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被门外的动静吓了一跳,转头去看,发现一个衣着华服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屋里共有四个人,秦泽的婶婶看到来人并不认识,泼辣地喊骂道:“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把我家的门给炸了,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和你没完。”
秦泽的叔叔秦老二生性懦弱,他并没有闻到黑火药爆炸后的刺鼻气味,所以木门有很大的可能是被对方直接打爆的。
即使是使用黑火药把门炸碎,但火药向来是掌握在达官显贵手中,对方若是能够弄到火药,也不是自己等平头百姓惹得起的。
一直坐在那里闷不做声的秦离看着秦泽的相貌有些疑惑,试探道:“你是大哥吗?”
秦泽还未说话,他们的婶婶秦氏一脸讥笑道;“秦泽那小子怎么可能穿得起这么华丽的衣服?我看你见谁都想认大哥。”
她看清楚秦泽身上的华服,脸上立刻换上一副笑容,“这位公子,我们家的门可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你弄坏了可不能不赔啊。”
她心中不住盘算索要多少赔偿最好,既不至于惹怒对方,也尽可能把赔偿金额最大化。
秦泽看着自己弟弟妹妹身上满是补丁的衣服,心中哀叹道:“不知道自己前世离开之后,他们过得是什么生活?”
“阿洛,阿离!”他露出一丝和善的笑意,笼罩在众人心头的无形的压力瞬间消散。
门外的褚布也松了一口气,刚才秦泽暴怒之下散发的气势让他如临深渊,如同一叶扁舟处于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一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
“大哥,你真的是大哥!”秦离高兴地站起来,双眼弯成月牙状,一下扑入秦泽的怀中。
“大哥,你真的回来了,我和二哥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听着她哽咽的话语,秦泽拍了拍她的肩膀,自己从小老成,所以一直护着他们两个不受欺负。
他本以为把他们交给叔叔婶婶抚养,会给他们一个不错的生活,至少会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却没有想到竟是自己险些把他们送入深渊之中。
秦洛看到秦泽有些激动,长兄如父,在叔叔婶婶家的这些年,他一直护着妹妹不受欺负,这才明白当年秦泽到底在承受什么样的困难。
只是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冷淡,没有搭理秦泽,转身离开了。
秦泽有些不解,不过也没有细问,以为秦洛对他产生了误会,心想以后有的是机会把误会消除。
看到来人真的是秦泽,秦老二夫妇俩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当初他们的确是看上了秦泽家的房子,以及他卖身为奴的钱,心想着秦离也快长大了,以后嫁出去也能得一笔聘礼,所以才答应收养他们。
却没有想到如今秦泽又回来了。
秦氏皮笑肉不笑道:“秦泽,你不是在南陵城给别人当奴才吗?如今怎么打扮地人模狗样的回来了?”
一直把头埋在秦泽怀中的秦离抬起头,泪眼朦胧地问道:“大哥,你当年真的把自己卖身为奴了吗?你不是说你是拜了师父前去修行吗?”
秦泽心中一愣,他当初求人牙子把自己卖的远一些,就是为了防止自己为奴的消息传回村子,他们怎么会知道?
秦氏撇了撇嘴,朝地上吐了口吐沫,“要不是村长去南陵城的时候发现了你,我们还都以为你是去拜了什么幺蛾子的师呢。”
秦泽强压着怒气,对他们说道:“既然我回来了,我要接走阿洛阿离。”
秦氏闻言瞬间暴跳如雷,“放屁,这两个小兔崽子我养了五六年,平时吃穿住哪一样我没有花银子,你如今一句话就要接走,你有没有把老娘放在眼里?”
“莫说你如今只是一个奴才,就是天皇老子,也别想把他们两个带走!”
秦老二也帮腔道:“对啊,秦泽,你婶婶说的对啊,你如今自顾不暇,难道要接走阿洛阿离跟着你去当奴才吗?”
秦泽冷眼看着自己这两个父辈的亲人,他痛恨自己当初没有看清这两个人的真实面孔,否则就是带着秦洛秦离讨饭,也不会把弟弟妹妹交给他们。
正在秦泽压制不住自己火气的时候,门外的褚布走进来,在他心中,秦泽的位置和他的师父一样重,他怎么可能忍得了有人如此喝骂秦泽?
走进屋中,褚布猛地一脚踩下,地面瞬间龟裂开来,秦老二夫妇和秦离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这么强大的破坏力肯定是仙人降世!
听到动静从里屋出来的秦洛看到地上的脚印,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他终于见到仙人了,他决定要拜仙人为师。
只有等自己强大了,妹妹才不用被迫嫁给不喜欢的人,大哥才能不用给别人当奴才!
秦老二夫妇心中的怒气瞬间熄火,他们可不敢在仙人面前放肆,要知道,前几日村长赵二宝的大儿子赵三宝带着仙人回村,随手便把一个口出污言秽语的家伙擒下,吸走了他全身的血液。
褚布指着秦老二夫妇冷声道:“你们竟敢对先生无礼,我一定不会饶了你们!”
他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两个人虽然是先生的叔婶,但他们根本没有把先生当做亲侄子,反而肆意辱骂,他自然要为先生出一口气。
秦老二夫妇跪到地上,连忙求饶,“我们可不敢得罪仙人的先生,仙人肯定是误会了,还请仙人饶了我们!”
“好了,”秦泽并不想现在就追究他们二人的恶行,等从弟弟妹妹口中得知他们这些年具体的行为,再作打算。
褚布退回秦泽身后,恭敬地说道:“是,先生!”
“什么?”
“怎么可能?”
不仅是秦老二夫妇,就连秦洛秦离都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泽,他竟然是仙人口中的先生!
秦老二夫妇想起自己这些年对秦洛秦离的行为,心头瞬间涌起深深的恐惧,他们连忙说道:“仙人,你肯定是被秦泽这小子骗了,他只是南陵城中的奴才,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