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三十八章 上谷郡动向(1 / 1)烟头有点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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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郑姜所不想看到的,她虽然自诩勇武,但她也认识到自己终究是一介女流,虽然主公吕布能够接纳她,认可她,但实际上,整个上谷郡的官吏,乃至临近的刘虞公孙瓒,都在背地里诋毁郑姜,甚至有一些不入耳的污言秽语。

“曹性侯成,你二人领本部兵马,分成小股兵马,对上谷郡附近的大山主要出口进行封锁,防止山贼偷袭村庄。”郑姜淡然的吩咐道。

“末将遵命!”曹性侯成一脸肃然的抱拳回道。

忽然,郑姜顿了顿,看向了走在最前面的沮授,低下态度向沮授询问道,“沮公,末将有些事想问你,不知可有时间?”

“嗯”沮授微微颔首,看了眼旁边侍立的书佐,轻声道,“子同,去将本官的好酒拿来,今日要和郑将军痛饮一番。”

“沮公,请!”郑姜伸手虚引,在前面大摇大摆的走着带路,别看郑姜是个女人,但走起路来,却虎虎生风,还真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几分风采。

村庄人口虽少,但放眼望去,入目皆是高大的青石屋,屋顶上堆积着厚厚一层的茅草,仿佛蒙上了金色纱布,篱笆栅栏将房屋分成一块块,摆列的井然有序,郑姜大步走在前方,领着沮授走到了村口不远处的营帐,营帐鹿角重重,层层叠叠的防御工事将营帐拱卫起来,打眼一看,就能瞥见营帐内一个个身披甲胄,手持长矛的精锐将士往来巡逻,守营将士是老一派的西河营,眼见沮授到来,无一不毕恭毕敬的行着军礼,目视着沮授和郑姜等人走进军营之中。

这时,从军营中走出几人,当首一人,一身白色素袍,衣袍领戴着铁质的军牌,军牌上面做工精细,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上面用精致的字体刻着一个医字。这人年级已老,约有五十有余,却显得老态龙钟,走起路来四平八稳。

“郑将军,您终于回来了。”老医师快步走到郑姜面前,面容紧绷的盯着郑姜道,“将军,此战死伤三十七人,我等已是尽力救治,但”

“李老医师客气了,您已经尽力了,本将代表全体将士向您拜谢。”自不久前,并州晋阳方向已经建立了医师府,府中有七十余老医师,外带着数百学徒,人数虽然不多,但却能解战场燃眉之急,自从李老医师来到这里,西河营在战场上的伤亡人数已经在迅速控制在极低的范畴内,虽然这种伤亡控制相对有限,但随着医师府的扩张发展,迟早有一天能够实现军医配置全军各营的目标。

因此,郑姜对于眼前这个老医师相当尊敬,毕竟谁不想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能少死点?

能救活一个,那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老医师禀报完毕后就匆匆请辞,离开了现场,紧随其后的是三四个营吏,负责协助郑姜统计军营当中的一应物资,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本次大战的战利品。

“沮公?”郑姜一脸为难的看了眼沮授。

“哈哈哈,正事要紧,沮某就在主账中等候将军。”沮授毫不在意的洒脱一笑,随后挥袖大步走向主账方向。

沿路上,沮授感受着周围传来的恭敬目光,尽管脸上没有表现什么,但内心还是一股说不出的舒服感,这就像平日里巡视百姓时一样,看着百姓们幸福的模样,内心就会有一种满足感,毕竟这里,是他一手经营管辖的地区,作为一方父母官,没有什么能比看着自己孩子拙长成长更让人开心的。

回想数年前,他在颍川时,那街边士子们一个个仇视的目光,在对比现在被崇拜的自己,不仅感叹当初选择来到并州是一件明智的抉择。

“大人,晚上魏家公子魏长青要找您到魏府用餐。”侍立沮授右手边的小吏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哦?魏婴何故邀本官用餐,可曾说明?”沮授稍显诧然的询问道。

