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在公路上狂奔着，耳边的风呼啸着，连同两边的景色一起从他的身边呼啸而过。

因为公路上有着很多报废的车子，所以白羽所谓的狂奔并不是跑，而是在车子顶上跃动——从一辆车上快步跑两步，而后在其上轻点，落在另一辆车子上，如此反复。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依旧可以和叶灵保持在一个相对的距离，既没有减少，也没有增加，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或许是因为叶灵现在的这种看起来就不正常的状态的原因吧，总之叶灵的速度很快，她虽然是和白羽一样在车子上跳跃，但是她的动作却更轻盈一些，所以，白羽只能够和她保持在一个相对的距离。

……

两人不知道跑了多久，京都已经就在他们的眼前了。

这一路上，他们不知道在多少的车子上面跳跃，周围的景色不断地从他们的余光里闪过，但是他们仍然没有看到过任何一个腐肉人血或者别的什么可活动的生物或者东西。

血与肉倒是看到过不少……

又是片刻，叶灵进入了京都的郊区，这里倒不再是没有可活动的东西了——这里站着不少的腐肉。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的附近并没有车子，而是一片的空地，而他们就在公路上站着，摇摇晃晃，仿佛下一刻就会倒地不起一样。

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依然在公路上站着，就像是在守卫着什么一样。

不过……

他们也仅仅只是守在公路上，至于其他的地方……

或许给他们下达命令的领导者下达的命令是：守住路口。

所以，在公路以外的地方，依旧是之前的那副样子，别的，什么都没有。

这些腐肉守在公路上，数量看起来大概在一百来个，嘴里发着不知道是什么意义的低吼声，因为浑身都被炸裂而站得摇摇晃晃的。

对于快速而来的白羽和叶灵两人，他们似乎是发现了——他们都朝着前方聚集，挤在一起，对着两人张嘴嘶吼，并且抬起自己同样漆黑的爪子，似乎是想要阻止他们一样。

不过，叶灵可不会管他们……

她就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一样，依然向着京都冲去。

眨眼间，她便来到了这些腐肉面前的车子顶上，只要再上前一些距离，她就会从车子顶上落下，然后被那些腐肉包围，最后撕碎……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有白羽在她的身边跟着，单是叶灵此时的状态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又是一步踏出，叶灵并没有从车子上落下去，也没有被那些腐肉碰到丝毫，而是踩在了他们的头上。

不过，因为爆过血管的原因，他们的头发都是松脱的，并都沾满了粘稠的黑血，所以他们的头顶是很滑的……

刚踏上去的第一步，叶灵的身子就有些不稳了，虽然她很快又在离她最近的一个腐肉的肩膀上踩了一脚调整了过来，但是因为某些科学的物理因素，她还是落在了腐肉群中。

而在她掉落的瞬间，一道蓝色的雷电瞬间击在了她的下方，但是却并没有对她造成伤害，只是将她附近的腐肉都给杀死了而已。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点时间，那些腐肉居然反应了过来，并且在前面的腐肉瞬间改变了方向，转过身来对着叶灵，对她进行包围。

这点时间，已经足够白羽赶到了，之前之所以使用异能将叶灵身下的那些腐肉杀死，是因为他没有把握在极短的时间内赶到并且保护她，哪怕在他的记忆里那些腐肉的动作反应都是很慢的。

他用和叶灵一样的方法——踩头——进行前行，不过他并没有和叶灵一样因为脚滑的原因而滑落，他稳稳当当地踩在那些腐肉的头上，而后和叶灵一起落在了那些腐肉的包围圈之中。

“叶灵。”

白羽将羽逍剑拔出，随手一剑将离得最近的一个腐肉捅死，并且用他那冰冷地声音呼唤了叶灵一声。

但是叶灵并没有什么反应，就像当初他陷入那种混沌的状态的时候一样①，无论是谁呼唤都没有用，虽然那时候呼唤他的人只有幽羽一人而已……

落在地上之后，叶灵依然没有理会那些腐肉，而是再次迈步，想要向着前方的京都冲去。

白羽看出了她的目的，现在他有两个选择——

一，将叶灵拦住，这样做有可能会导致两人打起来。

二，让她走，白羽依旧跟在她的身边，保护她。这样做虽然确保了两人不会打起来，但是却有了很多的不确定性。

其实，白羽是更偏向第一个选择的，但是叶灵现在的情况不明，要是贸然对她动手手伤到她就不好了。

但是如果任由叶灵就这样下去的话，或许会更危险。

白羽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在叶灵将第一步落下之后，白羽伸手将叶灵拉住了，同时右脚在地上一踏，而后腐肉所在的地上的血水——除去白羽两人所在的地方——全部都开始凝聚，眨眼间，它们便凝成了一颗颗带着浑浊的暗红色的水珠，飞快地向着上方激射而去。

刹那间，百多的腐肉瞬间倒下了二十多个，而这二十多个都是白羽两人附近的。当然，这是白羽有意控制的结果。

水珠想要从下身将人体贯穿是不可能的，但是在腐肉的身上却又可能——他们浑身的皮肉都被血管炸过，大多都是松散的，再加上他们变成这个样子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身体已经开始腐烂，所以即便是水珠，也可以将腐肉贯穿至心脏。

不过想要做到这点并不轻松就是了。

而叶灵，她被白羽拉住了，虽然她的速度很快，但是这只是刚刚起步，速度并没有太快，所以她很容易的就被白羽拉住了。

被白羽拉住后，她直接对着白羽挥来一拳。

叶灵的这次攻击白羽是猜到了的，当初他变成类似这种状态的时候，也对着幽羽下手了，而之前幽羽身上的伤，也是他用剑砍的。

所以叶灵的这一拳完全没有超出白羽的意料。他稍微侧了一下身子，躲过了叶灵的这一拳，不过他的依然还拉着叶灵因为他清楚叶灵此时的目的——去京都。

当初他显然这种相似状态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目标，只是遵循着自己的本能，而幽羽又是在那时候当住了他，所以他就伤了幽羽。

当然，如果不是他伤了她，他也不会恢复过来。

而正是因为他清楚叶灵的目的，所以他才将她拉住……

至于原因……

自然是担忧她的安危，毕竟现在京都的情况看起来可是不简单……

……

①：详情可见《自然社会前传》中第一百七十八章至第一百八十一章，虽然已经被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