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通过涿城上空的探测器,余生发现了苏若雪的踪迹,掌握了她的出行规律。她大部分时间是在自家杂货铺帮着迎送客人,每天一早会跟着母亲去一家大户做半天工。在经过思想斗争后,余生还是让探测器近距离跟随了几天。原来,他们每天去的地方是涿城富商薛富贵的府邸。母女俩每天都会去做半天临时工,领取一些薪俸贴补家用。从苏若雪母女二人的对话中,余生得知这薛富贵是涿城数一数二的富豪,早年靠做木材生意发家,后来生意还扩展到了涿城其它各行各业,什么赚钱做什么。薛家不仅富可敌国,经过几十年的苦心经营,已经和冀东各国的政要与世家都建立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薛富贵有一儿一女,都是从小在蓟都的勋贵子弟学校读书,积累了显赫的人脉关系。
这一日,苏若雪母女二人正在打扫一处院落,一个年轻公子走进监控视野,直奔苏若雪。这公子容貌俊美,约莫十七八岁年纪,一身锦袍,湖绿缎子的中衣,服饰华贵,腰里束着一根葱绿汗巾,更衬得脸如冠玉,唇若涂丹。苏若雪正在专心低头清扫地面落叶,没有注意身后的动静。年轻公子悄悄来到身后,猛的一拍她肩膀,吓的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两只纤纤玉手情不自禁握拳举到胸口处,手中的扫帚脱手而落,掉到地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年轻公子也没想到这次突袭效果这么优秀,怕真的吓到苏若雪,忙安慰道,“若雪妹妹别怕,是我。妹妹做事真是专心,坏人来了把你抱走了,你恐怕都才啊的叫出来,哈哈。”
苏若雪的妈妈和院子里另外一个女婢被她突如其来的尖叫声也吓了一跳,纷纷回过头来,看到年轻公子后,不禁相视一笑,二人非常默契的走到较远处继续忙手里的活。
苏若雪此时也已经缓过神来,转过头来看到来人是年轻公子,嫣然嗔道,“哪里有什么坏人,有也是你这坏人,人家心脏都快被你吓出来了。”
年轻公子洒然一笑说道,“是我不对,让若雪妹妹受惊了。我送你个好看的物件,算是向你陪个不是,可好?”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刻着腊梅图案的翡翠玉坠,阳光下熠熠生辉,轻轻放到苏若雪手中。
这翡翠玉坠在冰凝的翠色中透着一缕剔透的晶莹,一看就知不是凡物,苏若雪讶然道,“薛公子,这个太贵重了,若雪受之不起啊。”
原来这位年轻公子就是涿城首富薛富贵的爱子薛英杰,蓟国年轻一代里的翘楚。
薛英杰慨然道,“妹妹不要推脱了,美玉配佳人,而且这上面的腊梅,代表着冰清玉洁,除了你外我实在想不出谁更适合它了。说起这个玉佩,倒是有一番来历……。”
薛英杰拉着苏若雪来到旁边的凉亭坐下,将之前自己如何游历冀州山川,如何巧遇高人,如何跟高人拜师学艺,如何偶然间得到此玉佩的过程,娓娓道来,侃侃而谈,只听得苏若雪如痴如醉,眼神中越来越多的崇拜和向往之情。每次和薛英杰的聊天,小雪虽然不一定都能听懂,但不明觉厉,对他越来越崇拜。薛英杰也很享受这种被漂亮女孩崇拜的感觉。
母女二人从薛府回来后,当苏老二从老伴嘴里得知上午发生的事情后,喜上眉梢。忙从苏若雪手里要来玉坠,跑到玉器店去做鉴定。半个多时辰后,苏老二喜气洋洋的回来了。
“你们猜玉器店老胡说这个玉坠可以卖多少钱?”苏老二故作玄虚的问母女二人。
“这怎么猜啊,到底多少钱?”老伴停了手上的针线活,抬头说道。
苏老二伸出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母女俩讶然道,“500文?”前者面带不屑的说道,“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老胡说至少5000文!”母女俩目瞪口呆。有钱人真是阔绰,随手送出的东西就够他们普通一个人家整整2年的花销了。
苏老二咧嘴一笑道,“小雪,我看这薛公子对你很有意思啊,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如果你也中意他的话,可别错过了大好姻缘。”一家人的眼光都落到了苏若雪脸上。
苏若雪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忙低下头,害羞的说道,“薛公子自己又没亲口说过喜欢我的话,送一个玉佩对他们来说代表不了什么。再说了,就算薛公子真有意娶我,蓟国是极讲究门当户对的,我们普通贫民百姓家的女子嫁入豪门,也只能作为偏房,女儿还没有想好。”
苏老二眉头微皱,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嫁入豪门虽然只能从偏房做起,但也比嫁给贫民百姓家做媳妇好的多,至少一家子的生活都不愁了。”一家三口一时陷入了沉默。
经过几天的“贴身”跟踪,余生有机会非常真实和近距离的了解了苏若雪一家人。他发现,虽然以前他和她走的很近时,也会经常在一起交流,但其实彼此并不真的了解,没有利益考验下的交流和相互了解或多或少的会有所掩饰和保留,远没有这几天来的真实。这几日苏老二一家人每天直来直去、各种场景下的对话,让他更容易意识到两家人三观的不同,明白他和苏若雪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想明白这点后,余生才真的放下了,发誓不再去窥视她的私生活了,她是她,自己是自己,以后不必再有交集。
经过两个多月的攻坚克难、数百次的失败,第一辆三轮车终于问世了。余生、王铁匠、阿爹、大弟,站在新车旁边,心情紧张兴奋的同时也都有一丝不安。虽然在制作和组装过程中,他们都有做各种试骑和试验,但车子是否坚固和耐用,确实是谁心里都没有底的。所以,有必要选一个人承担试验任务。经过一番商议,四个人一致认为小弟最合适,因为他玩心最大,只要让他把三轮车当玩具看待,连着骑上几日都不会嫌烦,试验目的也就达到了。而且小弟才10岁多,如果他都能骑的动,那三轮车作为运输工具,也就是可行的了。
果然,“临危受命”的小弟一听三轮车给他随便玩,开心的原地蹦起老高。一溜烟一个冲刺就跑到三轮车跟前,兴奋的一阵乱摸,摸够了就急不可耐的蹿了上去,兴奋喊道,“怎么玩,怎么玩,大哥快教教我啊,二哥,是踩这个吗?”
小弟的个子只有半人多高,坐到三轮车的座位上,两只脚就完全悬空了。为了让两只脚都能够到三轮车的脚蹬子,屁股就不得不离开座位。悬空着小屁股,两只脚使足力气踩下去,“咯吱咯吱咯吱,”三轮车慢慢动了起来。“耶耶耶!”随着三轮车越走越快,小弟忍不住一个劲儿的欢叫。
余生笑着呼喊小弟道,“慢点啊,太快了会翻的。”小弟哪里还听的进去,兴奋的欢叫声完全掩盖住了余生的呼喊。
小弟果然不负众望的从早到晚的连着蹬了半个多月才没了兴致,试验结果总体还是成功的,三轮车中间掉过几次链子和一个轮子,翻了两次车,小弟也挂了彩,不过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兴致。经过大弟和王铁匠的修补和完善,三轮车已经可以交付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