魏婴是上谷郡出了名的商贾之家,虽然及不上糜竺那般富可敌国,但也是个大家大户,平常里也多靠此人接济,沮授才能在上谷郡和代郡快速站稳脚跟,从某些方面来看,他们属于相互合作的关系,沮授依靠魏婴的财力和地位加快在代郡上谷郡的影响力,魏婴也借助着沮授这个树枝早日攀上温侯的高枝。

“回大人,小的不知。”小吏一脸恭敬的点头哈腰。

“哼,回去告诉魏婴的人,本官今夜将如约而至。”沮授略微思量了一番,淡然吩咐道。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后,沮授原本想要巡查一番西河营的心也淡了下去,漫步走到主账前,入了主账内,里面空间宽敞,容下上百人不在话下,沮授毫不犹豫地走向了最前方的主座太师椅上,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面后,沮授端着下巴,凝眉思索。

他偏居一侧,但说到底也是并州重臣,自然有一番情报渠道,洛阳韩遂称晋王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他自然也是知晓。

在听见这件事的刹那,真犹如怒雷灌顶般,整个脑子都是一片浆糊,那一夜沮授也是彻夜难眠,事实上岂止沮授一人难眠?

这大汉万万里江山,每个听到这个消息的官僚士大夫都是惊怒交加。

称异姓王。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汉室最后一点遮羞布,已经被韩遂无情的揭开!

这可比历史轨迹上李傕郭祀逼死王允的冲击力,来得强烈一百倍,一千倍,乃至一万倍!

雍王韩遂的诞生,代表着这个大汉将会陷入无休止的战乱,各路诸侯都会接连自封为王!

而他们这群人,接下来只有两条路所面临,要么匡扶汉室,要么,侍奉明主。

“唉。”沮授幽幽一叹,摊开手,盯着掌心的纹路,脑海中思绪万千,“主公如今已经攻下雍凉之地,虎踞关内,待休整完毕后,要么从弘农出军,攻打韩遂,要么,就从上谷郡出军,兵锋直指幽州!可这幽州之地,也需要仔细斟酌一番啊。”

脑海中的思路渐渐清晰,几乎在沮授脑海中铺开一张宏伟的地图,出兵路线,运输路线,进攻路线,幽州方向的反击路线等等,太多太多的东西在脑海中疯狂运转,让他的大脑就像个八核主机般疯狂计算。

忽然,郑姜走进了主账中,打断了沮授的思路,郑姜一进大帐,就面容肃然的躬身向沮授一拜,“沮公,末将有一事,想请教沮公。”

“哈哈哈,郑将军若有事不明,尽管问便是,何必如此客气?都是同为主公效力,若有能帮到将军的,沮某必然不遗余力。”沮授哈哈大笑道。

“噗嗤。”

郑姜噗嗤一笑,捂着嘴笑道,“沮公您可真客气,小女子才疏学浅,资质愚钝,承蒙主公托付,才能任校尉之职,将军这称呼,小女子可当不起,要知道一年前,我还在您账下当督粮官呢。”

“哈哈。”沮授爽朗一笑道,“你也说了,那是一年前,现在你已经今非昔比,摇身一变,成了上谷郡代郡总督军事的一营主将,估计主公的任职书都已经在半路上了。郑姜啊,你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沮某都看在眼里,这一营主将,你当得起。”

这话倒是确有其事,郑姜和沮授也算共事一年以上,这么久的时间来,郑姜始终在向沮授请教有关军事方面的知识,一个教的细心,一个虚心请教。长久以来,两人竟有种亦师亦友的感觉,郑姜在安营扎寨,排兵布阵方面的实力也在与日俱增。

“那末将就不跟沮公客气了。”郑姜也收起了那副小女儿姿态,肃然对沮授问道,“敢问沮公,末将何时能上战场?或者说沮公可能联系到主公,让末将前往战场?”

