”系统不再讨论说起了一个新话题。
“我觉得不太行。能占领一座城市的,怎么着也得万把号人,再加上那些干部,还有女暴龙塔露拉,我寻思能坚持个几小时都算不错的。”
瓦伦丁想了想自己这一年来了解到的咆哮者帮派成员的战斗力,跟想象中的整合运动做了下对比,结果是完败。
“不过有我和邢一凰在,只要塔露拉不出手,还有一丝生机。”
士兵再多也是士兵,或许在原来那个世界三个普通人就能撂倒一个好汉,但是在这个毫不讲科学道理的世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真的是能够做到的。
“你觉得塔露拉可能不出手么……”
系统觉得这个宿主有点乐观。
“不可能。但是我又源石啊,你说过的,给你源石你给我能力,到时候我能攒多少源石,还不够换一个能狂扁塔露拉的能力?”
瓦伦丁甚至都开始想象起他和塔露拉决战紫禁之巅的场景了。
“到时候你说是直接打死还是活捉好呢?打死的话塔露拉这么漂亮一姐姐是不是有点浪费?但是活捉又太难了,说不定啥时候她就能反杀我……”
“系统你说如果我换个恋活的能力咋样,接管整合运动,迎娶达不溜弑君者霜星,处死梅菲斯特流放浮士德,从此走向人生巅峰……”
他环顾四周。
“系统?系统?”
没有声音应答。
系统对这个家伙绝望了。
这是系统的第几次绝望了?算了,不重要。
“这个系统整天都在忙活啥?”瓦伦丁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支撑着下巴。
“说话也只说一半……有时候还老是说一些听不懂的玩意……”
他心有所想,手中出现一把开山刀,刀柄上还刻着“奥列格”三个卡西米尔文字。这是瓦列莉亚的武器,在那一天亚历山大把他和邢一凰送到码头时瓦伦丁就想把这把武器还给瓦列莉亚,让亚历山大帮忙带回去。
亚历山大拒绝了。
“这把刀送你了,瓦列莉亚说的。她说从那天起你就是她弟弟,这把刀就送给你了。”
瓦伦丁对于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姐姐感到有些无奈。
“她不会见到一个可爱的男孩就叫弟弟吧?”
亚历山大笑了。
“不会。在她亲弟弟死后,这几年你是她认得唯一一个弟弟。”
得,以后我就是个弟弟。
瓦伦丁心中吐了槽,把开山刀收起。
“帮我谢谢瓦……姐姐。”
亚历山大点点头,离开了码头。
现在,时光荏苒,已经过去了一年多。
“不知道现在队长他们在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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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伦比亚某地,体育场。
虽然这里是晚上,但是体育场内却闪亮如白天。无数的荧光棒在观众席晃动着,形成一片五颜六色的海洋。
“我他妈真是疯了会跟你来听那个小姑娘的演唱会。”
山猫手里拿着荧光棒手臂慢悠悠的晃着。跟他身边的亚历山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相信我,你不会后悔的。”亚历山大对着他爽朗一笑,双手使劲挥舞着,山猫都能感受到他手臂带动的风。
“哦哦哦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歌声走来了!”亚历山大嘴巴张成O形,双手更加卖力的挥舞着荧光棒,跟着其他粉丝一起欢呼着。
“空!空!空!”整个体育馆人声鼎沸,几乎震碎了周围建筑物的玻璃。
“这小姑娘有这么大魅力么……”山猫一脸黑线。
“我跟你讲,”他看着亚历山大,一脸不屑:“我就算被打死,从这跳下去,听全损音质的皇帝说唱,也不会去粉一个黄毛丫头!”
“是么。”亚历山大扭过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半小时后。
山猫靠在亚历山大旁边,不停地用纸擤鼻涕。
“他妈的这歌怎么能这么好听,身临其境啊……让我想起了被前女友甩的那一天……”
“现在你还觉得这个小姑娘的歌难听么?”亚历山大递过去一张纸。
山猫看了他一眼,狠狠的把纸拿过来往脸上一擦,举起荧光棒就是跟着其他人大喊。
“空!空!空!”
