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公孙瓒集结着两万幽州精兵按照往日的惯例,将徐无山团团围住,身骑白马的公孙瓒显得英姿飒爽,威武不凡,按照道理来,能够使用马槊的战将,基本就能代表这个武将的战斗力绝不会太弱。公孙瓒自然也在其中,他是以武起家,靠一次次险中求胜的苦战才积累军功,才能走到今日这般地位。幽州的疆土非常辽阔,甚至隐隐在冀州之上,而且幽州也是靠海之地,打渔的渔民也不少,良田同样广袤,算是一块富饶之地。
靠着幽州的家底,公孙瓒只用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拉出了十万大军,装备方面虽然算不上精良,但也绝对不是辽东那种破烂货所能相提并论。
公孙瓒左右跟着单经和严纲这两员幽州大将,后面洋洋洒洒也有战将逾百,领着两千幽州战士来到山脚下,冷冷地观察着山顶的情况。
就在几日前,公孙瓒与公孙度决战于徐无城。徐无城作为北平郡最富饶的城池,其附近有山有水,物资资源非常丰富,百姓们丰衣足食,无限等同于幽州的易京,公孙瓒本以为公孙度会像刘虞一样死守徐无城,但是公孙度那厮眼见城池守不住就果断的弃了城,来到了徐无山继续与公孙瓒对抗。
但是在公孙瓒眼中,这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终究是会倒在自己的兵锋下。
“主公,山顶的地形非常险峻,四周都是陡峭的滑坡,长达三百米的高度,我军实在难以攻上去。”
不久,一个幽州战将面容忧愁的赶来禀报道。
“他们能上去,我们也能上去。先前的徐无城之战,我的白马义从斩首甚多,料想那公孙度也不过只剩下三万左右的将士,而且其逃跑仓皇,带不了多少弓弩羽箭,如何能抵挡住我军的攻势?”公孙瓒板着脸训斥道,“罢了,待本将亲自上阵指挥,与众将共同厮杀!”
“喏!”严纲单经等人闻言精神一振,轰然应诺。
少顷,幽州三军将士云集于半山腰之处,公孙瓒翻身下了白马,抬首望去,那是陡峭如悬崖的断面山坡,这山坡将山顶簇拥起来,仿佛一个蛋糕般的圆形地势高高凸起。
“公孙伯圭!你真要与我在这里斗个你死我活?”公孙度突然带领着一群辽东弓箭手,气势汹汹地架势,公孙度遥遥地戟指公孙瓒高声骂道,“你这贼厮,果真该死,真是妄为公孙氏之人!”
“呵呵。”公孙瓒冷笑道,“你也不是辽东公孙家的人,哪门子的公孙氏中人?少在这里跟老子套近乎,我告诉你,簇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你不是想守这里吗?那就让你守个够好了,来人,把这里给我团团围住,一个人都不准放下来!”
“你!”公孙度气急,指着公孙瓒大骂道,“你个蠢货,你为幽州牧,我为辽东太守,你我本该唇亡齿寒,共同抗击吕布,你却反过来害我?你可真是糊涂啊!”
“老子糊涂不糊涂,用不着来你评价。倒是你,哪里有这个脸皮跟我在这里扯什么唇亡齿寒?你一个辽东太守罢了,却敢私自向玄菟和乐浪郡用兵,将这两个郡据为己有,这就罢了,你还敢对我的北平郡动手?你真以为自己是辽东王了?”公孙瓒语气格外的冰冷,显然对公孙度的怒火已经不是一两的事,当下冷笑道,“唇亡齿寒也要看盟友的作为,我看你的作为,无异于自取灭亡,怨不得别人!”
“好,好!很好!”公孙度咬了咬嘴唇道,“既然你都这么,那我也无话可。今,就看看你能不能留得下我这三万大军吧,兄弟们,随本王杀出去!!”
“又要跑?”公孙瓒不屑地冷笑,大手一挥道,“三军将士听令,给我杀!不要放跑一人!严纲,你这就传我军令,回徐无城调遣白马义从前来驰援,我倒要看看,两条腿能不能跑过四条腿?”
