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傅晓鞍的嘱咐,裴岩板着脸出了书房。召来几个都头,分配任务。裴岩虽然没有在乡兵队伍中有职位,但乡兵队伍的一应后勤,都是他在管理。
所以几大都头对于他这个“大总管”,也是恭敬的很。毕竟,都指着他手底下流出点东西,好给底下兄弟发点福利。
裴岩一一嘱咐完毕,几个都头便各回各都,召集人手,准备抓捕行动。本次行动,由傅晓鞍亲自带队,不为别的,怕其他人镇不住场子。
其实最好的人选是傅太公或大伯傅滨,他们两个人才是傅家庄上威望最高的。次一级,就是傅晓鞍的爹傅源和三伯傅沣,这俩人一个从军,一个经商,手底下都跟着一批傅家庄子弟,对于庄上的影响也是足够大的。
傅晓鞍,傅晓闻只能算第三批次,这还是看在傅晓鞍创建乡兵,为剩下的庄户子弟提供了一些福利才赢得的。不然,傅晓鞍的威望,可能还没**高。
至于几个都头,就不用提了。满庄子里都是他们的长辈,见面光喊人都喊不过来,更别提让他们镇住被蒙骗的阵亡者家属了。不然,傅晓鞍也不至于自己硬着头皮冲到前面顶。
领头人便是这么定下来的,而抓捕主力,则是由傅晓闻带领的军中士卒。每一个,都是练过擒拿或类似功夫的好手,此事过后,傅晓鞍便要以这几人为班底,建立督察队。
以前不建,是新兵没训练完毕,而且一直是封闭训练,几个都头配合护院便能管教过来。而如今,已经经历过血战的士卒已经是老兵了,不能再像训练新兵那样将他们继续拘在演武场内。
要拉到野外,去训练各种地形环境下的排兵布阵。这就导致再依靠几个都头监管完全不现实,而护院因为职责所在又不能随军,所以督察队的建立,就很有必要了。
除了这几个擒拿好手担当主攻手以外,其余各都也都抽调出人手,在外围警戒。防止主攻队伍失手,骗子们向外逃窜。届时,就由这群外围人员进行包围抓捕。
再外围,剩余所有乡兵,整装待发。若是真有那运气逆天或者逃跑技术高超的,跑到了庄子外。那他面对的,将是四百多个已经被傅晓鞍奖赏勾起主动欲的壮汉。如此前提下,这个骗子不死也得脱层皮!
一切准备就绪,傅晓鞍也没磨蹭,直接领着人向骗子所在地走去。此刻正是下午,几个骗子正在新的一户人家里行骗,这也给了傅晓鞍一网打尽的机会。
到达目的地,几个骗子果然在这装神弄鬼。一黑袍老“道士”,看着倒是仙风道骨,挺唬人的。此刻正端坐在香案之前,假装死者同家属对话。
而其他几个骗子,则是不停诱导观看者和发展不久的信徒。那激动难耐的神情,那引人入胜的话语,那手舞足蹈的动作,和那后世梦中害人的“传销”人员并无两样。
傅晓鞍盯了一会,确定骗子人员数目正确后,方才对身边的大哥傅晓闻说道:
“哥哥,动手,抓人!”
傅晓闻点了点,大手一挥,领着几个擒拿好手便由院门冲进院中,几人照着分配好的目标直扑而去。而特意调派的弓弩手们,也是翻上院墙,跨坐其上震慑全场。
一众“道士”和观礼的人都被惊到,几个骗子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按倒在地上。尤其是那老“道士”,负责抓他的军汉太急切,将香案撞倒了,满桌的供奉祭品全泼到老“道士”身上。
老骗子身上,尽被各式汤汤水水沾满。最不凑巧的是香炉,直接倒扣在老“道士”头上,给其来了个香灰浴。
这时才有人反应过来,其中一个“道士”倒是力大,竟然掀翻按着他的士卒,起身冲着大门跑去。傅晓闻正要追赶,却被几个反应过来的家属给挡住了。
“道士”几步便跑到门口,身影刚出院门,迎面而来的是一只皂靴的靴底。整个人被一脚又给蹬回了院中,而院中家属刚刚要闹,却被随着“飞人”进来的傅晓鞍眼神逼退。
都知道,自家以后的生活都要指望着眼前这位小郎君。所以,阵亡者家属们,都不敢得罪傅晓鞍。而且傅晓鞍在战场上的勇猛表现,也已经传播开来。
此刻傅晓鞍一瞪眼,杀伤力还是蛮大的。没了家属阻拦,几个士卒大步上前,将飞回来的“道士”按住捆好。先前失手的士卒单膝跪地,冲着傅晓鞍说道:
“属下办事不利,让贼人挣脱。请郎君责罚!”
傅晓鞍撇了他一眼,一脚踹翻了他,随后转身扫视着几个被捆好排成一排的骗子,口中说道:
“行了,责罚完了,滚去列队吧。”
士卒一个挺身从地上爬起,冲着傅晓鞍行了一礼,方才一瘸一拐的返回队列。刚才被傅晓鞍踹倒翻滚时,腿磕着小石头了。
傅晓鞍没在去搭理犯错士卒,第一次做此类抓捕工作,失误情有可原。毕竟他学的,都是怎样快速杀死敌人。而军队就算抓活口,也是不计伤残的,毕竟军队审问完活口后,基本都给宰了。
此次行动却不同,是在庄子内,还有妇孺在场,自然不能搞得太血腥。不然,直接弓弩手乱射,有活口没活口对于傅晓鞍而言都一样,有活口也就是给琉璃厂多几个免费劳动力罢了。
傅晓鞍扫视了一圈,方才开口说道:
“这庄子叫傅家庄,而某家姓傅!尔等骗的这些妇孺,是为了傅家庄战死英烈的家属,是某傅晓鞍最敬重的人!如今尔等不仅来某家庄上搞事,还欺骗到某最敬重的人头上。尔等说,想要个什么死法?!”
几个骗子见状,还有俩人意图挣扎,想开口煽动家属施压,但被年男子制止了。他长叹一口气说道:
“别寻死,这位小郎君既然敢在这些人抓我们,就是有足够的信心压住这些家属。此次,是某没打探清楚情况,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