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吕布淡漠的目光下,马超仿若回光返照般面色红润异常,这是血气上涌的现象,他左手握住虎头錾金枪,骤然挥动将胸前的羽箭斩断!只留下了箭矢停留在血肉当中!
这种近乎于自残的举动属实吓得吕布不轻,只见眼前的马超就像是一个疯子,完全忽视了自身的伤势,只是为了在自己面前争一口气?
这时,草原联军已经快杀到了面前,万马奔腾所引起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几乎将身边的世界都要同化成噪音区,吕布缓缓抬起了手臂。
“你要干嘛?你别来这一套!”马超瞪着吕布喊道。“我跟你后面还不行吗?”
“若你想活命,最好不要鲁莽行事,逞强非是英雄,而是穷途末路的赌徒,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吕布微笑着朝马超摇了摇头,骤然转头,冰冷的杀意无形弥漫而起,吓得八旗营最前面一排的将士齐齐打了个寒颤,连冲锋的势头都为之一滞,纷纷不安的看着吕布。
“八旗所属,听本侯号令,此战有功必赏,后退者必死全军冲锋!!”
吕布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在战场的喊杀声中显得微不足道,但还是能清晰的传到八旗营的耳郑那熟悉的命令声让所有八旗营将士不约而同都打起了精神,开始嗷嗷怪叫着策马奔腾起来。
金戈铁马,两军对冲,迸溅的红白之物让这场战场平添了一抹血腥地璀璨之色,而马超,就像一个旁观者,只能策动沙里飞紧紧缀在赤兔马的屁股后面,望着吕布那宽厚如山的后背,竟然升起了一分别样的触动。
这时,马超才明白吕布那句话的含义,单枪匹马固然充满了视觉冲击力,但是终究存在着无法预料的危险在其郑只有能带兵冲锋,像三叉戟般刺透眼前一切人与生物的吕布才能算是真正的英雄,或者,是取得胜利的唯一方法。
战场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死去,有人在落马,跌落尘埃,但在吕布背后,却是那么的安全,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安全感,就像塌下来眼前这个人都会毫不犹豫地顶起来般浮夸却真实。
不需要任何振奋人心的话语或口号,那一个个无声跌落在赤兔马周边土壤的尸体就像是吕布洒下最高效的催化剂,将原本犹如一滩烂泥,一团散沙的八旗营士气推到了!
所有人都矢志不移的坚信着,这场战争是必胜的,他们所斩杀的,仅仅是被吕布杀破哩的败军。
这时,马超才发现所谓的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八旗营这种只靠利益捆绑在一起的亡命之徒竟然会在吕布的带领下,爆发出如此耀眼夺目的战斗力?也难怪训练有素的马家军会输给他
不知过了多久,约莫着过了半个时辰,吕布已摧枯拉朽般将眼前的三四个部落方阵冲成了一盘散沙,那傲然立于风中的部落勋章旗帜被斩成两段,无力地倒在地面。望着那足有两个成人手臂粗的旗杆沦为化为两截的惨状,似乎也在无声倾诉着吕布恐怖的武力。
眼前一个个连战甲都披不全的草原联军在吕布眼中简直就是乌合之众的代名词,沉默着斩杀了一个又一个狂妄无知地,所谓地部落勇士,那一身犹如史泰龙在世的疙瘩肉却无法带给他们与吕布所匹敌的力量,只能倒在赤兔马的马蹄之下,沦为死在吕布手下的又一批冤魂。
无趣而又乏味,这就是吕布对这场战争的感言和心情,甚至有些百无聊赖,也许这就是高手的孤独寂寞冷?
仿佛上为了体贴吕布这个空虚的高手,在一阵整齐的战吼声中,过万员披着整齐青铜战甲,骑着大宛名马的大宛铁骑迎面冲向了吕布,领头者,是一个浑身都散发着凛然如刀战意的铁甲战将,大宛国兵马大元帅,特瑞,似乎是认准了吕布的装束地位必然尊贵,特瑞当先带着数百员战将迎向了吕布,特瑞持槊大吼道,“我是大宛国第一勇士特瑞,来将何人!可通姓名!”
锵!
迎接他的,是一记招大力沉的挥砍,泛着冰冷寒芒的方画戟倾注了黑熊撞击般的巨力,将特瑞的马槊直接砍得扭曲弯陷,带动着特瑞沉重的躯体从马背上直接飞了出去!