亚历山大拍了拍老友的肩膀,也加入其中。
再不疯狂,就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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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远在切尔诺伯格的瓦伦丁并不知道他曾经的老大过得这么舒服,在他的脑海里亚历山大还在做任务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
曾经在前往巴特摩尔时亚历山大和山猫的对话被他的大脑选择性遗忘了。
瓦伦丁抬起头看了眼时间。
下午一点二十三分。
今天是周末,大部分的黑帮成员都在放假,瓦伦丁也不例外。按理来说他作为老大是没有假期这一说的,每天都有好多事等着他过目,但是瓦伦丁今天因为邢一凰摸鱼了,把工作全推给了列昂尼德。
他在心中默默地为列昂尼德默哀三秒。
邢一凰回房间了,她有点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来了大姨妈。不过出于关心朋友的考虑瓦伦丁还是很贴心的帮她倒了一杯红糖水。
然后差点被邢一凰用眼神杀死。
出去之后瓦伦丁就坐在沙发上寻思自己哪里做得不对,然后他得出了结论。
一定是姨妈巾用完了。
瓦伦丁晃晃头,将自己愈发脱线的大脑给拽了回来。
他RUA的,搞事也要有个限度,在这样下去迟早会死在邢一凰的拳头下。
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关心一下天使姐姐,她可是咆哮者帮的宝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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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为那家感染者诊所的首席医师后,拉斐尔更忙了,基本上一天都没有休息时间,有时候晚上还要加班。但是她并没有怨言,反而乐在其中。
对她来说,帮助别人就是最大的乐趣,每当看到那些被治好的病人脸上里出的笑容时,拉斐尔心中就充满了成就感。
她就是为了治病救人而生的。
周末,是切尔诺伯格的法定假日,也是拉斐尔最闲的时候。因为法律的缘故,所有的医生一周内必须有一天的假期,所以每到周日拉斐尔就会出去找事做。
比如去贫民窟义诊。
当她把这个想法说给瓦伦丁的时候,对方是一口答应下来,表示没问题,只要别累着自己就好。
然后一队全副武装的保镖就跟在她的身后进入了贫民窟,吓得贫民窟的人都不敢上前让她看病。拉斐尔走到哪哪就紧闭门窗,就好像瘟神来了一般。
回去拉斐尔就逼着瓦伦丁撤掉那些保镖,黑化的笑容加上锃亮的沙鹰把他吓得不行。
为了不被天使姐姐物理超度瓦伦丁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但是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不带保镖可以,但是你得带上一个特制的手机,如果遇到了什么危险你只需要快速摁两下关机键我这里就会收到信息,到时候我能尽快去救你。”瓦伦丁递给她一块手机。
拉斐尔接过来看了看,这块手机跟普通的没什么两样,不过做了特色化处理,整体颜色呈银色,后盖上还印着四对金色羽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拉斐尔特制版。”瓦伦丁笑了。
“谢谢您,BOSS。”拉斐尔对着他微微鞠躬,开始了自己的义诊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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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人格外的少呢……”拉斐尔走在贫民窟里,四处张望着。
以前,她来贫民窟进行义诊的时候总是会有一堆人围着她,让她给看病、拿药。毕竟是免费的,没有人不会占这个便宜。一开始还会有人对她动歪脑筋,但是都被她的守护铳给劝退了。后来,因为拉斐尔的好心肠,贫民窟的人都把当做恩人,也就没有人会对她动手动脚,所有人都会自发的排队看病,一些以前受到拉斐尔照顾的人还会自发的组织起来维持秩序。
但是今天拉斐尔没有得到众星捧月般的迎接,她所过之处没有看到一个人,房屋都紧闭着窗户和大门,不知道是为什么。
拉斐尔内心拉起了警报,她从包里拿出一把手枪,打开了保险。
终于,在进入贫民窟五分钟后,她碰见了一个人。那是一名老人,坐在破旧的椅子上,目光直愣愣地瞪着她。拉斐尔记得他,曾经他的右臂有一条很大的伤疤,被拉斐尔用医疗法术去除掉了。
“你好,请问这里是什么情况?怎么没有人?”拉斐尔微笑着向他打了个招呼,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那名老人没有回应,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走来的拉斐尔。
“你好?”拉斐尔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为了降低老人的警惕,她收起了手枪,拿出了那块拉斐尔定制版手机,准备随时摁下关机键发出求救信号。
老人嘴唇微张,说话声低入蚊喃。
拉斐尔走到了老人身边,她终于听清楚了老人在说什么。
“快跑。”
一把刀放在了拉斐尔的肩膀上,刀刃冰凉如雪。
“别动。”
一个极为沙哑的声音从拉斐尔的身后传进了她的耳朵。
“您想要什么?钱的话我都可以给你,放了我好么?”
