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修坐在司徒傲右手边位置,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倒不是害怕这位镇南王,毕竟是长辈,还是有些拘谨的。
待看到司徒夙与萧君琦的身影,立即咧着嘴笑了起来,还站起身迎了上去,一把就抱住了萧君琦。
“哈哈哈!小陌,你小子好样的,大哥果然没有看错你,不过你也太不厚道了,来夙老大这里也不知道叫上兄弟我。”
白白让他错过了观看,那让多人都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是如何让小陌给治好的。
萧君琦刚一进来,就被这个铁公鸡跑过来给抱了个满怀,刚想挣脱,却有人比她更快。
“哎!哎!夙老大你做什么?别扯别扯,本公子的这件衣服,可是上好的云绸做的,扯坏了你赔我告诉你。”
凌云修被司徒夙冷不丁的拉住后衣领,不得不放开了萧君琦,嘴里却是嚷嚷个不停。
司徒夙懒得理他,抬眼睨了萧君琦一眼说道:“过去坐吧!”说着就自己先进去了。
他的神色淡淡,不知为何,萧君琦就是明显的感觉到了他不高兴。
她疑惑的多看了他两眼,但也不多放在心上,很快就不纠结了。
闻着这股诱人的饭菜香味,她的唾液分泌的更多了,今天一天她只在早上吃过东西,现在真的是饿了。
她的注意力,都被这股香味勾住了,所以也没顾得上凌云修。
不再犹豫的走向饭桌,待走近还很有礼貌的,向司徒傲问了声好。
司徒傲见到她,那双严厉的虎目也温和了下来,嘴角带笑道:“小陌来了,坐,不必多礼,以后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成,别客气。”
司徒傲非常感激萧君琦救了他的妻子,所以对她也不再生疏客套,连称呼都变了,是真把她当成了自家小辈一样。
萧君琦也笑,“那我可就真不和王爷客气了。”说着就坐到了椅子上。
此时的凌云修也走回了饭桌,见萧君琦居然不惧镇南王的气势,还能与他谈笑风生,对她佩服不已。
“阿修也坐,都别客气,今日本王心情好,你们几个陪我喝两盅。”司徒傲笑着说道。
妻子的病好了,他的心也霍达开朗了许多,人也精神,看着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对对,要喝,今天可是个大好日子,不喝两盅怎么行。”凌云修也大咧咧的说道,这会儿有司徒夙与萧君琦在,他倒是没那么拘谨了。
言罢就亲自拿起酒壶替几人斟满了酒。
司徒傲满意的点头,拿起酒杯,道:“那本王就倚老卖老,先干了这杯了。”
在古代用膳,往往都是长辈先动筷后,小辈们才能进食的。
司徒傲一杯喝罢,见几人还未动筷,便开口说道:“都吃呀!愣着干什么?小陌应该肚子饿了吧?快吃。”
萧君琦微笑点头,她从不知道客气为何物,只要不亏待自己就成,但该有的礼貌她还是要懂的。
见司徒傲都这么说了,拿起筷子便开吃,她是真饿了。
待见她吃得差不多了,司徒傲拿起酒杯,笑说道:“小陌,这次真是多亏你了,来,本王敬你一杯。”
萧君琦见此也拿起酒杯,道:“王爷言重了,草民也只是尽了点绵薄之力罢了,不足挂齿,不足挂齿。”说着就把酒一饮而尽了。
司徒傲听她这么说,对她好感倍增,也满意的点头,心里暗道这少年不错,有大本事也不傲才视物。
凌云修见萧君琦爽快,还是对上次喝酒输给她的事情耿耿于怀,便也拿起酒杯说道:“小陌,上次咱们可是约好了的,这次说什么你也得陪为兄喝个痛快。”
还未等萧君琦说话,耳旁就传来了司徒夙那淡淡的说话声。
“你有伤在身,不宜多喝。”
他的这话一落,几人齐齐把目光转向了他,萧君琦愕然,其于两人疑惑。
司徒夙也不管几人的反应,只是说了这句话后,就自顾自用膳了。
司徒傲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不得已把目光看向了萧君琦,问道:“这是怎么了?”
