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这个傻妞还想不明棠肖风是谁,他也真的没办法了。
“少爷,你手上的戒指,真的是你们叶家家主的信物吗?”
她没忘记那老管家和叶山在看到叶深的第一眼,就把目光放去他手上的动作。
不等叶深回,简小棠继续问,“如果你的戒指掉了,你会怎么样呢?”
叶深满意简小棠的聪慧,幽蓝色的目子点缀着路边的灯光,耀眼夺目,带着笑意,“戒指是叶家家主身份的象征,若是掉了,叶家长老就会开公审大会,轻则罢免家主之位,重则赶出叶家。”
简小棠愧疚地说,“我当初问你要戒指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戒指对你很重要呢?”
“告诉了你这些,你就不要了吗?”叶深反问。
他可没忘记简小棠进别墅就是冲着他家族戒指来的。
“嘿嘿嘿!”
简小棠以笑掩饰心虚,“你还不是一样奸诈,弄了一个假的给我。”
不禁庆幸,庆幸她没有偷盗成功。
如若不然,她死也会愧疚的。
如果她没猜错,肖风应该是叶家后人吧!
只有那样,肖风做的那些事,才能说得通。
设计她去偷戒指,表面对她疼爱有加,戒指到手后,过了一段时间没理她,在知道戒指是假的时,又假意摔了戒指来讨好她,想再次利用她……
呵!
她人生最大的失败,不是认识了叶深这个霸道总裁,而是认识了肖风那个卑鄙小人。
“看你那么喜欢,我便弄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给你了。”
叶深无所谓地说,“反正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戒指是假的,你也完全可以当真的用。”
“不用了。”
简小棠傻笑着宽叶深心地说,“那戒指已经摔碎了,我不会去冒充你的身份的。”
应该是肖风不会去冒充其身份的。
只不过,那些糟心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她也不想再提了。
“什么冒充?”
叶深很是大方地说,“以后我给我的人都发一张脸谱图,让他们都认得你是我的女人,让他们见到你就如见到我。”
“以后再说吧!”
简小棠转移了话题,“你刚才不是说要出海玩吗?怎么没见邮轮呢?”
她可不想走到哪,都被人从被后指着骂小三。
再风光的女人,只要贴上小三的标签,一生也就玩完了。“叶深,简小棠,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简小棠看向围着她和叶深的人,一脸懵逼地问叶深,“少爷,这不是你的邮轮吗?怎么就冒出来了这么多要你命的人了?”
“我也想知道。”
叶深抬手,宠溺地揉着简小棠愈来愈长的头发,纠正简小棠话地说,“有一点你说错了,他们不是要我命的人,他们是要我们命的人。”
简小棠不雅地翻了一个棠眼。
这个叶深,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说笑。
“叶深,别装了,上次在我寿宴上,你卑鄙地施空城计逃了,这次,你想故伎重施,告诉你,门都没有?”
许安坐在轮椅上,胜券在握,“你这邮轮上的保镖,全都被我扔进海里喂鱼了。”
“估计现在渣都不剩了。”
叶深不以为意,施舍地开口,“许安,本念着你年岁大,在许家家业倒时,我便放了你一马,没曾想,你不知道珍惜,还要前来挑衅于我。”
以前的事,不提倒好,一提,许安就激动了。
他愤怒地拍着轮椅扶手,狰狞着布满皱纹的老脸,悔恨道,“叶深,要不是我高估了你,志强和晴晴就不会死,许氏也不会退出商界,许家更不会一蹶不振。”
随即一转话锋,“不过,很快我就可以杀了你们给晴晴和志强报仇,很快你叶深就会成为鱼的食物了。”
“许安,你觉得我还会像上次一样,出门不带人么?”
