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花等人从山城的东门进入荒沙平原,沿着溪河向东而行,很快就到达了溪河弯流,来到了任花飞等人的遇害地点。叶一斩之前曾经跟随洗沙、弑意等人来这里收回任大老板和黑衣卫们的尸体,他发现任大老板和黑衣卫们都是死在刀剑之下,伤口处有轻微的灼痕那肯定是光盈功造成的,这点毋庸置疑。
女匪首肆笑的武功毫无疑问是光盈功,这一点寻花是很清楚的,不过他很奇怪,叶一斩竟然没有发现一处箭伤。据他的了解,女匪首目前最得力的助手就是神弓门的那个叛徒弓三儿他会不来吗?如果他来了,难道他竟然没有使用弓箭?另外寻花还有一些疑问,那就是在这里没有发现斧匪留下的任何踪迹,无论是武器、血迹、脚印、还是尸体,统统都没有,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无论寻花怎么想,现在荒沙平原和思过崖交界处的这片溪河流域,已经找不到斧匪的任何线索了,他们只能继续前行。一路上,他们经过小村落看起来都没有遭受到斧匪的袭击,于是他们这两天就借住在沿途农户的家里。
寻花等人的下一个目的地是流沙镇,这个小镇规模不大,不过位置很好。它距离碧林山城、枫林集镇和断肠桥镇的路程几乎一样长,是三地之间的重要枢纽,所以也是荫沙溪谷的重要城市之一,地位仅次于有“绿荫之城”之称的枫林集镇和周边充满了危险的断肠桥镇。
接近流沙镇的时候,已经是离开山城的第三天、接近午时,他们看到了小镇上空飘着的袅袅炊烟,悬着的心便纷纷落了下来,看起来斧匪并没有袭击这里,否则迎接他们的就是浓烟烈火了。
“我觉得斧匪不会前往枫林集镇,那里毕竟是大陆重镇,既有黑衣卫的驻守,又有大朴大人和聆音女侠在侧,他们不会轻举妄动的。”银箭先生看了看不远处的僻静小镇,溪河从它的中心流过,将其一分为二,一半是沙漠、一半是碧草。
“不错,我们可以径直前往断肠桥镇,我猜斧匪可能会返回南大陆。”洗沙点了点头。
“我们要叫上大朴和聆音女侠吗?”寻花问道。
“不必了。”洗沙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大朴和剑神一样,为这个大陆的安危操劳了二十年,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一刻宁静,他不想打扰他们。
寻花点了点头,“药瓶子”和“小剑圣”在思过崖的时候,并没有浪费时间,他们的武功都有了很大的进步。他相信,即便没有大朴和聆音,他们也有很大的把握抓住斧匪单打独斗他们都不是肆笑的对手,不过他们六个人之中任何三个人、甚至两个人合力,都有机会击败她。
寻花没有来过流沙镇,不过他对荫溪这个半沙半草的地区并不陌生,毕竟他去过断肠桥镇,那里和这里是同样的地貌。驻守在这里的黑衣卫显然已经从信鹰中得知斧匪的消息,他们在这里增加了巡逻的人手,在五叶门的资助下,这个小镇面向草原的一侧,已经有一道城墙正在紧张的修建着,看起来一至两个月就可以完工。
流沙镇虽然有一半儿坐落在荒沙平原的沙漠上,不过镇内显然经过了绿化,没有一点沙地存在的痕迹。寻花知道这个小镇还有个别称“多桥之城”,城内足足有七座石桥,它们横架在溪河之上,供居住在东西两侧的百姓通行。
寻花等人在黑衣卫处没有得到斧匪的线索,叹着气来到了“柳荫客栈”设在这里的分号,这个客栈在荫沙溪谷地区很有名气,完全不输于“三娘酒楼”。
“店家,要两间上房。”
寻花等人刚刚坐定,一个清脆的声音便传入了他们的耳朵,然后他们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溪姐姐,这边”寻草向门口挥了挥手。
“你们也在这里?”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骄阳小溪好奇的回头张望,很快就看到了他们。
“骄阳姑娘要去山城?”洗沙问道。
“正是。”骄阳小溪在寻草的招呼下,带着丫鬟小叶子坐了下来。
“你在枫林险境可曾发现斧匪的踪迹?”
“没有。”骄阳小溪摇了摇头,她显然还不知道溪河弯流发生的事故。
“斧匪已经侵入荫溪了,你去山城的路上,可要多加小心。”寻草说道。
“我会的。”骄阳小溪点了点头。她的大哥骄阳向北已经在山城买下了一片地皮,正在修建骄阳家族的新府邸,等它修建完毕之后,他们就再也不用借住在夜府了。虽然骄阳家族不像山城四大家族那样规矩繁多,但她和夜雨之间毕竟也有婚约,总居住在夜家的地方倒也不很方便。
“见过大朴和聆音女侠吗?”寻花问道。
“他们很好。”骄阳小溪瞥了他一眼,将目光转向别处。这个小药商对她来说,可真是个冤家她还记得他们刚见面的时候,自己便狠狠的抽了他一顿鞭子后来在比武大会的时候,自己还害得他内力尽失。她记得寻花在魔窟中努力帮助自己,不过她也记得夜雨曾经说起的关于寻花的“恶行”。
骄阳小溪上一次见到寻花还是在涧峰、在红衣卫的葬礼上,当时他们并没有什么沟通。不过当时她就已经知道,这个染药门的小药商已经真正成为名满天下的“大药侠”了,他还从狂暴兽王的手中,救过枫林集镇百姓和自己大哥的命她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待这个小药商。
“你要搬到山城对不对?”寻花可没察觉到骄阳小溪复杂的心情,他继续问道。
“没错,大哥和我以后都会居住在山城,枫林集镇的事务已经交给我堂兄了。”
“骄阳不落?”寻花见骄阳小溪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看起来,五叶门的势力已经开始向山城转移了,这是不是霸剑盟主导的呢?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在寻花的脑中一闪而过,他想努力的抓住它,但它溜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