拉斐尔慢慢举起双手示软。
“哈哈……”复仇者的笑声难听至极,比死人身旁的乌鸦还要更胜一筹,听得拉斐尔直皱眉头。
“我出手只为杀人,钱财美色皆为尘土。”
复仇者的笑声戛然而止,刀刃在拉斐尔的脖颈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线。
“给你老板打电话,告诉他你的位置,让他来救你。”
“我只是个医生,在老板的心中没这么重要,他不会来的。”
拉斐尔拒绝了复仇者的要求,眼神微动。
“呵,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天使小姐,你和那个瓦伊凡人之间的关系绝不止上下级关系,要不是还有个炎国女人一直跟着他我都以为你是他的老婆了。”
复仇者从背后缓缓靠近拉斐尔,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拽掉了拉斐尔肩上挂着的挎包。
“赶紧,给他打电话。”
“不然……”
复仇者一声冷笑,数十名身穿白色防护服的整合运动从周围的建筑里出现,把拉斐尔和复仇者围在中间。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有划痕的白色面具,手中拿着砍刀和盾牌。拉斐尔环顾四周,只见到一堆眼冒绿光的饿狼。
“他们可是仰慕您已久了啊拉斐尔女士。”复仇者的嘴唇贴着拉斐尔的耳廓轻轻张合,诉说着魔鬼般的话语。
“无论是您的品德、出身,还是外貌、性格,都让那些小伙子们无比着迷。他们里面甚至有许多人都把你当成了梦中情人,一生的愿望就是能够拥有你一次,无论时间长短,自愿与否。”
“如果您不愿意配合,我只能把您讲给这些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们处置了。”
复仇者笑了,笑得很大声,很疯狂。
“那时候的场景,绝对是地狱一般的景象啊!足够疯狂,足够美丽!”
作为整合运动的复仇者,他早已将自己的灵魂交给了恶魔,对他而言,那些一切纯洁美好的东西被玷污时的场景就是世间最美的风景,无可替代。
看着周围那些眼睛绿光浓的都能滴出聚酸酯的恶鬼们,拉斐尔叹口气。
一直都是这样,从她离开拉特兰之后。
作为一名游走于世界各地的医者,她见多了人间丑恶,也受到过迫害,但她总能凭借着圣光和守护铳化险为夷将那些混蛋物理超度。
在这个世界,医者的一只手用来救人,另一只手用来杀人。
手术刀和枪双管齐下,才能拯救世人。
但是现在,拉斐尔没机会用到那只杀人的手了。她解锁手机,打开了通讯录。
通讯录里整整齐齐的分了组,同事、朋友、上司……这是拉斐尔早在拉特兰就养成的习惯,把所有的东西都安置的规规整整,给它们做上标记,这样想要找什么东西的时候也不会找不到。
在所有的分组中,有一个分组的名称是“特别的”。里面只有一个名字,瓦伦丁。
拉斐尔心里是怎么定义她和瓦伦丁的关系呢?朋友?上司?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在拿到这部新手机的时候,拉斐尔对着瓦伦丁的号码犹豫了很久,最后给了他一个“特别的”分组。
对拉斐尔而言,瓦伦丁是个很特别的人。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有很多种可能,至于能到哪一种,还要看时间的考验。
拉斐尔伸出食指轻轻搅动着自己垂在胸前的发丝,拨通了瓦伦丁的电话,面带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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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就是这个世界的瑰宝。”