“如今并州并无战事,倒是不能随你心意了。”沮授轻轻一笑道。

“沮公,您怎么能这么说?岂不是拿末将当无知之人?幽州战事频繁,就连上谷郡之外比邻的地盘也在连年征战,我军与刘虞是联盟,岂能坐视不理?”郑姜撇了撇嘴,神情上有些不悦。

“主公未曾下令,我等静观其变便是。”沮授淡然道。

“可是主公临行之际,说过我等有”郑姜不忿道。

“住口!”沮授瞪了郑姜一眼,沉声道,“将在外,才能军令有所不受,但你我不是“将”。”

方入夜,沮授乘着一台马车,赶到了魏婴的宅院面前。

不管看了多少次,再次来到魏宅面前,依旧是有一股难以遮掩的富贵气场扑面而来,不管是门面还是青墙,无一不用料考究,靠近魏宅时,就能嗅到一股扑鼻的清香味,那是宅院里的花园所散发的香味。

沮授刚站出马车外,就看到几个衣着光鲜的家仆推开大门,迎向沮授走来,沮授打眼一瞧,这几个家仆各个人高马大,身材壮实,眉宇间带着一股戾气,当下微微一笑,开口道,“引本官入内。”

“喏!”家仆们纷纷躬身行礼,随后神情谦卑的做引路状。

沮授也不是第一次来魏家,显得轻车熟路,一路上对于两旁景色娟丽的绿植和花盆丝毫不看在眼里,径直向前走去。

一路上所遇见的丫鬟家仆,看见了沮授这一身官服,毕恭毕敬的口称大人。

魏宅因沮授的到来而显得无比热闹,一群正值芳龄的二八少女,摇曳着柳叶般的腰肢,散发着青春的清香味,走在小路上迎面向沮授走来,沮授早就见惯不惯,魏婴的为人处世一向如此,在享受这一方面,他是肯花大价钱的,不光是这些丫鬟,就连看门的仆人,都是魏婴花大价钱从附近的强盗团里招募而来。

在沮授刚走马上任的时候,上谷郡的郡丞就是魏婴花钱买来的。

但魏婴的为人正直,做事光明磊落,就连他这偌大家业都是靠祖上三辈经商一点点积攒,虽然比不上某些人四世三公的身价,但在上谷郡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也算是一方土皇帝。沮授自然也找不到魏婴的把柄,不然沮授早就端了魏婴的老窝,将魏婴的财产纳入囊中,那至少顶得上代郡和上谷郡一年的收入。

拉拢归拉拢,合作归合作,但沮授心里却很清楚,这种威望高的名士,一旦发生动乱,很容易煽动民众,甚至勾结外部的强盗,对上谷郡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但如今沮授已经彻底掌控整个上谷郡和代郡,两郡境内的强盗也被清理的七七八八。

“我道这明月为何犹如玉盘,原来是沮公莅临寒舍,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呐。”

话音刚落,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走出了犹如宫殿般的主宅,步履稳健的走向沮授,中年男人身披着淡蓝色的深衣,一副浓眉大眼的模样,宽肩厚背,腰围一尺半,底气充足浑厚,看起来颇负武力。

此人就是在上谷郡大名鼎鼎的商贾大佬,魏婴,表字长青,年方三十,已是而立之年,做事沉稳圆滑,让人无法抓到把柄。

“嗯。”沮授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负手大步走进了正厅,回头看了眼魏婴身上的衣装,语气微微泛冷道,“你还请了哪些人?”

还未进屋,沮授就瞥见了屋内人影重重,自然有了提防之心,万一这是场鸿门宴,他岂能就这么傻乎乎的走进去?到时候,简直就是插翅难飞。

“哈哈哈,沮公误会了,今日是魏某的生辰,值此良辰正当请诸位好友,共同来魏某府中一聚,因此人有点多了,还请沮公莫要误会。”魏婴打着哈哈,但眼神却无比真挚,道,“再者说,您是温侯账下左膀右臂,坐镇一方,更有郑姜此等人物辅佐,您就算给魏某几个胆子,魏某也不敢动您半根汗毛啊,今天沮公在魏某这里伤了半根毫毛,恐怕明天就有大军冲进魏某府中,全府上下鸡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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