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谢彬问话,他就很是自觉地对谢彬说,“哥,小棠生理期来了,我先和她出去买生活用品。”
那生活用品自是指卫生棉。
“吃了饭再去。”
谢彬冷声道。
“谢大哥,不行,我还要去买些药,我生理期一定要吃药,我小腹痛得难受。”
简小棠低头,捂着小腹,苍棠着脸色,娇羞道。
装病的伎俩,对简小棠来说,那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连叶深都难分辨其真假,更别说谢彬了。
“你需要什么药?我马上去给你买。”
谢彬起身,善解人意地走近了简小棠。
简小棠脚步微移,无形之中拉开了与谢彬之间的距离。
一想到罗元说谢彬在虐待其时,趴在其身上喊着亲妹妹谢小明名字的事,简小棠就觉得谢彬身心都脏乱不堪。
不愿与这样的人肢体碰触半分。
昨天,真是撞邪了,她才会在看到谢彬进厨房时,觉得谢彬是个好男人的存在。
“不用了,谢大哥,我要买的药,只有一家药店有售,我自己去就行。”
简小棠有心带走谢小明,接着说,“让小明陪我去就可以了,你先吃饭吧!”
谢小明也是一个可怜人,她想帮谢小明。
不说别的,就谢小明带她出了密室,她都应该帮忙。
“哥,你还是先吃饭吧!我和小棠去去就回。”
谢小明想单独和简小棠相处,就顺着简小棠的话说。
谢彬点头,“也行,你们快去快回,我做好午饭等你们回来吃!”
简小棠拉着谢小明出了门,开车到了附近商场。
商场中。
远离开了谢家别墅后。
简小棠就准备把罗元的手记给谢小明看。
没有什么比罗元那本手记来得更让人信服。
“小棠,给你。”
纤长的手指,将一包卫生棉递给了简小棠,打断了她的思绪,“洗手间在那边。”
鉴于周围齐唰唰的目光盯着,简小棠拿了卫生棉就去了洗手间。
当然不是去用卫生棉了,她的生理期还没到,她是去把罗元的手记找出来。
她兜里的东西有些多。
她得找找。
洗手间中。
十分钟后,简小棠蹙着眉头看着洗漱台上放着的她的必备品。
手机及化妆用的一些物品。
每一样都在,唯独不见了那本手记。
难道是掉谢小明车上了?
简小棠出了洗手间,准备拉着谢小明去停车场的车上找。
与谢小明也相处两天了。
谢小明对谢彬的依赖与尊敬,她都看在眼里。
如果她直接告诉谢小明真相。
谢小明肯定不会信的。
这也是她执着地要找到罗元那手记的原因。
简小棠在卖场找了一圈,没有看到谢小明。
记挂着罗元手记的简小棠,直接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
待看到谢小明的车窗开着时,她不由得笑了。
这个谢小明,到了停车场,也不给她说一声,连电话也不舍得打一个。
“谢小明。”
简小棠还未走近,便大声地责备,“你怎么下了楼也不给我说一……”
谢彬!
简小棠的后话,止在了看清车内坐着的男人后。
不仅如此……
“你是在找这个吗?”
谢彬推开车门下了车。
手里正拿着罗元的手记对她晃。
“你……”
简小棠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掉家里洗手间了。”
算是解释,谢彬说着罗元手记的来源。
一点也不避讳上面的内容,低头,在简小棠错愕的目光中,随意翻着手记说,“你看看也好,看了才会知道你以后的日子会是怎么样的?”
