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住夏槿木这头色狼,夏季特意把白淼抱到自己屋里去睡,她是这么怼回夏槿木哀怨的目光的,“你要么就直接把她给办了,要么就让她跟我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多就盖盖棉被纯聊天。”
夏槿木窘。
窘归窘,怼是一定要怼回去的,“你家那个你不是也不敢睡?”
想到元枭……
沐凉凉走了,沐禁言整天就跟个行尸走肉一般,前几天也不知道一个人去了哪,找也找不到,电话也打不通,元枭最近都在忙着找他,自然是分不出更多时间来陪她了。
“那也比你好,至少我们还亲亲过。”夏季这是存心想要气死夏槿木。
怎么滴了,就欺负你吃不到肉了,就欺负你纯了,就欺负你还是个小处男了……
夏季邪恶地笑了起来,她刚刚,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猥琐。”夏槿木只是横了夏季一眼,就没再多的心思来跟夏季争了。
今晚,他要借酒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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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用手撑着脑袋,搭在床铺上看白淼的睡颜。
粉嫩嫩的肌肤透着光泽,睫毛长卷而翘,唇红齿白,又不让人觉得艳俗。
如果说夏季是天上来的精灵,灵动可爱,那么白淼就是梦里偶然闯进心波的一只蝴蝶,翩翩起舞,每一帧都是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白淼睡着了,给人的感觉就更安静了,她一轻一浅的呼吸,莫名就让人心安。
夏季想,这样美好的一个女子,每个人和她在一起都应该是现世安稳的感觉吧?
在浅淡余生中看云卷云舒,茶沉茶浮。
夏季殊不知,她给人的感觉便也是如此。
虽然她惯以用自己的吵闹和彪悍展示在人面前,真实的内心却那么柔软,将最真实的自己用最严密的面具包裹起来,很坚强,也很脆弱。
每个女孩都有那样恬静的一面,做不到书中描绘的足够美好,但如若能够有人看到她们最真实的一面,那也会爱上这样的她的,而一旦爱上了,就无法自拔。
人在转身刹那间错过,又在回首阑珊处遇见。
能够将最真实的一面展露于你眼前的,这样的人,你一定要珍惜,因为这样的机会很少啊……
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玛丽苏还是绿茶婊,渣男渣女,纵是你被伤过太深,那也请相信,转角处有这样一个人,他眉眼间是你初见的模样,他烟波里有你的倒影。
可能不真实,但相信又能怎样?大不了,大不了再伤一次就是了。
夏季迷迷糊糊地想了很多很多,最终还是撑不住,在床榻边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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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差点就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夏凌天。
她受伤,沐凉凉坠楼……这些事情都没人跟夏凌天讲,虽然他最应该知道。
甚至说,是夏季特意死瞒着他的。
爷爷那啰嗦功力,绝不逊色于任何一个人。
特别是人到老了的时候,就特别固执,要是知道夏季这么容易就受了伤,非得往死里训练她不可。
是的,往死里训练,完全闭关,不与外界沟通的一种魔鬼训练。
小时候犯了错就是被这样罚的,因为知道自己犯了错,所以就很认真地练,用来赎罪,效果也杠杠的,所以夏凌天经常罚夏季面壁思过。
但是那时候能罚个两三天就不错了,这事啊,至少得罚一年。
严重点,可能以后都不许出去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夏季小时候很少出去玩的原因,一个不小心就被人给掳走了。
为什么会这么严重呢,因为夏季犯了夏家最大受刑最严重的一条家规。
很长很繁琐的一句话,大体意思就是说,有夏家人在的地方,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他人平安。
起初夏季觉得这个太圣母了,可是当那个司机死后,她竟真有了这种感觉。
护他人周全。
想到这个司机,夏季神色又有些暗淡。
上次她找到了这个司机的家人,只是被人赶了出来。
无疑,那家人是极恨夏季的。
可是那时的情况,又好像没有什么理由来恨。
只能自己肚子里憋着一口闷气,并无论怎样都不接受夏季的恩惠。
越是这样,夏季就越内疚不安。
尽管如此,她还是派人暗中保护这家人。
她真的……很喜欢这家人的笑容。
事情还没善后完,万万没想到,夏凌天竟然自己找上了门来。
其实早该想到的,瞒夏凌天,又能够瞒得了多久呢?
夏凌天是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来的,就带着一根拐杖,没用来拐,是用来打人的。
夏凌天就狠狠地用拐杖鞭了一下夏季的后膝,夏季一声闷哼,到底还是忍住了。
“给我跪下!”老人家气的青筋暴出。
夏季真的跪下了。
以前被罚跪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怨气的,今天这么一跪,倒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她跪谁呢?不是天,不是地,也不是爷爷。
她在跪她的父亲母亲,跪司机,跪贝宝贝,跪……她自己……
打吧打吧,越重越好,越疼,心里也就越能减轻一些沉重。
“夏季!你不配做我夏家儿女,你也不配做我夏凌天的孙女!你就是个懦夫,只会说大话的懦夫!”
“你本该冲在最前面,本该将每个人都平安的带回来,本该是你伤得最重!”
“现在这一桩桩人命,你以为是谁的错?若不是你作为夏家儿女,非要出去抛头露面……”
夏凌天手持拐杖,一仗都不虚地打在夏季的背上。
是火辣辣的疼。
夏季感觉不到这种疼,只觉得心里很难受,很痛苦。
仿佛压抑了那么多天的情绪,今天就要全部爆发出来一样。
夏凌天说的没错啊,人是她招来的,可是最后却是她毫发无伤,伤的是其他人,很多人。
“我这样说你是不是很难受?可我老头子告诉你,不说你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不说你就以为什么都可以逃脱了是不是?”
本来在闷哼的夏季,听到这句话后,像到了某个临界点,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想这样的……”
“你是不想这样,可是谁想?”夏凌天突然就住了手,像是要结束这场闹剧一样。
“小安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