瓦伦丁躺在床上,突然冒出了一句奇怪的话。
当然这句话对他自己来说,不算奇怪,甚至对于一些切尔诺伯格居民来说,也不奇怪。
拉斐尔的个人魅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强大。
在回到别墅之后,瓦伦丁很快就没事干了。这个世界的电子游戏产业并不发达,所以业余时间瓦伦丁基本上只能对着电脑发呆,装上几个安全软件一遍又一遍的优化系统关机开机看看开机时间是不是比上次快了几秒。
然后在数次操作之后电脑BOOM了,原因是那几个安全软件疯狂打内战占内存强xCPU最后把电源给烧了。
直接把他给干懵逼了。
整个过程跟玩似的,瓦伦丁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身处在一部小说中而不是现实世界。
在把冒烟的主机扔到门口的垃圾桶里之后,瓦伦丁就开始了自己的午睡。但是作为一个天天摸鱼身体倍棒的家伙,他现在一点都不困……
大概跟他昨天睡了12个小时有关。
然后他就开始了放飞自我。
瓦伦丁在睡前很喜欢想一些事情,因为这样能让他更快入睡,而他今天……或者说这几天一直在想的都是一个人。
对,拉斐尔。
对瓦伦丁来说,拉斐尔身上有股难以言喻的魅力,这股魅力就像是大麻对于吸毒者一般致命,遗憾的是瓦伦丁就染上了这个毒。
对他而言,拉斐尔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女神一般耀眼神圣不可侵犯,高高在上想让人亲她脚面。瓦伦丁对于拉斐尔极少有那些基于欲望的非分之想,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和崇拜。
就像他前世在高中时曾经无脑喜欢过苏联一般,他现在对拉斐尔的就是没有理由的喜爱,似乎拉斐尔就是他的生命,他的灵魂,达到了一种没有拉斐尔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做一个更恰当的比喻,拉斐尔现在在瓦伦丁心中的地位就像列克星敦在舰R玩家中的地位或者是春田在格里芬指挥官心中的地位一样。
如果现在拉斐尔让瓦伦丁舔她的脚面的话,瓦伦丁一定会说出我能把你腿都舔骨折之类的话,但是如果是邢一凰……瓦伦丁大概会让她先洗洗脚再说。
虽然在拉斐尔面前瓦伦丁一直表现得都很正常,但是呢……
男人的变态都是隐藏在心里的,是不可能表现在自己女神面前的,因为那样会让女神失望,甚至厌恶。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那对瓦伦丁的打击绝对是非常大的。
他已经成为了拉斐尔的小迷弟,而且出不去了。
当然,拉斐尔的小迷弟不止他一个,整个切尔诺伯格都有跟他一样喜欢拉斐尔的人,因此瓦伦丁曾向拉斐尔提议制作一款以她为主题的手办,或者是动漫,但在拉斐尔黑洞洞的枪口下被强制否决了。瓦伦丁也只能每天靠着他偷偷做的拉斐尔款抱枕生活。
我就是切尔诺伯格第一拉斐尔厨。
咳咳。
在瓦伦丁即将抱着拉斐尔抱枕睡着的时候,一手牢不可破的联萌直接把他给震醒了。
“他娘的,下次得把铃声换回来,乳法不好么?”瓦伦丁拍了拍脑袋,看了眼来电显示立马就精神了。
“喂?拉斐尔么?”
半分钟后。
“草屮艸操!我*瓦伊凡粗口*他妈的*哥伦比亚粗口*该死*乌萨斯粗口*!”
一连串的粗口直接掀翻了别墅的屋顶,将熟睡中的薇拉和邢一凰惊醒。
嘭!
