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就能被掌柜的听了去。
那掌柜听了她的话后,脸色一变,心里也是一惊,身子细微的抖了抖,但还是强作镇定,僵硬的扯出了一个招牌式的微笑。
“不知公子考虑得怎样?”
萧君琦还是故作没听到他的问话,继续小声嘀咕:“若是能买到那种锋利无比,吹毛断发的就好了,那种最是好用,一刀解决一个,还不沾血。”
掌柜的这下子也不能淡定了,他原以为这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定会好骗。哪里想到却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大魔头啊!想着他不由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萧君琦一直都注意着他的脸色,此时见他满头冷汗,不由就勾了勾唇,看来火候差不多了。
“掌柜的,你刚才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可否再说一遍?”
她把刀放下,装作疑惑问道。
那名掌柜陡然听到了她的问话,小心脏就吓了一跳,但到底是生意场上的老狐狸,赶紧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强扯出一个微笑。
“哦呵呵……我是说,看着公子你是个识货之人,也气度不凡,这些兵器也是配你,如若公子你要的话,我就收……就收你五千两好了。”
掌柜的比了比手指,脸上带笑,其实心里肉疼得要死,这可没挣多少,损失可大了。
“啊?什么?五千两?”萧君琦大叫了一句,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眼睛还瞪得老大。
旁边的一些人听了也都看向了这边,但见没什么事后又纷纷转开了目光。
但就是她的这一声大叫和表情,吓得掌柜的惊恐不已,以为她这是不满意了,又急急忙忙改口。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既然公子你喜欢,那就两千两好了。”
掌柜的心里滴血,这已经是赔本的生意了,这些可都是精品,他是出了大价钱从西昌国运回来的,这要两千两,可是一分也挣不到了。
“两千两?”萧君琦再次大叫了一声。其实心里也盘算开了,这要两千两也是一个中肯之价了,这些兵器在东岳国也是值这个价的。
也不能把价钱压得太过,人家到底还要做生意呢!
掌柜见她大叫,以为她还是不满意,顿时就成了一副快要哭的样子,他今天真是倒了大霉了,这是哪里来的祖宗啊?
他本想硬气的说不卖了的,但是一想到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就怕她会一个不高兴也解决了他。
算了,就当今天他时运不济,破财消灾,便宜点,当送予她好了。
他刚想说话,却是被萧君琦的话给打断了。
“掌柜的啊!你可真是好人呐,也是一个有良心的生意人,这些兵器这么好,你居然卖得这么便宜,你这间果然不是黑店啊!”
萧君琦说完还用一种敬佩的目光看着掌柜的。
掌柜的脸色顿时就像是吞了只苍蝇般难看,原来她不是嫌贵,而是觉得他卖得便宜了,但话已出口,这能怎么办,他还要做生意呢!
萧君琦也不管他怎么想,从袖子里取出了刚才坑来的银票递给了他。
“掌柜的就帮在下把这些都包起来吧!”
“这……”掌柜还是有些犹豫,这可是能卖五千多两的啊!这回真是亏大发了。
“怎么?掌柜的想反悔了不成?”萧君琦似笑非笑,眼睛也冷幽幽睨着他。
对上她那目光,掌柜不由的就打了个哆嗦。
赶紧手忙脚乱的帮她打包东西了,相比银子,还是命更为重要。
萧君琦把打包好了的东西抱在怀里,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向门口走去。
那名兵器店的掌柜暗呼了一口气,心里也是一松,终于把这温神送走了。
可还没有等他高兴,门口处又悠悠传来了萧君琦的话语。
“这家店不错,下次再来。”
他听了不由就僵直了身子,脸色青黑一片,考虑着要不要把这店搬走。
正当他晃悠悠站起身,想要进里间休息一下,疗疗他这失财之痛时,店门处就急急忙忙闯进了一个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司徒子铭,他进来之后就急急开口问道:“人呢?”
掌柜不明所以,不由问道:“什么人?”
“就是一个红袍少年,脸上还带了个面具。”
他好不容易赶了上来,问了路人才知她进了这里,可是人呢?怎么没有见到?
掌柜恍然,原来他要找的是那煞星啊!
“她已经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
“刚走。”
司徒子铭刚想跑出去追,但一想到她的速度,顿时就焉了。
想了想又走回了掌柜的面前,开口问道:“她来这里做什么?”