这断面坡对幽州战士来是难以渡过的堑,但是对山顶的辽东将士来反而能起到助力的效果,一群辽东将士怪叫着冲了下来,气势颇为隆重。
“杀!!”公孙瓒攥了攥掌中的马槊,纵声咆哮,逆流而上的冲向了辽东将士。
在公孙瓒身先士卒的鼓舞下,幽州战士更是一拥而上,惨烈的战争拉开了序幕。
从董卓势力灭亡到现在,这几年的时间也算是大汉的群雄逐鹿彻底拉开序幕,所有诸侯都像疯了般开始扩张势力,将原本身边的几个诸侯都渐渐拿下,到了现在,大汉仅存的势力已经少到可怜。
但是,依旧有几个势力正在努力地后发制人,努力成长着。虽然势力很,但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所惊人成长着。
青州,当茫茫地青州黄巾和青州乱民回到青州后,再度为这个悄无声息的地方平添了几分色彩,仿佛春回大地般欣欣向荣。当再度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会有四面八方的强盗们向恶狗扑食般将路人按在地上,把所有能抢走的东西统统抢走。
北海郡,州牧府中,一身华贵锦衣的简雍苦着脸拱手道,“主公,最新消息,平原郡高唐县一夜之间被乱民闯进了衙门,将县令杀了,如今高唐县已经归乱民管辖”
“主公,还有平原郡平原城嗯,基本都被乱民攻陷了。”
“真的?”正在处理内政的刘备闻言,脑袋都文一声,估摸是脑浆快炸出来了,这种事他也有过猜想,但真的听见了这种消息,他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主公,我吃饱了撑的骗你玩啊?这肯定是真的啊。”简雍苦笑道。
青州黄巾回归刘备也从最初得知这个消息的开心,变成了现在满头黑线,欲哭无泪的郁闷模样。
光是猜想就能想象得到那乌压压的乱民一拥而上,完美复刻了昔日黄巾党造反时的场面,几之间就让刘备所在的北海变成了一座孤城,诺大的青州,只剩下北海郡没有得到侵略,或者敌军正在路上?
“大哥,大事不妙啊!”张飞急吼吼地冲了进来。
“我知道了,不用你!”刘备捂着胸口,强行掩饰自己一副肉疼的表情,板着脸问道道。“其他人呢?”
“二哥和武安国在军营训练将士,一时半会儿没工夫过来。”张飞急得满头大汉道,“孔融那老头告诉我的消息,在后面慢悠悠地走着呢。”
“玄德啊,匪患已至,不知玄德可有方法治理?”
伴随着悠悠然的声音,一个青衣的中年人背着手走了过来,像是闲庭散步般,眼皮耸搭着,一副睡不醒的慵懒模样,这就是孔融,汉末着名的大士子,算是上一辈的士子之流,但是浑身上下都看不出像荀彧或者钟繇那种精气神,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但是面容保养得很好,几乎看不见皱纹和白头发。
“孔公放心,此事保在玄德的身上!”刘备郑重的承诺道。
对孔融,刘备算是佩服到了家,若不是眼前这个孔融通情达理,将北海的内政军权都交在了他的手上,那他可真成了一个空壳子的光杆司令。
不管是孔融交给刘备的三万北海军,还是武安国这位良将,亦或是现在账下这群文官幕僚班底,都是雪中送炭的举动啊!
