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贝宝贝，别装了。”夏季云淡风轻道。

她走到元枭面前，把眼睛弯成了月牙儿，露出可爱的小虎牙，那样子像是在说，“你看我厉害不厉害？”

元枭绷着脸，摸了摸夏季的头。

“肖妍妍”自闭的神色一变再变，脸上的表情就跟吞了屎一样精彩。

“你……怎么看出来的？”

夏季微微一笑，“不难，首先我得承认，你装的确实非常像，但是你别忘了，肖妍妍可是个好人。她很善良很善良的，所以你刚刚那一番话，明里暗里都是想弄死我啊，肖妍妍再怎么黑化，也黑化不到我头上来吧？而唯一对我有这么大恨意的人——贝宝贝。就是你了。”

人皮面具这种东西不现实，但是他顾尘做的出啊，把活人的血肉剥下来，用上带有防腐剂的特制胶水，再进行分子原子的合成……

“哼，肖妍妍那个蠢货，简直愚蠢到了一定地步，都这样了她竟然还相信爱情亲情这种东西，这样的她怎么可能对你动手？杀你，果然还是得我来。”

“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我是恨你。”

“那你为什么要动其他人呢？”

“因为……他们愚蠢啊……”贝宝贝脸上的皮肤皲裂开来，面具底下，是一副狰狞的嘴角。

一种疯到极致的状态。

“一个个的都在自以为是的保护着别人，守护着那可笑，可怜又可悲的爱，正义，光明，善意……这些……这些不都是你们的谎言吗？

如果，如果真的有这些东西，那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像我这样的人？

“你们自诩的正义，就是一场又一场的无止境的自欺欺人！”

“啪！”

接她这话的，又是一道响亮的巴掌。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贝宝贝低头，轻轻拭去自己嘴角溢出的血。

“夏季啊……你可真厉害——让那么多人，那么多人都愿意为了你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那个可怜的司机的儿子，冯杰，竟然到现在也没想要向你报仇。所以啊……所以我只能杀了他。谁叫他……愚蠢呢？”

夏季举起了手，可是这一巴掌，却怎么也打不下去了。

她闷闷道，“我打了你两巴掌，一巴掌，为了冯杰，一巴掌，为了沐凉凉。到底……还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们，没能保护好你们所有人，到底还是我的错。

“所以……”夏季取下自己身上的匕首，把它塞进贝宝贝的手里，“这事，必须得有个了解。你想杀了我也好，想废了我也好。我只有一个要求。”

她的眼里冒着光，奇异地闪烁的。

“那就是，你……得陪我一起死！敢么？可以么？”

贝宝贝笑了，“也就是说，用你的命，换我的命咯？”

“是我对不起你们，所以我来偿——即使没有用。但你，沐凉凉和冯杰的仇，我也得报。”

“是么？”贝宝贝撩起被夏季那两巴掌打落下散在额前的头发，然后用另一只手，把匕首间对着夏季。

夏凌天盯着那把匕首，虎视眈眈。他敢说，只要她敢刺，他就敢废了这女表子。

虽然是说好了让夏季自己处理的，但这处理的，真他妈糟糕。

但显然，他们都忽略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