掌柜本不想回答的,但见他一身华贵,定不好惹,忙把刚才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样子还有些愁苦。
司徒子铭听完他的述诉后,顿时就哈哈大笑起来,真想不到那红衣小子这么腹黑,不只坑了他,还坑别人,这下他的心里倒是有些平衡了。
他决定了,等下次见到她,一定要和她做朋友。
萧君琦买了想要的兵器后就回家了,并没有多逛。
她平常时如果要什么的话,都是分咐翠柳去买的。
萧君琦回来后刚把一身男装换下,刚想着叫翠柳帮她去热一热饭菜,就听到了一个叫嚣的女声。
“那个草包呢?在哪里?本小姐好心来看她了,你赶紧叫她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萧君琦不由就蹙起了眉,这萧君柔今天怎会来她这里?
“三小姐先请坐,大小姐正在午睡,我这就去唤她。”翠柳浅浅微笑,态度不卑不亢。
“嗤!还用得着去唤吗?多大点的地儿,直接在这大喊几声她不就听到了?”
萧君柔的眼里噙着嘲讽,呵……她就说嘛!嫡女又怎样?住的地方还不如她一个庶女呢!想着她就更得意了。
就算她比不得萧君雅那个贱人又怎样?她还不是把萧君琦这个同为嫡女的草包给比下去了?
她这一个多月来在萧君雅那里可不少受窝囊气,那贱人这段时间风头可是盛的很,不只与玉婷郡主做了朋友,时不时被邀请去聚会。还又开了一间店面,生意红火得很。
最让她忌妒的是,那贱人店里的那些衣服都很漂亮,她想买却又落不下面子。
想着明天就是狩猎大会了,她虽是庶女,但父亲疼她,也是准了她去的,可她的衣服都不够漂亮,到时肯定又要被萧君雅那贱人压下一头。
她心情愤闷,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这里,想着那草包落魄的样子,就想来看看她的笑话。
“哦?是吗?那不知君柔妹妹喊我是有何指教呢?”
萧君琦打开了房门,缓步走了出来,见到萧君柔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就笑了笑,开口问道。
萧君柔听到她的声音,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转过身来就想讽刺萧君琦几句。
待看清了她一身淡蓝罗裙,披一件红色襄白兔毛边的披风,墨发像绸缎般披散而下,肤若凝脂,身姿婀娜,婷婷玉立的站在那里。
脸上似笑非笑看着她时,她的眼里就闪过了浓浓的妒忌,凭什么一个草包也长得比她好看?
她的心里滑过了各种不甘,但突然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不由就勾起了一个讽刺的微笑。
“我能有什么指教,就是想来看看你在这个偏僻的地方过得怎么样而已,如今见到你还活着,我倒是放心了。”
“那我倒是要谢谢君柔妹妹的关心了。”
“谁说我关心你了?”萧君柔怒视着萧君琦,这草包就是草包,连她的讥讽都听不懂。
“原来君柔妹妹不是来关心我的,那你来这是干什么的?”萧君琦假装疑惑。
“我……”萧君柔无言,难道要直说她是来看她笑话的吗?
翠柳在一旁看着有点好笑,恐怕只要是谁,都不会是她家小姐的对手吧!
“我只是想要来告诉你这个土包子,明天可就是皇家举办的狩猎大会了,只怕你还没有参加过的吧?我可就不同了,父亲可疼我了,他可是答应明天会带我一起去的。”萧君柔说这话时神情很是得意,还骄傲睨了眼萧君琦。
萧君琦不在意的笑了笑,还真是一个小姑娘呢!以为这样说她就会忌妒她了吗?
“是吗?那你父亲对你可真是好呢!”
萧君柔得意的笑了,她就说这草包肯定会忌妒她的吧!哼!父亲可不待见她。
“那当……”
萧君柔本想说的是那当然了,却是被萧君琦的话打断了。
“可我听说,那萧尚书最疼的不是萧君雅的吗?想来明天的狩猎大会他也是会带她去吧?”
听了萧君琦的话,萧君柔的小脸顿时就涨得通红,气鼓鼓瞪着萧君琦。
“哎呀!君柔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小翠,快去请大夫。”
萧君琦装作很着急的样子,眼神还关切的望着萧君柔。
翠柳憋笑憋得很辛苦,闷闷回道:“是。”
“是谁发烧了,你胡说什么?”萧君柔气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