凌云修也有点关心望向她。
“呃!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昨天出宫回来的路上,被几名刺客伏击了而已,受了点轻伤,不碍事的。”萧君琦解释说道。
司徒傲听罢就皱起了浓眉,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君陌定是为救三王爷一事受到了牵连。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些人竟是如此猖狂,不仅胆敢潜入皇家狩猎场,就是在城中也是这么放肆。
对于那些刺客的来历,他多少能猜出点什么,看来这些年因着他的隐没,有些人越发不安份了。
凌云修听了也是一惊,虽然听她说得轻松,还是不勉担心。
“那小陌你的伤严不严重?你进宫就应该叫上为兄的,再不济出事的时候,为兄怎么的也可以为你挡挡啊!”
萧君琦听他言语心中微暖,笑道:“没事的凌大哥,幸得夙大哥及时赶到,我并没出什么大事。”
凌云修松下了一口气,他是真把小陌当成了朋友,可不希望她出事。
“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司徒傲问萧君琦,他还是蛮欣赏这少年的,如果他愿意,他还真想把她留下。
“我在这京城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这两日就离开,今天也算是与你们告别了。”萧君琦也明白司徒傲话里的意思,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她现在已经是被西昌的二皇子西门逸给盯上了,为了脱身,她这一身男装的样子,是暂时不宜出现了。
“啊?小陌你就要走了吗?”凌云修不舍。
“是呀!上次不是与你说过有些事要去处理的吗?这次可不能耽搁了。”萧君琦睨着凌云修笑说道,一想到上次忽悠他的事情,她就觉乐呵!
“那你何时还会回来?”凌云修也不是个婆妈之人,听到她这么说也就释怀了。
“这也说不定,咱们江湖中人四海为家,居无定所,也不知何时漂泊至何处。”她并没有说何时回来,也没说不会回来。
凌云修是有点失望的,他还想与小陌好好畅饮一番,好赢回上次醉酒的面子呢!
“本想着你孤身一人,想把你留下来的,也好照拂一二,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既意已决,本王也不拦你,如果往后在外漂泊累了就回来,镇南王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司徒傲温和看着萧君琦说道。
他知道这个少年是个有大主见之人,定不会为了他人的意见所左右,她有她的想法与坚持,所以他并不勉强。
萧君琦说不感动是假的,这是第一个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后,是以长辈般口吻对她说话的人,言语中的关爱之情如父爱般暖了她的心。
她站起身来真诚的向他拘了一礼,笑说道:“王爷的抬爱在下没齿难忘,如果有机会的话,定会回来看您老的。”
司徒傲见她如此忙虚扶了她一把,口里连连应好。
萧君琦在镇南王府吃过饭后,拿着她得到的报酬就乐颠颠告辞了。
今天收获不错,她打算买点东西回去与翠柳他们分享。
见萧君琦走了,凌云修也没在王府多留,没多久也离开了。
父子俩去了书房。
“父亲,母亲一事有何进展?”待一坐下,司徒夙便询问,虽然母亲的病已经好转,但此事没完,一日未找到真凶,母亲就还有危险。
司徒傲却是沉默不语,良久后才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事情已经时隔多年,该有的线索都断了,这些时日为父并未查到什么。”
他是失望的,同时也自责不已,枉他还是一个上阵杀敌无数的统帅,连妻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中了暗手都不知。
但他确定的是,这件事情定与那西昌有点关联。
司徒夙也蹙起了眉,待想起了萧君琦当初说的那一番话,嘴角弯了弯,道:“父亲,你与我说说当年母亲生病时的前后事情,越祥细越好。”
司徒傲细想了下后,就把十四年前的事情娓娓道来。
“当年你五岁时病了一场,久未见好,你母亲担心之余,想到了去岳安寺给佛祖上香,好保佑你快点好转。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山匪,庆幸的是遇到了现如今的萧尚书的夫人,还有她的兄长相救。只可惜的是,她的兄长为了救人,只身一人去把匪徒引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唉!也是为父当时糊涂,一心只为国事,冷落了你母亲,差点没酿成了大祸。
后来你母亲被救回来后没多久就病了,为了感念那叶寒梅与她兄长的救命之恩,你母亲就把她当成了好姐妹,以至后来才有了你与那萧二小姐定亲一事。”
接下来司徒傲又把其他的一些事情,与司徒夙详细讲述了一遍。
司徒夙听得很认真,把该排除的人一一排除,把怀疑的对象记住,等自己父亲言罢。
就陷入了深思,良久后,又问:“父亲,当初母亲从岳安寺回来的时候,除了那叶寒梅外,就只独自她一人吗?带去的人可留下活口?”
他的神色淡然,言语轻缓,眸子里却闪着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