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找工作还是很好找的，就是铁晓兵太能吃了，他怕干别的去了房租和吃饭啥也剩不下，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找了个饭店的工作。

大饭店他不想去，虽然轻巧，但规矩太多，人多事也多。

前两家听他说自己能吃一锅米饭，直接就让他去别的地方看看。第三家是个高丽族的饭店，面试的是一个大娘。为了她看自己不那么麻烦，铁晓兵故意把身子微微躬下去点。

“能吃一锅？”大娘可能快六十了，但打扮得很利索，还化着妆，用了口红。

铁晓兵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更真诚一点：“是的，大娘，我不能拿这事开玩笑。”

大娘眉头皱起来了：“没干过饭店的工作？”

“没有，但我不怕干活，我有的是力气。”

铁晓兵说这个也是真的，至从在梦里砍倒那棵树之后，他就觉得身体里有使不完的力气。不然以他的个性怎么能收拾院子打扫卫生。

“能干活就好，希望你说的是真的。现在年轻人没几个不是娇生惯养的，招个工快一个月了，都是干两天就跑了。”

大娘站了起来，说：“试试吧。”

试用一周，行了就搬过来住，工资两千八，只要工作干得好，能吃多少你就吃吧。

大娘好像被现实逼得很无奈。

饭店没有名字，牌匾上就写着“牛肉汤饭高丽拌菜”。饭店非常干净，八张六人桌，六张四人桌，还有几个散位。生意很好，但工人少。

一个厨师，一个服务员，再就是大娘跟着忙。虽然有外卖送餐的，但大娘的意思，有些顾客的餐必须要及时送，等送餐来了再送，会影响服务，也就是影响收入。

铁晓兵的工作就是打杂，有什么他能干的大伙都叫他。

第一天倒没什么，大家认识一下，熟悉一下环境。厨师是汉族人，付师傅，比较明显的特征就是鼻子上有个小黑痣，挺显眼，让不知道的人以为那上面是沾着的鼻涕噶呗。

服务员是高丽族的，宁姐，桃花眼，鼻子有点塌，嘴唇却很丰满。

虽然只是一下午到晚上，铁晓兵已经看出来两个人有奸情。果然，下班的时候，付师傅的媳妇来找他了。宁姐热情的跟她打招呼，相互夸对方的衣服首饰，宁姐还给了她一个耳钉。

真是长知识，哦不，“姿势”。

晚上铁晓兵回到租住的小旅店休息，简单冲了一下，铁晓兵想要早点睡觉，因为明天就要正式参加工作了，这一世的第一份工作。

可是刚躺下，就听见隔壁有声音，开始好像窃窃私语，逐渐声音越来越大，呼天喊地狂风暴雨就来了。

这哪受得了，铁晓兵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没吃过，袁成吃过呀，这邪火烧得难受，睡觉是睡不成了，只要起来了，又去好好冲了个凉。

回来之后，果然又变成柔风细雨了，可铁晓兵刚躺下，又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没办法了，只好去找老板换房间。结果一二楼都满了，只有地下室，调房间不找钱。尽管铁晓兵以换地方威胁，一身肥油的老板娘舔着肥厚的嘴唇说：“换去哪？我这是最便宜的，你再往里走，一楼的价格够你住地下室就不错了。”

“又不是我不给一楼的房间，是你不得住，要调么？”说到“调么”的时候，尾音往下压着，老板娘的厚重的眼皮却往上撩。

铁晓兵实在舍不得忙活一下午换来的晚餐，急忙转身，快步回到那个被风雨摧残的小屋收拾东西，又快步去到地下室的房间，反手锁门，躺下就睡。

刚睡着了，没想到两天没见的死老头又跟来了！

铁晓兵心情一下就糟烂了，这怎么都来折腾我。

“活祖宗，老神仙，你放过我吧，树不都砍倒了吗，你还要咋样，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老者眉头一皱：“老祖宗？你如何得知？”

“我知道个屁呀，我就想好好睡个觉，不想看见你。”铁晓兵往地上一躺，就要在梦里睡觉。

老者冷哼一声，拂尘一摆。

铁晓兵身子条件反射的一缩，赶紧骨碌到一边，想想又不对，今天自己不是要拉硬么，这么快就怂了，多没面子。

“反正我就想睡觉，要不你整死我吧。”铁晓兵坐起来了，愤恨的看着那老头。

老者看着无赖的铁晓兵摇摇头，微微一叹，说道：“你可知，如以阳寿计，你两命以古，何来今日耍泼胡闹。”

“如非天欲两界，又何来如今重选之事。”

铁晓兵才不听他说这些，反正都是邪门歪道，他梗着脖子往别处看，架势摆的很足，态度也很坚决：不管你咋哔哔，反正今天就是不听你的。

老者叫他：“你看这个。”

只见他几个手指一结，伸臂向前一送，嘴里轻喝一声“令！”

铁晓兵边上的木桌突然轻微一震，吓得他一缩肩膀，身体下意识去躲，嘴里叫着：“什么玩意。”然后顺着老头伸臂的方向看去。

桌腿上赫然有一个“令”字。

铁晓兵惊讶的看着老头，又回头去看那个令字，字迹微微凹了进去，很清晰，边锋圆润，像精心刻上去的一样。

卧槽！真的假的，这玩意怎么弄的？他冲老头用手指做了个点钱的动作，询问的眼神看他。脸上写着：咋弄的？

老者手指一结，喝了一声：“令！”

铁晓兵眼见桌腿上挨着刚才的令字又出现一个。他凑近过去，轻轻地摸了摸。不剌手，也不光滑，就是刚搞上去的。

这又是什么歪门邪道，好玩唉。这要是看谁不顺眼，遥空一指，给他屁股上一边刻一个S，一边刻一个B，那得多有意思，想想就很爽。

老者老谋深算地偷看了铁晓兵一眼，问他：“想学么？”

“不想！”铁晓兵一秒钟都没犹豫。

这肯定是坑！

“此术极易，习字即可。”

“不学！”

老者哼了一声，冷着脸说道：“如此便罢，你就惫怠于此吧。”然后转身要走。

铁晓兵急忙说：“能写到别人屁股上么？”

老者叹口气，边摇头边说：“行刺黥刑亦可，但此术不可如此使之。”

铁晓兵站起来，问：“就是写上去，刺什么刺，那种事咱能干么。”

“如精熟此术，可使皮肤阴红，且不日即消。”

“对对，我就这个意思。”

铁晓兵知道，梦的问题是自己无法解决的，他就像一个被关进牢笼的囚徒，就算什么也不干，一样跑不出去，明早醒来，这里的一切一样会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之中，难道还把脑子剜出去。

好在，不管在梦里干了什么，醒来之后一切都恢复正常，并不会带给他什么害处。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