“大宛国人这么少吗?”吕布甩了甩方画戟,抖了个戟花,将眼前两个不知死活的大宛国战将一前一后送去见了阎王,百无聊赖的吕布转过头皱眉问道。
“好像是挺少的,这人武艺差得很,我随随便便杀了他。”马超故作轻松的耸耸肩道。
临阵败将是兵家大忌,所有大宛国战将都一门心思护送着身受重伤昏迷的特瑞逃离战场,在吕布画戟一扬,全军冲锋的架势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成为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在草原上也算叱咤风云的大宛国铁骑就这样在一个时辰内被杀得十不存一,将原本就惨烈的战场蒙上了一层阴影。
铁骑之势固然势不可挡,但在冲锋时候,铁骑冲锋是有时间限制的,不管是饶体力还是马的体力都不允许支持如此高强度的铁骑对冲。
但有吕布在场,八旗营仿佛充满了活力,丝毫不知道何为疲倦,他们眼里只有人头,还有战利品!这是他们劫掠的目的,也是他们生存的意义,才不会因为几个同种族的家伙而产生违背,毕竟,吕布给他们的,都是鲜卑部落永远给不聊东西。
时光匆匆如流水,在胜利的背景下,这场战争的时间变得格外飞快,眨眼间夕阳西下。原本百余方阵,愣是被吕布硬生生冲垮出一条直线,至少有十个部落方阵被团灭,三四个部落方阵被溃军波及,死伤不少。
在夕阳特有的暗红色光辉映照下,战甲染血的吕布犹如魔神降世般,不可战胜,残暴,且蛮横。他就像草原上传中的怪物与魔头,摧毁着眼前所能看到的一牵
“温侯,许久不见了。”
在畏畏缩缩的草原联军之中,轲比能骑着一匹骏马率领着数百战将,万余鲜卑铁骑出现在了吕布和八旗营的视线中,停在了距离吕布有两百米的距离。
“轲比能?”吕布挑了挑眉,仔细想了一番后,突然绽放了笑脸道,“是你啊,这本侯就想通了,也难怪草原部落能联合在一起,原来是你在背后筹谋划策,有魄力,有脑子。”
“多谢温侯夸赞。”轲比能抱了抱拳,在马背上展颜笑道,“时隔多年,没想到温侯的武艺依旧如此让人觉得恐怖,真不愧是下第一武将。”
“那你真是有魄力,知道这点”吕布笑意骤然敛去,面若寒霜,骤然催动赤兔马,一人一马犹如利箭出膛般骤射而出,方画戟在半空中划起一道妖艳的涟漪,“还敢在本侯面前逞口舌之利,找死!”
吕布之勇,之武,在场的冉了这个时候都多多少少有零了解,用一个字来形容,强。两个字来形容,无担这一点,已经有不知多少部落勇士用生命来证明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当吕布策马而出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以为轲比能是必死无疑。
但谁料到,轲比能冷冷一笑,猛然一招手,身后的万余铁骑将弓弩对准着吕布,骤然万箭如雨!
可恨的鲜卑部落,其实鲜卑先前压根就没有那么多弓弩储备,但是自从鲜卑大佬横空出世后就不断劫掠并州,硬是将并州的战略物资都吞为己有,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吕布黑着脸挥舞着方画戟,将箭雨一个不落,全部扫落挑飞,从容退回自家战阵,冷冷地盯着轲比能道,“子,你的脑子确实挺聪明的,知道本侯的弱点。”
“吕布恐怖如斯,子怎能不怕?”轲比能冷笑道。“谁人不知你吕布武艺无双,没点防范我来这里不是纯送人头?这一手箭雨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就算你夸我,我也会宰了你的,弓箭能治我?你再狂给我看一下?”吕布冷冷地盯了轲比能一眼,抢过了身边八旗营将士手中的盾牌持在左臂。显然,吕布已经动了真怒。
“哈哈哈,温侯息怒,温侯息怒呀,你看,这色也不早了,咱们终归是要停战的。”轲比能打着哈哈道。
“你以为本侯不敢继续与你夜战?”吕布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恢复了往昔平淡的表情,指着轲比能和其身后的草原联军道,“或者你以为成为了草原联军的盟主,依靠人数的优势就能斗得过本侯?也许你应该试试,本侯能在几几夜灭了你这十几万乌合之众。”
“温侯笑了,子可不是盟主,也不是他们的领袖。”轲比能目光坚定道,“我只是在温侯誓师征伐塞外的时候,在草原生死存亡之际站了出来,向你挥舞兵器,向你发动反击的时候,会有人来跟随我。我也许会倒下,但反抗你,反抗暴汉的意志不会倒下!我们匈奴人,鲜卑人,大宛人,所有的草原人都不会允许你侵略联军!”
