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付出足够沉痛的代价，就不会有人明白人生路上的不易。

……

当顾辜反应过来时，一只漆黑的爪子已经停在了他的眼球前方，只要那只爪子再往前哪怕一点点，都能够刺破他的眼睛。

时空仿佛被定格了一样，顾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呼吸凝滞，瞳孔收缩到极致，心跳也在那一瞬间停止。

片刻后，呼吸恢复，心跳复起，瞳孔却依然没有恢复。

心跳近乎停止，而后又骤然加速，使得顾辜呼吸急促，脸色发红，而后又转白，浑身的汗毛都耸立了起来。

顾辜立马扶着一旁的栏杆，稳住自己的身子，同时快速地退后。

“怎么了？”

听到顾辜的动静的孔仁青立马破碎眼前的景象，同时对着顾辜问道。

然而，当他转头时，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两具倒下的尸体以及……一个握着一把剑的身影……

“嗬额～嗬额～嗬额～”

还没等他说什么，顾辜急促的呼吸声便把他吸引了过去。

“顾辜？”他愣了一瞬，而后反应过来，绕过白羽，来到顾辜的身边，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然而顾辜却不回答他，只是不停地喘气。

对此，孔仁青也没什么办法，只能不断地顺着他的脊背向下抚，希望能够有所作用。

……

另一边，白羽看了一眼顾辜，并没有说什么，因为……

“放心吧，他没多大的问题，只要这一口气喘过来就好了。”在二楼到三楼的楼梯拐角处，第五天平静地说道，“当然了，如果这一口气喘不过来最多也就是咽下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孔仁青定格住之前那个人血后，顾辜正准备对他补上一刀，但是在腐肉群当中却突然窜出来另一个人血，向着顾辜奔去，速度极快，快到，一直到白羽和幽羽出手分别将他们杀死，顾辜才反应过来。

而在白羽两人杀死人血的时候，人血的爪子也快要抓到顾辜了，就差一点，而就是这一点距离，将顾辜的生死隔了开来。

而一个人在死亡面前，就算他本人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身体也会做出反应，而当他反应过来后，身体的反应便会一起爆发出来。（这一回是真的纯属瞎扯）

顾辜此时就是这种状态。

如第五天所说，只要缓过来就好了，如果缓不过来……

就等于之前的状态是在提前适应死亡……（这也是我扯的，我猜测，最多也就是身体承受不住，失禁之后晕过去罢辽）

……

此时，白羽的视线并没有在顾辜那里，而是在眼前这群摔上来的腐肉身上。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白羽觉得那些腐肉应该也会对他“感兴趣”，毕竟，严格来说，腐肉与人血算是同出一源……

……

不知道是不是孔仁青的行为起了作用，过了一会儿，那些腐肉甚至都还没有摔到可以触碰到白羽的地方，顾辜便喘过了那口气，虽然他的呼吸仍然急促，但是却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危险了。

“行了，他没事了。”第五天看了顾辜一眼，随口说道，而后来到白羽身边站立，和他一起看着眼前的腐肉向着楼上摔。

听到第五天的话，孔仁青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看着依旧喘着气的顾辜，沉默不语，只是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这些家伙真是傻啊！”第五天悄悄瞥着白羽，嘴里却故作轻松地说道，“明明是下楼时用的方法，却偏偏要用来上楼，估计等他们上去之来，身体都要小上一圈。”

白羽看着那些为了上楼却又不断地被台阶绊倒的腐肉，并没有理会第五天。

之前为了处理那个在他们面前的人血，顾辜将他拉出的栅栏打开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口子，而那个人血在瞬间便冲了进来，之后则是那些腐肉……

不过……

虽然顾辜打开的口子仅容一人通过，但是，他们却偏偏可以做到两个或以上通过，不过，都是挤着过去的，自然不可能完整的通过了，当然，只是留下一些早已经腐烂的皮.肉与寄生在他们身上的蛆虫而已。

……

由于一次性通过口子的腐肉并不多，所以楼梯一直都没有站满，而每一次腐肉摔倒，因为没有足够多的腐肉在后面拦住，他们都会滑下一段距离，这也就导致了当他们来到可以触碰到白羽的地方时，楼梯早已经被挤得满满当当……

白羽抬起手中的剑，其上有着些许细小的蓝色电弧在跳跃着，然而，还不待白羽有所举动，一道虚弱的声音便在嘈杂之中响了起来：

“我来吧。”若不是习武之人五识强于一般人，白羽可能就听不见他的话了。

说话的人当然是顾辜，确实如第五天所说，顾辜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在喘了一会气之后，他便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站了起来，打算再弄一道栅栏出来，挡住这些腐肉。

不过，就算是听见了，白羽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先不说此时的顾辜极度虚弱，能不能拉出一道足以挡住所以腐肉的拥挤以及些许人血的攻击还是两说，但是白羽接下来要做的，他就不会停止手中的动作……

他抬起羽逍，直接挥出一道雷电，打在他面前的腐肉身上，让其上不断地闪着蓝色的电弧，头上不停地飘起散发着恶臭的青烟，同时身上的蛆虫全部被电爆，倒在楼梯上，再无声息。

一剑，杀死了面前大半的腐肉，同时将被摔在楼梯上的蛆虫电死大半。

一剑之后，白羽不再出手，而是静静地站着，看着那些腐肉继续之前的行为。

片刻后，他开口说道：“其实不难发现，那些人血的目标是我。”他的语气冷得出奇。

富有特色的声音即便是在极度嘈杂的环境当中，也是可以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他的话让扶着墙的顾辜以及扶着顾辜的孔仁青停了下来——先前白羽没有让他来，他只以为他没有听到，现在……

还是这么认为的……

同时，一直站在转角平台上的白飞也来到了白羽的身边——这栋宿舍楼的楼梯足够容纳三个人并列而站。

“当然了！”听到白羽的话，第五天沉默了两秒，这才惊叫起来，“也不看看你是谁的孩子！”就好像，她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