掏出打火机,当着简小棠的面,啪地点燃了罗元的手记说,“简小棠,我本念着小明为你求情,欲放你一马,没想你那么不识趣,竟想离间我和小明之间的关系。”
“既然你心术不正,也别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谢彬,你住手。”
罗元手记点燃的瞬间,简小棠扑过去抢。
谢彬身子微旋,就避开了简小棠的手。
与此同时,从旁边几辆车上,一窝烽地下来了二十来个人,拦在了她与谢彬中间。
一个个人高马大,一看就是打手。
二十多人,动作一致,齐唰唰地把简小棠围在了中间。
谢彬站在人群外,那张四四方方的脸上,扬着不近人情的冷笑与讽刺,“简小棠,知道你能打,所以,我挑的是我最得意的二十三个人。”
一脸骄傲地说,“他们出手,还从未失败过,如果你能从他们手中逃脱,我便放了你。”
话锋一转,“当然,如果你再多事地去打扰小明,我也不会遵守承诺的。”
那些人不愧是谢彬用来撑门面的,和那些人交手,简小棠感觉很吃力。
先不谈对方武技如何,就仗着人多的优势,也是蚁多咬死象的节奏。
这样打下去,她根本就不可能胜,不仅如此,她很可能会被活捉。
“简小棠,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别做无畏的挣扎了,今天,你是走不了的了。”
谢彬似看出了简小棠的不敌,在人群外,一脸得意地说,“你若乖些,我日后对你会温柔点。”
“谢彬,你他妈就是一个死变态!”
简小棠气愤地爆起了粗口,大骂。
一阵强烈的灯光,带着一辆车直直往边战场冲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她,“简小棠,上车。”
李玉儿!
虽不知道李玉儿怎么会在这里,又有什么目的,但是,比起谢彬,李玉儿做的那糟心事,真还就不算事。
下一秒,简小棠就原地跳起,跃进了李玉儿开近的车窗。
妈的,谢彬!
来日方长!
简小棠并不担心谢小明,虽然谢彬对谢小明的爱畸形,但是,谢彬不会伤害谢小明的,如若不然,谢小明也不会和谢彬相处这么多年也无事了。
话说谢小明,谢小明在商场中正溜达着,就遇到了李玉儿。
与李玉儿一翻叙旧后,就去找简小棠。
在洗手间没找到简小棠的他,就准备给简小棠打电话。
可是,在摸出手机后,他才悲催地发现,他没有简小棠的电话号码。
虽然不想把简小棠走丢的事告诉谢彬,但是,这事谢彬迟早会知道。
于是,简小棠刚上了李玉儿的车离开,谢彬就接到了谢小明的电话。
“哥,简小棠不见了。”
谢小明急急地说。
谢彬对周围的人挥手,全都坐回进了车里,而他也是坐去了他的车里。
一辆和谢小明一模一样的宾利。
简小棠刚才就看走了眼,没注意到那边停着的是两辆颜色一样、款式一样的宾利。
“没事,不见了就不见了,她是大人,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谢彬安慰谢小明,不以为意,随即说,“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哥,你不怪我吗?”
谢小明不答反问。
如果可以,他倒希望简小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谢彬面前。
他不想看到简小棠被谢彬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就算和简小棠成不了夫妻,他们也是好闺蜜。
所以,他是在发现简小棠不见了半个小时后,才打的这个电话。
“不怪!”
谢彬意寓深深地说,“只要小明在哥身边,哥就心满意足了。”
“小棠,求你救救我哥!”
李玉儿把简小棠带到一安全地带,没看到后面有人追踪后,才说,“我哥是无辜的,求你救救他!”
“李凌峰怎么了?”
简小棠蹙着眉头,“发生了什么事?”
李玉儿理了理事情的头绪说,“简小棠,阿文和阿广你应该认识吧?”
简小棠点头间,李玉儿继续道,“他们是被我哥杀的。”
似乎这样说有点不好听,李玉儿为李凌峰澄清道,“他们是部队的通缉犯,军高层有命令,但凡军人看到他们都应该清理门户,将他们就地正法。”
说着李凌峰那样做的理由,“我哥是看他们针对你,欲对你行不轨之事,才杀了他们的。”
说了那么多,李玉儿终于步入了正题,“但是,就是因为我哥杀了他们,他们的大哥才会抓了我哥,说要我哥偿命。”
伸手抓住了简小棠的手臂,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小棠,求你看在我哥曾是你教官,曾救过你命的份上,救救我哥!”
“阿文和阿广的大哥是谁?”
简小棠心里有数,但她不想让李玉儿知道她和棠仇安之间有交集。
果然,下一秒,李玉儿就说出了答案,“棠海市的毒枭棠仇安。”
“他把李凌峰带去了哪里?”
