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吉返回张墙的长椅旁,看见他闭着眼靠着椅背上,还一脸回味的唱着歌:“春天花会开,鸟儿自由自在……”
不知道为什么一首好歌被他唱的十分猥琐,这小子也真是个天才。
王大吉咳嗽一声,张墙一下子从假寐状态回过神来,左看看又看看,疑惑地问:“林大美女呢?”
“死了。”
王大吉现在一提起她就心烦。恶女人忽悠自己,王大吉对她是没一点好感。
“卧槽!王小鸡,你不会求爱不遂,遂新生杀念……”张墙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去去去,杀你个大西瓜。”王大吉无语道。
张墙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那个小鸡啊,人生不如意,十长居七八,林宛若这种女人看不上咱们很正常,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别急,以后我让你嫂子给你介绍个好姑娘,你嫂子肯定认识不少靠谱的。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
“这个真不用,而且我和林宛若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王大吉双手乱摇。
最后一句说的有道理,但仔细想想太特么吓人了。
“哦,那就好。不过你嫂子帮你找女朋友的事就这么愉快的定下来了。”张墙现在是春风得意,说话都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臭美死你得了。
“别别别,这点小事还是不要麻烦嫂子了。”
王大吉干脆拒绝,肥竹鼠的介绍的,那是什么,大老鼠吗,可拉到吧,我口味没那么重啊,胖哥。
“哎呀,你狗日的咋不识好人心呢,得,你还没见过你嫂子,你见过就知道有多美了,根本就和我的梦中情人一模一……”
张墙突然脸色一变,仿佛想到什么震惊的事情,嘴巴张得大大的,一脸难以置信。
王大吉看着张墙的表情也感到奇怪,怎么说的好好的,突然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忍不住问他:“喂,你怎么了,表情好奇怪。”
却见张墙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吓了王大吉一跳,他一把抓住王大吉肩膀说:“我想起来了,我想起她像谁了。”
“像谁啊?”王大吉一脸懵逼,至于吗,这么激动,难道真的那么漂亮吗。
张墙缓缓说道:“岛国著名表演艺术家部川秋酷子老师,我的梦中情人。”
那正是张墙的生理启蒙老师,他的梦中情人,每一个男人都有那么几个“老师”珍藏在硬盘的学习资料里,懂的都懂。
“那个什么老师?”王大吉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夭寿啊,这不是穿帮了吗。
这下张墙可要深受打击了,早知道纸里包不住火,但是这穿帮的也太快了点吧,可怜的胖子,还没来得及再跟我臭美几次呢。
张墙缓缓坐下,神色复杂无比,脸上的震惊逐渐褪去,似乎经历了一生的表情逐步浮现出来。
这人啊,不经历打击都不会成长,鲁迅表示这话我没说过,但特么在理。
王大吉轻叹一口气,哎,美梦破碎的滋味不好受,王大吉经历了彩票一等奖的得而复失,对此深有体会。
此时自己的好朋友这样,自然感同身受,正想找几句话安慰张墙一番,却发现他抬起来头,怔怔的看着自己,两眼中饱含热泪。
我去,这是受了刺激了,似乎不太妙。王大吉吃了一惊。
张墙哽咽着说:“大吉,我现在确信了。”
“确信什么?你,你别激动,不如意长七八什么的,你比我懂,你刚才还安慰我来着,我现在把你刚才的话全还给你。”
张墙好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说道:
“确信我就是天之骄子,天选之人,
The one!”
啊???
啥子东西?
这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啊,你是怎么得出这一奇葩结论的。
王大吉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怔怔地看着张墙,内心波涛汹涌。
张墙继续说着:“要不是天选之人,怎么发生这样的事,和根本不可能的,自己的梦中情人交往,这是天选之人才有的待遇。对,这是天意!”
最后一句已然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那个,胖子,也许,那个,可能……”
其实这东西不靠谱,中一千万之后我也短暂出现过这种幻觉,哪知道马上被教做人。
王大吉一想到这些,内心就很凄凉。
“没有也许,没有可能,就是这样!我就是天选之子,小鸡,以后跟着哥混吧,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个碗刷。”
…………刷你个大西瓜,我自己混也不用刷碗好不好,我可以点外卖。
完了,这货彻底疯了,王大吉坐在长椅上,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随他吧,跟疯子没道理好讲。
这还没结束,不知怎么想的,张墙一下子跳上长椅,高举双手,举头大喊:“我就是世界之王,我要和部川秋酷子老师交往了!”
引得过路人都朝这边看,纷纷指指点点。
我去,还没完了你,你这是要干啥。王大吉一把拖下张墙带着他就跑。
一般跑一边数落他:“你特么正常点,别丢人现眼了。”
张墙哈哈大笑不已,甚是开怀,高兴的仿佛一个一百多斤的孩子。
连拉带拽好不容易把张墙拖到了他家楼下,张墙也正常了一些,逐渐冷静了下来。这时候他才想起还他清白的事,问王大吉想明白没有。
王大吉胸有成竹,按照一开始想好的方案循循善诱:“胖子,这事不是你干的,对吧?”
“废话,肯定不是我,是我还要你干嘛,我自己就认了。”
喵的,可这还真就是你,不过都是因我而起,不能让你知道,不然心里不好受。
“那可能是张婶吗?”
“更不可能,我妈不抽烟,不喝酒。”张墙不知为何停顿一下,加了一句“也不烫头。”
哎呀我去,你小子还有心思耍宝,气的王大吉对着张墙的脑袋就是一个爆栗,“你他喵说相声啊,不烫头是几个意思,谁他喵问你烫头的事了,你妈姓于吗?”
张墙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知为何,好像不加最后一句好像不太完整。”
“滚滚滚滚滚,说正经事呢,你给我严肃点。既然不是你,也不是张婶,你们家就三口人,那么会是谁?”
张墙狐疑地看着王大吉,说:“你怀疑是我爸?不可能,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做了不承认,为什么还要说是我干的?”
“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是他自己干的,胖子,你不觉得张叔最近苍老了很多吗,人一到了岁数,就会健忘,很多人还会梦游,八成就是张叔梦游时喝了抽了,又不记得才认定是你干的。”
张墙眼眶发红,“我爸已经那么严重了吗,又梦游,又健忘的。”
“可不是,这事也不能跟他说,要不干脆你就自己认下得了,这样大家都省心,都好看,你顶多挨顿数落,别伤老人的心了。”
张墙默默点头,一言不发。
王大吉拿出手机转给张墙三千块钱,说:“这钱你先拿去把烟酒都补上,回去后道个歉,态度诚恳点,不丢人。”
“嗯,谢了,我这就去买,以后钱我会还你的。”
张墙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标准实干家。而且知道王大吉最近刚收到警局悬赏金没什么经济负担。
“谢毛线,跟我还客气,我就先回去了,这一天可把我折腾够呛。”看到事情颇为圆满解决,王大吉也舒了口气。
告别了张墙,王大吉坐公交车回到了自己的小窝,折腾了一天,都傍晚了,草草叫了一个麻辣烫吃了,权当晚饭。
吃完躺在床上,百无聊赖,死马就当活马医,又呼叫了几次懒洋洋,几次之后终于懒洋洋系统界面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你特么死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呼叫了你一整天,你一直不回应,害得我跟一个恶女人签订了可怕的协议,你到底靠不靠谱。为什么不回我话,为什么!?”
王大吉积累了一天的郁闷喷薄而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懒洋洋系统界面上懒洋洋地显示:
我懒…………
王大吉:…………
好,懒洋洋,算你狠,真他喵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王大吉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