瓦伦丁直接一脚把房门踹开,将躺在床上的邢一凰一把扛起。
“你在发什么疯?”邢一凰头上出现几个#,脸颊红如夕阳。
瓦伦丁没理她,而是踹开了另一个房间的门。屋内,薇拉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看着门口的瓦疯子,一脸困意。
“你在和龙姐姐玩负重长跑吗?”薇拉头顶蹦出几个小问号。
“赶紧给你的老爸打电话,让他带着人去西城外的贫民窟,越快越好!”瓦伦丁指着薇拉撂下一句话,直接转身从二楼栏杆跳下。
一阵巨大的响声后,整间别墅再次回归宁静。薇拉看着坏掉的房门,拨通了列昂尼德的电话。
“喂,老爸,瓦伦丁说让你带着人去西城外的贫民窟,越快越好。另外,叫个人来修门,我和龙姐姐房间的门都被他踹坏了。”
列昂尼德:???
那家伙又在发什么疯?
“我知道了。”他挂断了电话,打通了一个手下的号码。
“西城伏龙芝别墅,你知道在哪。两扇门坏了,换新的。另外,结实一点。”
“还有,通知所有的正在休假的手下,有事干了。”
列昂尼德挂掉了电话,看向远处的贫民窟。在去往贫民窟的路上,一道蓝光一身而过。
在听到拉斐尔声音的一瞬间,瓦伦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揉了揉耳朵之后又听了一遍刚刚的电话录音之后,他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拉斐尔虽然是个医生,但是她的战斗力也不算弱。虽然守护铳是把手枪,但那把手枪用的是重型弹头,换句话说就是这个世界的700块大狙(沙漠之鹰),而且那姐姐天生就是用枪的料,准头极佳,所以一般的杂兵根本进不了她的身。
这次她遇见的绝对是个高手,甚至有可能是早有预谋的袭击。
他以最快的速度拿出一枚源石塞进嘴里狠狠咬碎。
熟悉的疼痛感传来,瓦伦丁晃了晃脑袋,眼里布满血丝。
“这次又想要什么能力?恩?”系统及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warframe!看劳资用电男电死那群傻X!”瓦伦丁仰起头把源石碎片咽进肚子里,他感觉吞进去了一团火,整个人都燃起来了。
“warfarme?你能不能有点新意……哦我忘了你就是个射击游戏爱好者,玩的游戏就那几种。”系统习惯性的吐槽一句。
“行了,能力给你了,一个小时。”
瓦伦丁直接一个二段跳跳到了二楼,然后就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他甚至都没发现自己根本没穿着战甲直接就拥有了战甲的能力。
“等等,我刚才吃的是颗精纯源石吧?才一个小时系统你这是趁火打劫啊!”在路上开启了加速技能的瓦伦丁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行,三个小时。”
“才三小时?上次的FARCRY3都两天啊!”瓦伦丁很生气,随手放了一发电击,将路上的一个消防栓击飞。
路人只是看到一道蓝光从道路上闪过,路边的消防栓就没了,切尔诺伯格又多了个喷泉。
“warframe可不跟远哭3一样,这里面的哪个战甲技能不是神技?你用远哭的刺杀还得一个一个来,你这个Volt直接放个4就能电死一大堆人,电不死你还能看一段霹雳舞,多牛笔啊。”
“行吧。”瓦伦丁也没心情跟系统斗嘴。
“如果你觉得慢可以换MOD,没蓝了可以拍回蓝井盖,直接,无限用的那种。”
瓦伦丁一愣,直接从一堵墙中穿了过去,只在案发现场留下一个人形窟窿。
既然能换MOD……
盲怒瞬时坚毅嗨起来!暗影三件套全加上!先把强度堆到满!
持续时间无所谓,技能时间到了再开!没蓝了直接拍井盖,一拍就是七八个!