简小棠又问。
“我不知道。”
李玉儿摇头。
李玉儿确实不知道。
她之所以知道李凌峰失踪,不是她主动察觉到李凌峰不见了,而是棠仇安让她去谈判。
她早就知道阿文和阿广有一个毒枭哥哥棠仇安,也从阿文阿广嘴里得知棠仇安对他们很好很照顾。
所以,一听棠仇安抓了李凌峰,又让她去时,她就胆怯了。
她怕!
阿文和阿广是因为帮她才去害简小棠的。
他们不去害简小棠,就不会遭到简小棠的反击,也就不会落败而逃,更不会被李凌峰为了保护简小棠狙杀。
一切的一切的源结,都在她身上。
她还年轻,她不想死。
对她来说,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救出李凌峰。
让李凌峰充当她的保护伞,站在前线。
这些天,她一直在找她和李凌峰的朋友,让他们帮忙。
可是,她的朋友,除了些一无是处的千金外,就是听到对方是大毒枭棠仇安而退怯。
刚才,在商场时,她碰到了谢小明,也请谢小明帮忙,可是,谢小明以近日事多拒绝了她。
在她心灰意冷时,没想到在地下停车场遇到了被人围攻的简小棠。
听男人喊出简小棠的名字时,她定睛瞧上了简小棠的眼睛。
待撞见一对浅褐色眼瞳时,她肯定了简小棠的真实身份,便毫不犹豫地救下了简小棠。
简小棠陷入了沉思。
半晌后,她问李玉儿,“你还知道些什么?”
李玉儿想了想,“对了,棠仇安说要用哥的血去祭拜阿文和阿广,还说明天就是他和阿文、阿广结拜的日子,明天就要杀了我哥。”
李玉儿的话又回到了之前,“小棠,求你救救我哥,我哥是无辜的,一切都是阿文和阿广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
叶深别墅中。
“少爷,李凌峰被棠仇安抓了。”
同一时间,罗杰向叶深汇报着情况。
“什么时候的事?”
叶深问。
倒不是他担心李凌峰,而是他记得李凌峰曾救过简小棠的事。
在李凌峰救下简小棠的那一刻,他就说过,简小棠是他的人,简小棠欠下的人情,他去还。
“三天前,李凌峰到棠海市出差,被棠海市市长江怀仁算计,落入了棠仇安手中。”
罗杰清晰地回。
“棠海市市长江怀仁?”
叶深冷声道,“如果江怀仁不惹点事,我还差点忘了这号人曾经与棠仇安同流合亏,想炸死我的事。”
继而问,“李凌峰现在怎么样了?”
“李凌峰被棠仇安折磨了三天,我们的人说,李凌峰精神状态还好。”
罗杰将他调查到的都说了出来,“我们的人说,明天就是棠仇安和阿文、阿广结拜的日子,棠仇安要用李凌峰的血来祭拜阿文和阿广的灵魂。”
“棠仇安已经带着李凌峰来了青云市。”
叶深吩咐,“马上查他们在哪里落脚,把人调齐。”
“少爷,你要做什么?”
罗杰不解地说出了他的心思,“李凌峰死了就死了呗,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罗杰在知道李凌峰偷拍收藏了简小棠许多的相片后,就对李凌峰的人品画上了大叉叉。
“他曾救过简小棠。”
叶深解释了一句。
罗杰还想问时,叶深一个厉眼就横向了他,“还不快去,若是李凌峰出了什么事,我定饶不了你。”
罗杰应了声是,出了叶深书房。
叶深坐在办公桌前,拉开抽屉,看着里面放着的一张张简小棠的相片,粗浓的眉,皱了起来。
骨节分明的大手划过相片上简小棠的笑脸。
喃喃道,“为何你从来不曾对我笑得那么开心过?”
“简小棠,为何你总是不能安分地待在我身边,总是让我一次次地去找你?难道你真要我折断你的羽翼,你才能安分守己吗?”
“这次,找到你后,我不会给你机会再离开,就算是死,你也是我叶深的女人。”
“我还就不信了,我叶深会对付不了你一个小女人。”
晚上八点,高峰酒店地下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