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没有其他更好的处理方式,奥西里斯默认了他的做法。能够将他控制住总好过放任他自由行动,他对异端可没有信任可言,尤其是这还是背叛之神的信徒。
异端总是有些与众不同,大多时候,尤其是在无需引诱他人的时候,相较于正向的神职,他们更喜欢使用的却是阴沉负面、格外不讨人喜欢的神职。所以比起智慧之神,他们更喜欢称呼哈斯塔为背叛之神。这也是这些异端最终被教会驱逐的根源所在,毕竟这些负面的神职不仅无法让他们的力量联合起来,反而会造成不必要的内耗。
奥德里奇在征得了奥西里斯的同意后拿出了那件封禁物,黑色的绳索一出现就锁定了目标,自行动作了起来,在一串让人眼花眼花缭乱的动作后,站在原地的异端已经被捆成了一颗肉球。最后,这根绳索谄媚地向奥西里斯行了一礼,甚至过分地在捆扎好的肉球最上方打了一个可爱的、标准的蝴蝶结,为这个本该严肃的场景增添了一丝滑稽的气息。
“你们不觉得这样有点太过分了吗?”尽管被捆成这样,但这却没有影响到异端的行动,他就像一颗真正的皮球一般在地上四处滚动与弹跳,“让我就这样待在这里我很可能会死哦。”
“我会将…你带在身边的。”奥德里奇蹲下身来,阻止了四处乱滚差点撞在奥西里斯身上的肉球,在之前两人交锋的时候,他可没看出这家伙这么活泼并且热爱作死,这么使劲地挑衅奥西里斯是生怕对方不弄死他吗。
奥西里斯嗤笑了一声,显然是对奥德里奇的原则不屑一顾,“我看你的身姿还是挺灵活的,相信你就算是在楼上那家伙的攻击下也能好好地活下来,你可要努力,别让我们的圣骑士大人失望啊。”
既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已经有了定论,奥西里斯也不再将理会他们,而是将视线投向了一边。血色的阶梯早已经建立了起来,向奥西里斯等人发出了无声的邀请,静静地等待着猎物们自投罗网。
奥西里斯第一个踏上了台阶,雅卢和克雷尔紧随其后,只有奥德里奇不得不抱着那个肉球前进,显得很是累赘。四人并一个异端很快就踏入了医院的第三层,也是最后一层。
“欢迎来到我的王国,”面容温婉、身材窈窕的女性站在三层的正中央,带着一脸柔和的笑容看着闯进三层的四人,“真抱歉,我这里没有茶水可以招待你们,希望你们多多包涵。”
奥西里斯冷笑了一声,“你的茶水我们可不敢喝。不过你之前倒是不怕我们跑掉,恐怕能力也不怎么样。”他带着挑剔地看着这个女人,但这种眼神却激怒了她。
她是个漂亮的姑娘,恐怕从来没有受到过男性这样的对待,自然非常不虞,“我知道你们这些调查者总是喜欢自寻死路,又何必着急呢?”她朝着四人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微笑。
“是吗?也许真正自寻死路的不是我们,而是你。”奥西里斯用一种平静的口吻继续说道,“你曾经是个漂亮姑娘,是受人尊敬的医师,也许还是原初之神的忠实信徒,受到各色男性的追捧,本可以在未来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和光明的前程,。但是现在呢?你穿着黑袍,整日里戴着诡异的鸟嘴面具,藏在这个偏远的山脉里,与那些懦夫还有尸体怪物为伍。你现在就是个令人恐惧的异端,而不是掌握着治愈之力的白袍医师。”
女人咬牙看着面前这个字字句句扎在她的弱点处,直叫她痛不欲生的男人,发出了愤怒地尖叫声,“我曾经是!我曾经是个白袍医师,直到主背弃了我等。是你们没能拯救我才让我落入这种境地。”
看来她的确曾经是主的信徒,不过恐怕没有那么虔诚。奥西里斯耸了耸肩,没有回应她的指责。他们毕竟只是教会,又不是真正的神明,哪有本事做到对整个圣洛伦索了若指掌,教会甚至从来没有接到过他们的求助,这个时候却责怪教会没有提供帮助,这未免太可笑了些。
“怎么,你很瞧不起我吗?”她刻毒的眼神紧盯着奥西里斯,显然是无法接受任何不赞同,“如果没有我,这个医院里的人早就该死光了,是我拯救了他们,我才是真正伟大的那一个!”
奥西里斯无话可说,他当然不是无法反驳对方,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和这种已经完全陷入疯狂的家伙进行争辩,无论你的反驳多么有力,她也不可能听得进去。但奥德里奇身为圣骑士的伟大的正义感却再一次不合时宜发作了,他比奥西里斯更加无法接受这种苍白的辩解,“你的拯救就是让那些不肯屈服的人入土为安吗?还是让那些试验品承受毫无人性可言的实验?你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愚蠢又可笑的自我满足而已,根本没有为任何人带来救赎。”
她眼波流转间横了奥德里奇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媚意,“你懂什么。”她的言语之间带着点笑意,“成功总是要伴随着风险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可以看得出来她对奥德里奇的观感要比对奥西里斯的好多了,奥西里斯回想了一下,觉得在某些时刻奥德里奇身上的气质和特鲁多有一种谜之相似,既正直又天真,也许这个魔女就喜欢这样的人也说不定。
“无论如何,那代价也不该由你来收取。”奥德里奇看着女人的眼神中充满厌恶,丝毫没有被她引诱,“你做了这么多恶事,就没有想过自己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奥西里斯看着一本正经地指责着对方的奥德里奇,简直要被这种场景逗笑了,“何必多言呢,对于他们来说,除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牺牲的。”
奥西里斯的开口再一次激怒了女人,她看起来和奥西里斯完全相性不合,就好像奥西里斯的随意一句话都能够戳中她的痛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