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明摆着她知道叶深在这病房安了监控,她这些天来在病房说的做的都是演的吗?
果然,下一秒,叶深就沉着嗓音,不答反问,“你知道我在病房安了监控?”
“什么?”
简小棠打死不认,一脸迷茫地眨眼看向叶深,似没有听懂叶深话地说,“你难道查不到昨天早上来给我检查身体的医生是谁吗?”
积极地出着主意,“就算那医生是假医生,医院也有监控系统,能够查到那天简小美走后,谁进了我的病房吧?”
简小棠的脑袋飞速地运转着,在心底大喊:这叶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啊!
简小棠的演技很好,叶深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后,也没看出破绽,半天后,才似解释般地说,“昨天,我请的那些个医生,没有人进你的病房。”
简小棠回想着昨天早上的事,事无巨细地对叶深说,“昨天早上,我还在睡觉,我妹简小美就带着我小侄儿的胎影像来找我聊天,你给我找的医生要来给我检查身体时,简小美才离开的。”
为了证明她所言非虚,简小棠接着说,“要不你马上让人把简小美接来,她肯定能证明我说的不假的。”
“简小美来的事,陈泰跟我说了。”
叶深说,“罗杰也去找过简小美了,你说的和她说的都是一样的。”
说到这里,叶深为难,“但是,昨天,医院的监控系统坏了,根本就查不到是谁到了你的病房。”
说到这里,叶深英俊的脸上尽是阴霾。
他的身边出了内鬼。
否则,就算医院的监控系统坏了,简小棠这病房中的监控系统也不会坏的。
所以,在听到简小棠让他把昨天视频调出来时,他以为简小棠是知道病房中被他安置了监控系统,给果断地处理了。
就像那次落峡谷中,简小棠机智地毁掉了林刚在她简小棠房中装的监控系统一样。
只不过,简小棠的表现让他暂时把那想法放到了一边。
难道是简小棠太会演,以至于他看不清了。
如果简小棠知道病房中有他安的监控,那么,这些天,简小棠在病房中所做所发生的事,都是在讨好着他。
可是,简小棠已经失忆,怎么会知道要讨好他呢?
再者,简小棠讨好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想着想着,叶深粗浓的眉都皱到了一起。
也许,是他想得太多太复杂了。
一切就如表面形象,简小棠不知道病房中有监控,说的那些话,更不是为了讨好他。
一切都是自然发展。
“那人很聪明。”
简小棠来了总结,“行事之前,总是把所有犯罪证据都给抹灭掉了。”
“总是?”
叶深怀疑地看着简小棠。
简小棠深知一时又说漏了嘴,找着借口,“难道不是吗?在山上时,你没有把他抓住,在医院,你又查不到他是谁?他的行事,似乎总比你快了一步。”
说完,简小棠就给自己点起了大赞,她还是那么聪明,面对叶深的刁难,总能应对自如。
“再聪明的人,终会露出尾巴的。”叶深眯眼,转移了话题,“你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只是身体乏力而已。”
简小棠点头,随即问,“有查出那人给我注射了什么,让我全身如同死人般不能自己吗?”
“杨林说是给你注射了高浓度的麻醉药,让你只有思维,仿佛对身体失去了控制。”叶深毫不掩瞒地说。
“原来是麻药!”
简小棠恍然大悟。
怪不得当初她的胃疼,就救了她一命。
原来他们给她注射的是麻醉药。
简小棠翻身坐起,往床下走,被叶深起身一把按住了肩膀,质问,“你要去哪里?”
简小棠小脸一红,她本来就是被尿憋醒的,被叶深一问,她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支支吾吾了半天后,她才细若蚊声道,“我要去洗手间。”
“你想洗脸吗?我去给你打水过来,你坐在床上就行了。”叶深按着她的肩膀,说着为她想的话。
“我自己去。”
她是尿急,洗什么脸,不洗脸又不会怎么样。
可尿憋久了,那问题就大了。
“去什么去,杨林说了,你现在需要休息,等体内的麻药全数退去后,才能下地走路。”
叶深板着一张脸说。
“我要撒尿。”
被叶深再三阻挠,简小棠也变得口不择言,吼了起来。
吼完后,简小棠就脸红心跳了,趁着叶深愣神,挣脱开叶深的手,奔去了洗手间。
在她放完水,身心舒畅后,就听到外面的男人大笑起来。
简小棠撇撇嘴,很是不屑。
这叶深也真是,难道不知道人有三急吗?
看着旁边的浴缸,简小棠就想到了躺在冰棺中,看着黄沙将她淹没的情景。
低头间,她似乎还能闻到身上的香蜡纸钱和泥土的腥味,直接脱了睡衣,坐到浴缸中,洗起了澡。
叶深在门外,想到简小棠窘迫得红了的小脸,心中一阵悸动。
很快,听到浴室中传来哗哗水声时,那早就折磨着他的欲火,似乎被瞬间点燃。
起身,直接进了浴室。
简小棠正躺在浴缸中,感受温水淌过她的全身,理着有关蓝德才的事。
与蓝德才打过两次交道,除了蓝德才那平和不起波澜的音调外,她连蓝德才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昨天晚上,蓝德才全身武装,连眼睛都被墨镜遮住,真是武装到了牙齿。
此时此刻,就算蓝德才站在她的面前,只要蓝德才不开口,她也认不出蓝德才。
不得不承认,蓝德才比蓝玲和陈艳小心多了。
最糟糕的是,关于蓝德才的一切,她都不敢透露给叶深知道。
叶深太过聪明,一旦她说了,就算不惊动暗处的蓝德才,也会让叶深知道她是装失忆的。
敌暗我明,她就像是在踩着细长的钢丝绳,步履艰难地向前走,下方是万丈深渊,她得极度小心,不能出一点差错。
突然,一只大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简小棠轻微缩瑟了一下,便仰头去看后面的人。
心中大骂自己太假。
明明不想要,还要逼着自己去接受。
什么时候起,她简小棠身上的刺,被叶深一根根地拔掉,只剩下服从了。
这样的她,太软弱,她一点也不喜欢。
罢了,还有两天,两天后,她就可以离开,永远摆脱这种不能自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