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柔弱的，但它同时也是无坚不摧的，因为你没办法毁掉哪怕一滴水。

……

白羽没用留在水面上，因为他不确定飞鹰是不是会从水下攻击他，如果是，那么将自己的视线放在水面无疑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他重新钻回到水里，在离水面不远的深度倒是可以视物，至少不会眼前一片漆黑了，不过那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是在水里，要知道，在水里人看到的东西都是模糊的。

感受着水波的荡漾，白羽静静地等候着飞鹰的到来，他没用试图给自己点上一点亮光，因为那除了作为一个坐标不会再有其他的任何作用，从水面照射进来的月光已经足够此时的白羽使用了。

静候片刻，飞鹰的影子出现在了白羽的视线范围之内，和他之前看到的那道波纹的方向是一致的。

在水中，白羽身上的很多东西都没办法使用了，无论是剑还是别的什么，他可以用的东西很少，所以，他的手里一直攥着那件漆黑的斗篷。

这件斗篷很大，大到白羽不得不对它做一些处理才不至于让它拖到地上。最开始的时候，白羽是用它来掩盖自己的身份，不过在后来的战斗中，他发现了这件斗篷的一些奇异的地方——它很“滑”。

所谓的“滑”并不是指他会让人很难捏在手里，而是指它的特异性——绝大多数的东西包括一些攻击，它们落在这件斗篷上面的时候都不会在上面留下什么痕迹，因为它们全都“滑”了下去，甚至子弹也是这样，从一侧“滑”到另一侧。

至少到目前为止，白羽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可以在这件斗篷上留下什么“痕迹”。

借着斗篷的这点特异性，白羽曾经多次保住自己，让自己不至于受伤，当然，白羽绝大多数的时候都不会过多的依赖这件斗篷，因为他认为这样会使自己失去一些判断的能力，除了在实在是没办法的时候他才会用一下，其他时候它的作用就是遮掩身份，或者帮别人当下一些攻击。

这并不是这件斗篷唯一的特异之处，它的另一点，就是它来历不明。

白羽并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甚至在几天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它的来历，而他身边知道他的身份的人也没有问过它，就好像它一直都在，它的存在是合理的一样。当白羽去深思其来历的时候，他就会陷入一个奇怪的状态之中——混乱、迷惘，却又极度清醒。

那些面具也是一样的。

……

在水中，白羽看得不是很清楚，他只能够看到模糊的影子，这对他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因为飞鹰可以清楚的看到白羽的身形——他的一身白衣在黑暗中是很扎眼的存在，况且，他的周围并没有水。

飞鹰已经离白羽很近了，他不再等待，两只手紧紧地抓住斗篷上方的边缘，随后对着飞鹰的方向用力地向他抖去。

失去了绝大部分可以使用的手段，白羽现在就只能够借助于环境了。

水流的冲击力是很危险的，前提是它的足够大。

水的冲击力在水里是看不出什么的，只能够感受的到。

在白羽抖出第一道勉强算是攻击的暗流之后，飞鹰也发动了反击，他和之前一样，利用自己的斥力来制造暗流，使用和白羽一样的攻击，毕竟，现在他的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攻击的手段。

不过，他们两人制造出来的暗流威力是完全不一样的，毕竟白羽的力气再怎么大，可以抖出来的力道也有限，更不要说是在水里，而飞鹰用的算是一种“空间压缩”的方法，首先收缩斥力空间的范围，然后再猛然扩张，将自己周围的水给挤开，造成暗流。

他的手段很厉害，但是消耗也很大。

“聪明的选择……”飞鹰看着白羽说了一句，不过白羽并没有听见，因为这是在水里，而他似乎也没有让白羽听见的意思。

使用异能抵抗了白羽抖出来的暗流之后，他继续向着白羽前行。

而白羽在一抖之后立马二抖，而后快速将自己的头浮出水面，极快的换了一口气并且顺道查看了一下情况之后立马回到水中。

白羽一手攥着斗篷，后退了一段距离，然后再次抖动手中的斗篷，有太极剑的底子的他做这一切并不算太困难，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不是徒劳。

虽然在脑海中模拟过，但是实际的结果他却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从飞鹰之前的停顿来看，至少是有效果的。

但是效果就不好说了，因为水是很难掌控的——它们会因为遇到阻碍而改变自己的方向，无论这点阻碍是什么。

但是看起来似乎是没有用了，因为飞鹰自从第一次停顿了下来之外，其余几次都没有让他停下来或者减缓他的速度。

这其实是正常的，因为第一次飞鹰是为了感受白羽的攻击力道，做出一些判断，然后，后面的的几次……他就没有再躲闪或者做一些别的什么事情了，毕竟一直保持着斥力空间可是一个不小的消耗。

感觉这么做没有用处的白羽停了下来，用左手攥着斗篷，右手伸到背后，将背上背着的羽逍剑抽了出来，既然看起来最合适的方法不行了，那就试试最常用的。

白羽一手攥着斗篷，一手握着羽逍，朝着飞鹰游去。

由于水里看东西都很模糊，所以白羽没用靠得太近，只是在他自己觉得合适地地方顿了下来，随手一剑向着飞鹰挥去，毫无疑问，这一剑的速度很慢，不过，白羽也没有指望这一剑可以对飞鹰造成什么伤害。

之前飞鹰停下身子一样，这一剑只是一个试探……

不出意外的，这一剑在距离飞鹰大概还有半米左右的地方被弹了开来，而白羽的身子也因为这一弹有些移位。

了解了一下情况的白羽借着这一下对着飞鹰挥动着左手的斗篷，再次带起一到暗流向着飞鹰袭去。

同样没有什么用处，而飞鹰已经来到了白羽身前一米左右的地方，他没用停下，同时抬起右手，对着白羽用力一挥，顿时，在白羽面前出现了一条无水空间，同时，一股暗流也朝着白羽袭来。

而白羽在飞鹰挥手的时候就明白他要做什么了，但是在水中他的速度本就很慢，所以他再次挥动了左手的斗篷，将那股到他面前的暗流引开，然后再次借力，远离了飞鹰一段距离，但是，没有用处，因为飞鹰的速度比他要快。

白羽皱着眉头，缓缓地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