“大汉的国运和岳需要你来一肩扛起,孔某自幼有识人之能,你啧。”孔融砸巴砸巴,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总比现在那些诸侯要强得多,所以孔某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你身上。”
“你这老头怎么呢?什么叫比那些诸侯强得多?俺大哥对大汉的忠心绝对是”张飞不爽地喊道。
“别喊啦别喊啦,孔某的耳膜都要被你震碎了,真是粗鲁,要优雅,懂不?”孔融斜了眼张飞后,继续看着刘备道,“孔某呢,厚着脸皮,为你请来了两个人,此后孔某也打算弃官在这北海与好友们终日相聚,了却余生嗯,都出来吧,见见玄德公。”
“孔公有贤才举荐?”刘备当时双眼冒光。
在刘备期待的目光下,堂外缓缓走了两个人,同样的而立之年,同样的深黑色素袍,同样的文质彬彬,神态沉稳。两人见过了刘备后,忽视一眼,随后朝着刘备深深行礼道,“下官田畴,拜见玄德公。”
“下官李瓒,拜见玄德公。”
“咳咳咳。”孔融一阵咳嗽,这才施施然朝着吕布介绍道,“玄德啊,这位呢,是东平相李瓒,功绩卓着,可谓一时俊才,是是故人之子。”
到最后,孔融的脸上露出了浓重的伤感,孔融自嘲一笑道,“可笑故人赤胆忠心,却遭人妒忌,遭受大难,一世英明不报,致使三公之才流落于野!真是可悲,可悲啊!”
“孔公不必如此,都是命有定数。”李瓒淡淡的安慰了一句孔融后才对刘备深施一礼道,“家父李膺曾言大汉迟早必遭大乱,教子避世于野,只是听闻这里有大汉皇叔,意图匡扶汉室,股来此一叙,今日一见,玄德公有异人之相,匡扶汉室,倒是未尝不可。”
“原来是先贤之子,玄德家父敬仰已久”刘备为李瓒感叹李膺,动情之处泪流满面。
“”李瓒却是不为所动,目光平淡的盯着刘备。
“咳咳。”刘备恍然所觉,诚恳道,“听闻先生有大才,不若来备账下为别驾从事,助备共同匡扶汉室?”
“愿从之。”李瓒这才面容淡然的深施一礼退下。
“玄德啊,这位是田畴,昔日刘幽州账下的贤才。”孔融轻咳几声,顿了顿道,“田畴与刘幽州有忘年之交,当时田畴去洛阳觐见子,不在幽州,听闻刘幽州被公孙瓒所杀,千里迢迢赶回幽州。欲为刘幽州报仇,咳咳。”
刘虞之死与刘备脱不开干系,田畴真要是想报仇的话,他刘备也有一份。但是孔融这老头居然把田畴请到了青州?
“先生,此事”刘备满头黑线地瞥了眼孔融,神情焦急地朝田畴解释道。
“田畴非是不明事理之人,公孙瓒与玄德公是同窗好友,出现在公孙瓒军中是理所应当之事。归根究底,杀害刘幽州的人是公孙瓒,而不是玄德公,玄德公不必多虑。”田畴深深施礼,缓缓抬起头,深邃的双眸盯着刘备问道,“只是有句话想问玄德公。”
“请!”刘备忙道。
“刘幽州之仇,玄德公可愿报?”田畴话间,双眸始终不离刘备的脸。
“于情于理,此仇都要报。”刘备肯定的道,“公孙伯圭是备的同窗好友不假,但刘幽州是朝廷命官,公孙伯圭以下犯上,等同于谋反之罪,昔日备无权无势,也只能言语上与伯圭争执一番,今日大不相同,待备整顿青州后,必然会替子,替大汉,诛了公孙瓒这恶臣!”
“好!”田畴抚掌大笑,随后拜礼道,“田畴愿为玄德公鞍前马后,匡扶汉室!”
“好,好,好!”刘备连叫了三声好,将田畴扶起来,脸上的笑容无比浓郁,大声道,“有在座各位帮助,备定当尽心竭力,匡扶汉室!光复河山!”
刘备环顾四周,望着眼前焕然一新,人数翻番的班底,顿时有种豪气万千的感觉,这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简直太爽!
“平复青州,诸君若有计谋和想法,尽管出,我们集思广益,将青州黄巾这块大肥肉吃下去!”
刘备这种举动,无异于刚买了个千里宝马,想要试试脚力。话间,刘备的目光游离在李瓒和田畴的身上。
准确的,是放在李瓒的身上多一些。
毕竟,田畴只是挂着青州贤士的头衔,而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却是鼎鼎大名的李膺之子!
意识到了刘备热切的目光,李瓒也是会心一笑,开嗓道,“玄德公,听闻玄德公有两个义弟,一个叫张飞,一个叫关羽,皆有万夫不当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