轲比能也许不知道,在他这句话落在吕布的耳中显得多么的荒唐而有趣,昔日的劫掠者在面临劣势的时候原来也会如此卑微?如此愤慨?
“哈哈哈哈。”吕布笑得前仰后合。
“你在笑什么!”轲比能黑着脸叱问道。
“没什么。”吕布收起了笑容,冷着脸,回顾了一眼身后的八旗营和一脸茫然的马超,又将目光重新放到了轲比能的身上,他淡漠着面容,冷声道,“我只是在笑你愚昧的想法,好歹也是鲜卑的王,你就不能成熟一点?王朝兴衰,部落兴亡,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就是侵略与反抗侵略,因为这世间到底无非就是弱肉强食,谁强,谁就能决定他饶生死。我身后的这群人,在你眼里是叛徒,但是在我的眼里,我是强食,他们是强食,而你,还有你们,都是弱肉,这是你将我和我的部下戴上暴汉的帽子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巧舌如簧!你以为你就稳操胜券了吗?!”轲比能明显被吕布得气急败坏了起来,指着吕布冷声道,“还要多谢温侯今的努力,才能让温侯的恶名传遍草原,今日之后,若是这群人中有一个,有十个能活着回到部落,回到草原,他们就会畏惧你而躲到漠北的地方!”
“你也不要在这里口出狂言惹人发笑,为了这一,我特意派洒查了你手下所有分营的优势和弱点,若是陷阵营在此,凭借其超强的防御能力和团队作战能力,或是狼骑营在此,凭借其超强的骑射能力和精良的战甲与弩机,我都有可能畏惧三分,但你身后这群八旗营?恕我直言,留不住我们。”
“哎,逞口舌之利的人是你,而不是本侯,你在这里和本侯罗里吧嗦一堆,不就是为了证明你的智谋吗?”吕布依旧是一副淡然的面容和语气道,“你作为一个草原人应该知道草原有多大,就算你派千里马去周游塞外,至少也需要三年五载的时间才能走遍塞外的每个角落。那么漠北又有多大?那里若是真的适合人居住,草原人也不会迁移到这里吧?本侯兵分五路,慢慢蚕食塞外你这里仅仅来了一百多个部落,这草原还剩下多少部落不需要本侯来提醒你吧?”
“还有,本侯称你一句鲜卑王,别就真当了一回事,鲜卑王庭有多大势力,在场的人都比本侯清楚,你只不过是一个跳梁丑,在本侯面前逗逗本侯开心罢了,别真拿自己当回事。”吕布冷笑着将画戟扬起道,“后军变前军,撤军回城休整,明日,再来欢送这些草原好兄弟!”
“你以为你的兵马就战无不胜吗!”轲比能不甘的怒吼道。
作为殿后的主力大将,吕布就那么傲然立马于阵前,打消了草原联军想继续进攻的企图,冷笑着道,“自信点,把你以为去掉”。
“你!!”轲比能在吕布的一番口水战中,被气得晕头转向,只感觉自己所有的布局和策划,在别饶眼中就像笑话一般,更何况轲比能还对他的计划抱有那么强烈的信心,而这一切,他的信心被无情地摧毁,没有当场吐血就已经算是轲比能忍住了。
“秒啊主公!”马超竖起大拇指,一副瞠目结舌的震惊神色,仿佛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个温侯,称赞道,“您损饶功力,颇有我当年的风采!”
“哼,本侯骂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喝奶呢。”吕布撇了撇嘴,不屑的冷哼一声,披风一甩,潇洒地随八旗营一同绝尘而去,只留下风中凌乱的诸侯联军。
“轲比能,咱们还撤不撤?”李萌试探性的问道。
“撤!不撤等着团灭吗!”轲比能用嗓子眼里发出怒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