“现在知道为啥这么贵了吧。”系统在瓦伦丁的精神空间里做出一个滑稽脸。
“系统牛笔!”瓦伦丁长啸一声,放了个电击直接击毁了城门口的检测设备飞速穿过,带起一阵尘土。
至于被他扛在肩膀上的邢一凰,她能忍住不吐出来已经是很不错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很快,瓦伦丁就赶到了事故地点。他把肩膀上的邢一凰放下,顺手给了她一发治疗电流。
邢一凰瞬间觉得好多了。她甩甩头,恢复了平常的状态站在瓦伦丁的身后撸起袖子准备战斗。
这里是一块贫民窟中间的空地,周围都是身着白衣的整合运动成员。在空地的正中间,拉斐尔跪坐在污水里,金色的头发散乱着像拖把一样拖在地上,洁白的衣服上溅满了泥点。
一把暗红色的打刀放在她的脖颈上,阳光下,刀刃闪烁着阴冷的光,看得瓦伦丁心里一寒。
打刀的主人瓦伦丁无比熟悉,在一年前的巴特摩尔,他曾经就杀过一个穿着相同服饰的家伙。
红色围巾在这片白色的世界里极为显眼。
复仇者。
“兄弟,有话好说。”瓦伦丁慢慢向前走去伸出手,想要跟复仇者谈判。
复仇者歪歪脑袋,血红的瞳孔看着瓦伦丁,嘴角出现一丝充满戏谑的笑。
瓦伦丁心头一颤,他在瞬间就更换了体内的战甲能力,对准了拉斐尔释放。
移形换位!
寻仇者的刀刃狠狠划过瓦伦丁的脖颈,他瞪大了双眼,缓缓倒在地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甚至不到一秒。
邢一凰和拉斐尔愣住了,寻仇者也愣住了。
一条青蓝色双翼飞龙出现在了瓦伦丁的身旁,它挥舞着电光双翼直接将寻仇者击飞,撞倒了一片房屋。
粗壮如手臂的电流在它的双角上汇集,击打在瓦伦丁的身上。瓦伦丁使劲用手捂住几乎断裂的脖颈,拼了命想要躲过死神的镰刀。
强大的再生能力开始发挥作用,无数的细胞和骨髓开始再生,但是一股奇怪的源石利力量再次将这些新生的细胞杀死。
伤口的恢复陷入了僵局。
血液不停地从他的脖颈处流出,治愈电流不断地生成新的血液勉强持续着瓦伦丁身体机能的运转。
邢一凰怒了,眉毛倒竖,目眦欲裂。巨大的心跳声从她的身体中传出,声音隆隆如战鼓。一条长达百尺的黑色巨龙虚影出现在她的身后,一股庞大的杀意从她的体内流出冲天而起。
而离她不远的那些整合运动士兵们纷纷被这股杀意吓破了胆,双腿颤抖着战意全无,甚至有的胆小者已经被吓到失禁。
拉斐尔身后的四对翅膀瞬间光芒大盛,给在场的所有人吃了一发高强度的闪光弹。当那些家伙的眼神逐渐适应之后,他们将要迎接的是黑色巨龙的怒火。
而拉斐尔早已出现在了瓦伦丁的身旁。她哭泣着,泪水划过精致的脸庞滴进了瓦伦丁身下的血池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拉斐尔是个优等生。
因为学习成绩和身后四对翅膀的缘故,她从小就受到了拉特兰官方的注意,生活衣食无忧高高在上。
“这是神赐给拉特兰的礼物。”
那些年长的天使是这么形容拉斐尔的。
因为生长和教育环境的优越,拉斐尔很小就养成了助人为乐的好习惯。小时候的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一名医生,治病救人,消灭天下所有的痛苦。
从她在拉特兰最高学府毕业的那一刻起,拉斐尔就全心全意的把心放在了治病救人身上。她离开了拉特兰,开始了环游世界之旅。
那时,她19岁。
4年时间,她走遍了全世界几乎所有的国家,整个泰拉世界到处都留下了她的足迹。她治愈了很多人,也被很多人伤害过。她见识到了人的爱与温暖,也见识到了人类更多的阴暗面。
人类与感染者,她一视同仁。只要是找她治病,拉斐尔来者不拒。因此,她也明白了这个世界对感染者是多么的不公平,多么的冷淡。
1095年年初,在一位感染者患者的口中,她了解到了一个情报。在远处的乌萨斯城市切尔诺伯格,有人秘密建立起数家感染者诊所,专门给感染者治病,收费极低,在一些感染者群体中被称为天堂。