叶深反问。
“叶深,你不用再说那些没有用的话,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许安对叶深的问话,视而不见地摆手,“解释等于掩饰,解释越多,说明你越是心虚。”
懊恼道,“可惜我许安活了七十多岁,到上次才明棠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叶深面无表情,“许安,若我是你,我就会在这邮轮上安炸弹,等邮轮到了海中间,只要轻轻一按,邮轮上的所有人,都会有如石沉入海,从这个世界消失。”
“包括我和小棠。”
“不用冒险,也不会没效率。”
许安不以为然,兴致勃勃地说,“没有什么比看到你倒在我的脚边,看着你咽气,更能让我兴奋。”
“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叶深冷笑,“就你,做不到。”
“叶深,别自大了,你难道还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吗?”许安兴奋地指着围了叶深和简小棠一圈的枪管说,“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和你的女人,秒间就会变成蜂窝。”
“你倒可以试试。”
叶深抓紧简小棠的手问,“怕吗?”
简小棠摇头,来了句半真半假的煽情话,“有你在,我不怕!”
“乖了。”
叶深抬手,揉着简小棠的头发说,“以后,你就把这句话记牢,有我在的地方,一切危险都不要怕。”
“就算是死,我也会给你垫背。”
怕!
怎么不怕?
怕有用吗?
既然没用,她怕什么?
再说了,叶深如果这么容易被人干掉,还真是让她看不起了。
“呵呵呵!”
许安似听到了最大的笑话,大笑起来,“叶深,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命悬一线间,还有心情去展现你的男人本色,去哄女人。”
“不过,我不会让你如愿。今天,我就先把简小棠杀了,再杀你。我看你拿什么去保护简小棠,拿什么去为简小棠垫背?”
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滚落,仰头望着天空说,“晴晴,爷爷当初该听你的,爷爷悔不当初啊!”
“幸好爷爷还能为你和志强报仇,否则,爷爷死了都……”
许安一把抓住了胸口,瞪大了那对浑浊的老眼,不可思议地呢喃,“怎么可能?他们…你们…怎么可能?”
叶深一声令下,“把他们扔去河里喂鱼。”
秒秒间,许安带来的人,都被叶深的人,人手一个,给解决掉,丢下了邮轮。
海风吹来,带起一股子渗人的血腥味。
“许安,你知道为什么你每次都失败吗?”
叶深虽是问句,却没有要许安回答的意思,“你胆心怕事、懦弱无能、优柔寡断,有贼心没贼胆。”
“如果你刚才一上邮轮就像我一样,干净利落地解决掉对手,这接下来的事,就不会再有。”
话锋一转,自信满满,“当然,我的人也不会乖乖地被你绑,被你沉入海。”
说着一个令许安心惊的事,“实话告诉你吧!就在你们潜上我邮轮时,我就知道了。”
“接下来的事,只不过是我的人在陪你们演一场戏而已。”
“潜水而已!”
叶深不屑,转头对他的保镖们说,“把你们的装备给许家主看看,让他长长见识,免得丢脸丢去了阴间。”
随着叶深一声令下,何止许安长见识了,连简小棠也是长了见识。
保镖们齐齐脱掉了宽大的保镖外套,里面全是设备齐全的高科技潜水设备。
下一秒,简小棠就将目光转向了叶深。
她可没忘记上次叶深不慎从直升机上跌落到海中,差点被淹死的事。
叶深回头,迎上她的目光,看透了她的内心想法,一脸不屑道,“我不需要。”
简小棠嗯嗯着直点头附合。
叶深傲娇了。
不过……
叶深有傲娇的资本。
叶深上次落水是意外。
飞机上的人不会水,会水的人离得远。
也难怪叶深现在要带这么多人到身边了。
要是叶深又落水了。
以着叶深的这么多人,别说是找人了,就算是找只落水的蚂蚁,也是没有难度的。
“看来我是注定没脸去见晴晴和志强,没脸去见许家的列祖列宗了。”
话音落时,许安将他的轮椅使劲撞向甲板护栏。
