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就在公子佗话语落下之后,一个很平静的声音响起,之间祭足冷冷的看着公子佗,眼中又冷冽的寒芒闪过。
公子佗行军打仗多年,看到祭足目光的时候便整个人全身一震,从祭足的目光之中,公子佗感受到了一股杀机。
别看公子佗平时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在陈国那可是连陈桓公也要忌惮三分,可谓是横行一时。
但是实际上公子佗只是外强中干,看起来似乎很有水平,能力很不错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只要受到一点的打击,整个人就会承受不住。
通过这一次和公子吕的交战就可以看得出来,公子佗归根究底,只是一个没有什么能力,只是靠着关系上位的人。
祭足时常分析各个诸侯国的形势,尤其是周边的国家更是深入分析,故而他对于公子佗,是十分了解的。
看到被吓了一跳的公子佗,又看了看祭足,郑庄公忽然灵光一闪。
“你说你的能力很强,之前败给我们只是大意,那如果是这样的话……”
郑庄公的话说到这里之后忽然停顿了下来,而是一脸微笑的看着公子佗。
公子佗原本还有些窃喜,但看到郑庄公的话突然停了下来,不由得一怔,下意识之中就要去看郑庄公。
这一看之下,公子吕只看到了十三岁的郑庄公虽然给人的感觉十分稚嫩,但是他的双眼却并不纯真,相反还有些讥讽。
公子佗心中咯噔一声,暗道自己的心思已经被对方看破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放你离开……又是留下了后患,可是如果不放了你,别人又会说我们是怕了你。
这个……这个应该如何是好啊?”
郑庄公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看其样子似乎对于这个选择有些困难。
公子吕看到郑庄公和祭足一唱一和的,不由得心中暗笑,郑庄公和祭足的演戏可以瞒的了别人,可是想要瞒过公子吕却是有些困难的。
“演戏,那没我的加入他也不精彩啊。”
公子吕内心喃喃,尽管已经看破了,但是并没有戳破,而是饶有兴趣的主动加了进来。
“陈国进攻我们,此乃无端挑起两国战争,破坏郑国与陈国一向以来的友好交情。
对于这种人,不如直接杀了,省得留下来浪费国家资源。”公子吕大大咧咧的开口。
郑庄公点了点头:“很有道理,既然如此,那就把公子佗拉下去砍了。”
郑庄公大手一挥,算是同意了公子吕的建议。
“君上,饶命啊。”公子佗整个人在这个时候彻底的被吓懵了,根本就没有心思去考虑郑庄公的本意。
“君上,公子佗虽然公开和我们做对的确是有罪的。
但陈国和我们的关系一向都还算可以,如果杀了他,可能会有些不妥啊。”祭足适当的出来劝了一下。
“君上,您如果饶了我,陈国一定会派人来救我的。”
公子佗似乎找到了救命的稻草,立刻就紧张开口,他真的担心郑庄公会把自己给砍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寡人便留你三天,如果三天之内陈国有人来赎你,那么便放了你。
如果没有,那你就做好准备吧,这三天就是你在世间的最后时光了,要懂得好好珍惜。”
郑庄公说完挥了挥手:“伊邦,把他安排在驿馆之中,你和瑕叔盈两个人各带三十人,要做到十二个时辰的严密防护。
除了在房间之中不可以让他踏出房间半步,即便是半夜睡觉的时候。”
郑庄公对着伊邦开口,在他眼中公子佗可是一座宝库,是必须要十二时辰严密监视的。
而此刻在陈国,公子佗被抓的消息也是立刻就传遍开。
做为陈国最擅长带兵的人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郑军给抓了,连带着所有的战车和士兵都被俘虏,这样的打击对于陈国来说无疑是巨大的。
要知道以前和郑武公交战的时候,自己虽然是经常打败战,但是也从来没有所有士兵都被俘虏的事情。
陈国本来就小,能够抽出一百五十辆战车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如果这些人全部被郑国给杀了,那么陈国在短时间是根本就没有能力恢复过来了。
尽管心中是火冒三丈,但是陈桓公也只能硬生生的忍下来,不敢发作,更不敢像楚国求援,只能自己一个人承受。
所谓打落门牙吞下肚,陈桓公也只能接受现实。
“公子佗被郑国抓住带回了荥阳,连带九千士兵,此事我们应该如何处理才最为稳妥。”
陈桓公眉头紧皱,他本来就不同意对讨伐郑国,只是公子佗态度强硬,非要说趁着郑国现在弱,可以一雪前耻,顺便还能抢两座城池回来。
“君上,郑国是心肠歹毒的国家,我们和他们交锋过那么多次,就没有赢过一次。
如今公子佗和所有士兵都被郑国俘虏,显然他们的意见是要让我们去向他们投降。
甚至就连是谈判的条件,都已经明确的告诉我们了。”
陈国的大夫,五父立刻开口。
“条件,……他们的条件是什么?”陈桓公有些不解的看着五父,显然他是并没有得到什么消息的。
“君上,最近在民间有传闻,说是陈国军队败了,郑国要求我们用城池去换。”
……
“不可能。”陈桓公猛地一拍桌面,用陈国的地盘去换公子佗等人的生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陈国地盘虽然不大,军力也没有郑国强,这一次的失败算得上是我们自寻其辱,但是即便如此,想要用地盘去和他们交换,这也是绝对不可以的。
要知道陈国的地盘都是一代代先辈们用尽辛苦打下来的,是多年的心血,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因为公子佗的一次失败就割地求和。”
陈桓公很愤怒,显然对于郑国的要求十分过分,看其样子大有鱼死网破,和郑国拼杀到最后一人的气势。
“君上,万万不可以动怒啊。”五父缓缓开口,他是很了解陈桓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