拉斐尔曾见过整合运动,一群愤世嫉俗的疯子,也见识过其他感染者团体扭曲的思想,对于这个传闻的感染者诊所,她也不抱有什么好的希望。
但有希望总比没有好。拉斐尔整理了一下行囊,踏上了前往切尔诺伯格的道路。
事实证明,在望不到边的黑暗中,总有一丝希望的火光在燃烧。切尔诺伯格的感染者诊所完全不愧于它们在外的名声,甚至比传闻中做得更好。
在和医生的谈话中,她了解到了另一个令人震撼的消息:这间城市里几乎所有的感染者诊所都是一个人开办的,那个人还是切尔诺伯格最大的黑帮头目。
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义人之举的救助感染者的行为,竟然是一名黑帮头目所为,这让拉斐尔对那名黑帮头目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
然后第二天,她就见到了瓦伦丁。
在她的眼里,瓦伦丁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邻家男孩,喜欢开玩笑搞事情,完全没有任何黑帮的影子。
为了救助那些可怜的人,也为了了解这个她看不透的男孩,拉斐尔留在了这里,一直到现在,一直到今天。
那个男孩用生命救了她,也永远打开了她的心房。
从小到大,这是拉斐尔真正感受到一个人对她的好。拉特兰人死板虚伪,自诩神的仆人,高人一等,但是拉斐尔明白那些家伙跟外面的人没什么两样。外面的世界充斥着混乱和黑暗,到处都是自私和算计。托它们的福,拉斐尔的格斗术和枪法精进了不少。
只有在这里,在瓦伦丁这里,她才能感受到真心。
拉斐尔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她只知道她要救活瓦伦丁,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很快。瓦伦丁松开了紧紧握住脖颈的手,无力的放在地面上,他的双眼渐渐失去焦距,青蓝色双翼飞龙也逐渐变得透明。
邢一凰已经疯狂了,像是一头暴怒的犀牛在空地里横冲直撞。没有人敢阻拦她,黑色巨龙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片血色。
拉斐尔看着大开杀戒的邢一凰,看着不断涌上来的整合运动士兵们,闭上了眼。
有办法能救他,但是对拉斐尔而言,这个办法造成的严重后果不可逆。
那无所谓。
她俯下身去,紧紧地抱住瓦伦丁,口中轻声呢喃。
“愿圣光与你同生,与你同在,与你同行。”
“世间一切污秽之物终会消失,光芒终会照亮世界的每一处角落。”
“到那时,黑暗无所遁藏,邪恶无影无踪,世间一切唯有光明与正义长存世间。”
“英雄,永垂不朽。”
伴随着神圣的咏唱,拉斐尔的身体散发出一阵耀眼柔和的光芒。一个完全由圣光组成的拉斐尔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天空的阴云逐渐散开,耀眼的太阳光挥洒下来,照在了圣光拉斐尔身上,令她变得更加耀眼。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放下了武器,停止了进攻,呆呆地看着浮在半空中的天使,心生向往。
远处,坐在直升机上的列昂尼德也看见了这幅景象,默默地在自己的双肩和额头上各点一下。
他原本不是信徒,但现在,他是了。
圣光拉斐尔挥动着翅膀,慢慢地降落在地面上,血液和污水碰到了她的脚趾,瞬间变成了清水。那些尘土靠近了她的双翼,化为了点点圣光,向上升腾,消失在了天空中。她站在瓦伦丁和拉斐尔的身旁,蹲下,将自己的额头抵在瓦伦丁的额头上。
一瞬间,圣光拉斐尔消失了,瓦伦丁的伤口处出现了点点黄光,逐渐愈合。
拉斐尔看着面容渐渐红润的瓦伦丁,捂住了嘴唇,喜极而泣。
她用自己的天使之魂,换来了瓦伦丁的第二次生命。
英雄,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