毫无悬念,他直接掉下了护栏,向海中落去。
半身不遂的他,入水便沉了下去。
就这样,一行刺杀,被叶深轻易地化解了。
许安一行人的遭遇,并没有阻止叶深的行程。
甲板上,简小棠吹着夜色中的海风,看着在星光下,不时跳出海面的发光生物,感叹道,“少爷,我好像变了。”
“变得没有人情味了,看到许安他们几十个人被你扔下海时,我心中竟没有一丝波澜,一丝情绪。”
“一点也没升起救他们的心。”
“以前,我会把生命奉为最神圣最珍贵的东西,不管是别人的还是我的,都不容轻易破坏。”
低头,伸出双手,看向那十指的纤长,“可是现在,我这双手竟然会亲自去了结别人性命,不仅如此,看到生命在我眼前流失,我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不悲,不怒,不躁,完全置身在了事外。”
“在军校时,导师一再告诉我们,踏进军校后,我们的生命都将是归属正义的,让我们时刻要记得自己的使命是:匡扶正义,锄强扶弱。”
“以前,我以为我会一直,实施并贯彻那样的思想,直至我的生命终结。”
“可是后来,越来越多的事让我形成了另一种处事方式,便将其一直牢记在了心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便诛之。”
“为此,我杀了蓝玲,杀了陈艳,杀了蓝德才,杀了张刚,杀了韩九,杀了小茯……还有一些我记不住名字的。”
“但凡他们想要我的小命,我便会毫不犹豫地伸出魔手,将他们送上西天。”
“我不知道这样可怕的事,还要持续多久,我只知道,我并不后悔杀了他们。”
“我要生,他们就必须死!
“傻瓜。”
叶深从背后抱住简小棠的腰,将简小棠娇小的身影圈进了他怀中,“以后,这些事让我来,让我给你一个安静没有血腥的世界。”
“让我为你撑起你的那片天,你只需要站在下面,享受我带给你的一片安宁。”
月光下,爱人心,暖心话……
没有一样,是简小棠能拒绝的。
没有一样,是简小棠不期待的。
她将头靠近叶深怀中,默默地对自己说:好好享受一下这刻的幸福、这刻的安宁!
明天,该怎样就怎样!
她淡淡地嗯了声,以示回应。
也许是时间对、地点对、场景对,抱着简小棠的叶深,竟是把打消的念头捡了回来。
“小棠,我一直把许小曼当成妹妹看。”
叶深开始了他的澄清,“我和许小曼结婚,也只不过是给她一个安稳的下半辈子,让她不用孤独终老。”
简小棠又淡淡地嗯了声。
真是个蹩脚的理由。
叶深这是……
连一个像样的理由也不愿意找了吗?
就笃定了她简小棠会跟着他叶深,一辈子也逃不出去了吗?
叶深这自信……
是不是太多了点?
简小棠背对着叶深,叶深自然就没看到她脸上的嘲讽。
叶深继续说着他与许小曼之间的纠葛,“在我五岁那年,我母亲掉进了海中,许小曼的母亲不顾临产的笨重身子跳进海中,用生命救起了我母亲。”
“许小曼就成了剖腹产的孩子。”
“也正是因为那样,许小曼身子骨一直都很弱,不仅如此,还失去了女人最珍贵的东西,一辈子不可能做母亲。”
掉下海的还有他、还有小姨。
小姨不幸,死在了那次的溺水中。
母亲是幸运的,有许小曼母亲那样的闺蜜舍命救了。
他比母亲更早晕死了过去。
醒来时,母亲已经好了,小姨的葬礼也进行完了。
简小棠继续嗯了声。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人的故事,她没有发言权。
叶深还在继续,“自那以后,我母亲为了弥补许小曼,就把许小曼带在了身边,养大了许小曼。”
“我母亲说许小曼是因为她才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如果我不娶许小曼,以着许小曼的身子骨,许小曼就会孤独终老。就算许小曼和别人结了婚,也不会幸福,毕竟没有生育能力。”
“母亲让我给许小曼一个家。”
“我无法忤逆这份恩情,所以,我就和她结婚了。”
连忙表着立场,“小棠,我告诉过许小曼,我只会给她一纸婚书,除此外,我什么都不能给她,我也告诉了她,我娶她,只是为了让母亲开心。她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