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余生跟乞丐们也越来越熟悉了,乞丐们对他不再惧怕,越发亲近,偶尔一起说说笑笑。这些乞丐多数是老幼弱残,深入交流后,余生发现他们大抵都是因为天灾人祸而失去家园流离失所,无处投靠又缺乏自食其力的能力或机遇,最终只得流浪街头乞讨为生,他们中每个月都会有人因为疾病和饥饿死去。
余生找到牙人,在自己住的院子附近又租了一个差不多大的院子,将这一百来个乞丐先都安置进去,虽然住的拥挤些,但至少也是能够遮风避雨的。对于愿意住进来的人,余生定了几个必须遵守的规矩:一是每月至少要洗5次澡,每次洗澡必须换洗衣服,身上不能有臭味;二是有劳动能力的,只要安排劳动,必须要做;三是参与劳动的,三餐有大饼或面条吃,不劳动或暂时没有劳动机会的,只能继续喝粥。
余生安排孙婆婆和她的孙女孙阿娇,以及乞丐里几个人老实又机灵的女乞丐去面食店里面帮娘和大妹她们。余生让矛振夺组织人在城外5里处盖了个小屋子做库房,矛振夺平时安排寨子里的人将磨好的面粉送到库房,又从年轻的男乞丐里挑了四个体格还算凑合的负责每天用三轮车去库房提取面粉并送到面食店,安排几个年少的乞丐负责轮流看守库房和面粉。余生又从剩余的乞丐里挑了几个伶俐的,跟着他和小弟在家人住的院子里尝试酿制白酒。
几日后,一个中年乞丐带着那个丐帮涿城副舵主找到余生,原来此人就是丐帮涿城的舵主万仔良。他上下打量了下余生,拱手道,“小兄弟,谢谢你安置了我那些涿城的兄弟姐妹。”
余生拱手还礼道,“您不怪我没经您同意就把他们搞得乞丐不像乞丐了?”
万仔良哈哈大笑,朗声道,“怎么会。我巴不得你也快把我搞得不像乞丐。哈哈哈。“
余生挠挠头,笑道,“可是,涿城要是没有乞丐了,你岂不是成光杆司令了,真不怪我?”
万仔良笑的更开怀了,说道,“我们丐帮,说白了就是流浪者联盟。可谁愿意做流浪者呢,谁不愿意有个安安稳稳的家?所以我们的帮规是有地方住了能自己解决温饱了,就可以自动脱离丐帮。我们丐帮的宗旨并不是乞丐越多越好,恰恰相反,我们乐见天下无乞。所以,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余生向万仔良树了个大拇指,称赞道,“没想到你们胸襟如此开阔。”
万仔良摆摆手道,“能有好日子过,谁愿意做乞丐。你如果不嫌弃,也把我收了吧,哈哈哈。”说着拍了拍那位副舵主的肩膀,对余生继续说道,“我这位兄弟,其实人不错,他都跟我说了,之前去你那捣乱是受别人唆使,他看到你对待兄弟姐妹们的做法后,感觉很惭愧。”
余生微笑道,“哈哈,太好了,两位如果愿意,先都住到那个院子里来。我会找机会帮所有人都找到生计的,请你们相信我。”
薛宝器站在米食店二楼阁楼里,看着熙来人往进进出出的草帽面食店,期待中的混乱和纠纷没有发生,倒给草帽面食店打了广告,肉眼可见生意是更好了。“这广告给人家打的,每天新增客流带来的收入,已经足够覆盖不知道多少倍粥钱了。”薛宝器越想越气,“不行,还得想办法。”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直到薛有财走近阁楼来到余生跟前,“父亲,好消息,有面食店货源的线索了。”
薛富贵闻言立刻露出笑容,说道,“哦?快说。”
薛有财一脸振奋的道,“每天一早,会有几个人骑着一辆奇怪的车子出城,大概半个时辰左右会装满麻袋回来。我们买通了值守城门的张头领,查验时专门打开看了下,确实是面粉没错。这车面粉会被他们送到草帽面食店里。”
薛宝器眉头微皱道,“什么奇怪的车子,怎么个奇怪法?”
薛有财道,“这个车子都是铁制的,不用牲口拉,靠人拉。”
薛宝器眉头皱的更紧了,“人拉?把人当牲口用?那人不累死了?”
薛有财摇头道,“其实也不是拉车,准确的说是坐在上面,然后腿去蹬车轮旁边的东西,车就跑起来了,拉车的人看起来没有想象的累。”
薛宝器越听越糊涂,有些没了耐心,摆了摆手道,“你派几个人跟着他们,看他们最后去哪,一定要搞清楚面粉的货源。另外,乞丐的事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本来想恶心他们的,结果恶心了自己。”
薛有财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道,“这些叫花子,有奶便是娘,那个姓郝的叫花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副舵主,屁用没有,那些人有饭吃了,有地方住了,根本不听他的。”
薛富贵冷然道,“叫花子们闹事不行,就找些闹事行的,总之没有困难就给他们制造困难,去吧。”
“是,父亲。”薛有财说着转身出了屋子。跟着他一起离去的还有一直盘旋在他们头顶处的一只苍蝇。
自从面食店生意稳定后,余生没事时都会留在家里研究做白酒和啤酒,尝试烧砖和做水泥,学习各种新知识,只有在他“预感”有事时才会来面食店,今天他就来了面食店。余生来店后跟家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以后我不在时,只要有人来捣乱要钱,店里有的都给,不要当面硬来。”
果然余生刚来没多久就来了两个地痞,来收保护费,余生二话没说就照给。两个地痞顿感后悔怎么没多要。在他们转身离去时,跟着他们离开的还有余生放出的探测器。过不了多久余生也离开了,再回来时就把刚才给地痞的钱还给了店里,只少了几文钱。
如此这般,后来又来了几波地痞,每次都是差不多情况,地痞走后不久,余生就会带着差不多的钱交回店里。店里的女眷们也注意到了一个特点就是来的地痞都是新面孔,来过的基本上就没再来了。每天来的地痞数量与日递减,到了第八日,就没有地痞再来光顾了。
坊间的地痞界正快速传播着一个怪事,涿城七成地痞最近都被敲伤了一条腿,需要养上几个月才能彻底好。地痞们惊奇的发现,这些人伤腿的过程和程度惊人相似,都是经薛有财介绍先去草帽面食店捣乱勒索,顺利拿到惊人的保护费,返回的路上或回去后不久再次遇到薛有财,然后不由分说被他麻利的打晕,等醒来后发现钱没了,腿伤了,大夫说是腿筋受伤了,静养几个月就能好。
于是乎这些受伤的地痞的亲朋好友开始结队找薛有财要说法,但薛有财却说打伤腿的事情不是他做的,每天都龟缩在富贵米食店总店里不敢露头。探测器将富贵米食店外抗议者群情激奋的场景传回余生脑海,后者会心一笑。看到自己的杰作取得这么优秀的效果,余生很欣慰,目测这次米食店能消停一阵不再折腾了。
其实,余生清楚事情的全过程。在他通过探测器了解了薛宝器父子的鬼主意后,他就想好怎么应对了。薛有财联系地痞的过程他通过探测器全部了如指掌。那些地痞从面食店勒索完离去后,他就跟踪他们到没人的地方,用软衣的变色龙乔装功能让自己的脸看着跟薛有财的一模一样,然后掰伤地痞们的腿,拿回被抢走的钱物,只给他们留几文看大夫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