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把小刀倒是不错。”
大战落幕,刘长风看着红玉手里的小刀,羡慕的说道。
这把小刀长约七寸,甚是纤细,刀刃在旭日下闪着寒光,看起来甚是锋利。
“此刀名为雁羽刀,平时就藏在雁翅刀刀柄中,不到紧急关头绝不动用。”
说着,红玉将雁羽刀上的血渍擦拭干净,唰的一声又插回了雁翅刀刀柄,严丝合缝,外表看不出任何破绽。
刘长风不是艳羡雁羽刀的锋利,而是垂涎它能飞去飞回的本事。
“你去寻一件富含灵气的天地灵物,我也可以帮你炼一把这样的武器!”
红玉看着刘长风馋兮兮的样子,突然有点不忍心。
“啊?是吗?那要到哪里去寻这天地灵物?另外需要多久才能炼成?”
此时,几个兵丁抬着青云子尸首,众人一起往青云观走去。
袁传宗忙着前去安抚民众,处置善后,急急地先去了。
刘长风和红玉并肩缓缓而行,连连追问,秒变问题宝宝。
红玉横了他一眼,有点不耐烦地答道:“我怎晓得去哪里寻,我要是知道了,还不早就找到手了。找这种东西要看气运机缘,缺一不可。至于要炼多久,有个百十来年也就差不多了。”
“啊?百来年,这么久?!”
“嗯!你以为呢。哈哈!哈哈!……哎哟,肚子疼……“
红玉突然捧腹大笑,直到笑弯了腰,抱着肚子喊疼。
刘长风明白她在打趣自己,知道斗嘴自己不是她对手,当下也不理她,只顾埋头走路。
“你这人真小心眼,怎得这般不禁逗。”红玉终于止住笑,紧赶几步追了上来。
“……”刘长风不吭声。
“好了!好了!以后不和你开玩笑便是了!谢谢……,刚才,谢谢你救我一命。”红玉突然变得忸怩起来,开口致谢。
“不敢当。”刘长风冷冷的道。
“你……,我是诚心正意地感谢你。大恩不言谢,容我日后相报。”红玉突然恨恨地一跺脚,抱拳向刘长风施了一礼。
不待刘长风回答,红玉突然跳到刘长风跟前,神秘兮兮地问道:“你那时为何要挡在我身前,难道你不怕死吗?”
刘长风愕然地看着突然转换风格的红玉,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喃喃地道:“你当时都放弃抵抗了,那是必死无疑。我当时虽然不知法宝是否管用,但好歹有一线生机,这么简单的选择,还用考虑吗?”
“啊?你当时是这么想的啊!”红玉惊叹出声,然后直眉楞眼地瞪了刘长风半晌。
“傻子!雏儿!就你这样的脑子还孤身行走江湖,你能活到今天真是老天开眼,哼!以后好好跟着姐,多学点江湖经验吧,兴许你还能多活些时日!”
说完,不待刘长风回话,自顾自的当先行去了。
刘长风被她这一通喷,呆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
“哼!狐狸精,果然不是个好人!”
“长风道长!长风道长!”
发呆的工夫,刘长风已被众人远远落在了身后,此时听到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喊他,听起来倒有点像松年师兄。
刘长风这是又开始想念师兄了。
回过头来,却见一个白胡子老头,正拄着一根拐杖,蹒跚追来。
这老头身形比师兄还矮还小,胡子却比师兄还长还白。
刘长风停住不动,等着他走近。
半晌,老头儿终于赶到,气喘吁吁地躬身深深作揖道:“小老儿见过长风道长,还望道长恕罪则个。”
刘长风虽然不认识他,但见他一把年纪,瘦小老迈,不由得想起师兄来,连忙伸手将他扶起。
“老人家莫要客气,你我素昧平生,你何罪之有?“
老头儿一脸惭色,拱手道:“小老儿乃此处土地,昨日道长两次相招,不是小老儿敢违法旨,实在是迫于那青云子淫威之下,不敢现身。”
刘长风恍然大悟,自己昨天两次念诵关公所教的拘神咒,却没有将此处土地召来,原来不是拘神咒不灵,而是当时身处青云观中,土地公不敢现身。
“哦,原来如此!土地公,你既然身为此处神灵,便该保此处生灵一份安宁,怎得任由那青云子为非作歹,祸害百姓。”
土地公闻言一脸惶恐,再次躬身道:“道长教训的是!怎奈小老儿法力低微,香火不盛,岂敢和那青云子抗衡。莫说小老儿了,便是那高密城隍,也要退避三舍,被那青云子压上一头。”
刘长风见这土地公,衣衫弊旧,满脸菜色,想来真是香火不盛,缺衣少食。
而且像土地、山神这种低级神祗,神力绝大部分来源于信众香客们的信力。
香火稀少,信力缺乏,自然神力低微,无法和那道行高深的青云子抗衡了。
刘长风皱了皱眉,不欲苛责于他,沉声道:“土地公,须知为神不与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以前的事便算了,以后切莫如此行事。至于那高密城隍,他却逃不了干系。好了,你且退下吧。”
土地公听闻不再追责于他,满脸喜色,躬身谢道:“多谢道长宽恕!小老儿以后一定尽心竭力,守护好此处百姓,就此告退。”
说罢,土地公瘦小的身子转了几转,化作一阵清风,消失不见。
等着刘长风赶回青云观的时候,诸事已经处理完毕。
除了青云子的尸首要悬挂城头三日,以震慑宵小以外,其余十几具尸首拖到北山脚下,就地焚烧掩埋。
剩下的或伤或俘的近百名道士,排成两队,被官兵押解回城。
一路上,百姓们夹道围观,议论纷纷,有好事者便往青云观道士身上吐口水,投掷垃圾,破口大骂。
往年在青云观送子堂中,求得孩儿的民众,此时都起了疑心,孩子都养得这般大了,这却怎么处?
说要把孩子赶出去,但毕竟养了这么多年,都有感情了,再说万一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呢。
说要把孩子留下,且不说孩子很大可能是野种,就是邻里们的异样目光,背后戳脊梁骨,也让人难以承受。
还有不少去过送子堂的民妇,架不住左邻右舍风言风语,或上吊,或投河,自行了断了性命。
青云观创建已有二十余年,送子堂设立也有十年之久,所以此事牵连甚广,一时间,民情汹涌,各处纠纷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