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之一道,说起来十分复杂,或者更准确的说,应该根本无法解释,只能靠自己领悟。要想入门的话,倒是好解释,剑道入门,说来简单,就三个字,快!准!狠!”穆明秋收了剑,继续缓缓解说。
苏逆默默矗立在一旁,认真听着。
穆明秋看向苏逆,语气变得更严肃了几分:“快准狠,听着很轻松,但是这三个字的真实意义要比你想的更多。”
“常人出剑,是念头先动,而后手动,带动剑动,这一个起手便落了下风,因为念头到手,手到剑,已经慢了片刻了,已经不适用于片刻前的局势。所谓快,是要做到念头一动,手和剑便同时动,浑然一体,你的手就是剑,你的念头也是剑,心念动的时候,你的剑就已经到了,这才是快!”
“所谓准,那就是要你的心念到何处,剑就到何处,一丝一毫的偏差都不能有,要在快的基础上做到准,这样你的剑才能完全顺心而行。”
“所谓狠,那就是在准的基础上,要做到攻无不克,守无纰漏,我要这一剑达到什么效果,就必须达到,无论有何种阻拦!”
穆明秋说完,在地下捡了一根桃枝,随手一抛,同时一道剑意悄然而至,缠绕在桃枝上,突兀地,光芒四射,剑意凛然,一个面无表情的持剑假人出现在了二人面前的空地上。
“这是剑意傀儡。”穆明秋看向苏逆,“我用一些剑意凝聚而成,从今天起你就和他对战,不准使用你的紫焰血炎变也不许使用,完全给我用剑术应对。”
“遵命。”苏逆舞起手中的凤翎和凰羽双剑,一个踏步上前,便迎上了那剑傀。
剑傀手里一把桃木剑,舞起来却是威势惊人。剑出,便如桃花盛开般璀璨,势不可挡,剑落,便似万千桃花凋零,无可挽回。
苏逆双手舞剑,一时间竟显得有些左支右绌,他想抓破绽抢攻,却奈何对方的剑术滴水不漏,没有破绽的同时,还压得自己只能被动防守,此刻自己竟然连防守都有些艰难了。
“太慢了。”穆明秋则是极度不满地呵斥道,“我刚刚说的东西都记到哪里去了?快剑快剑,你不能用手来带动剑,手和剑是一体的!”
“不要一心抓破绽,就算对方有破绽,你却还在防守,怎么抓?”
“用用脑子!刚刚那一剑能那样挡吗?要是对方借势上挑这么办?你的胸口打算被开个洞吗?”
“快剑!要我说几次?!还是太慢了!”
一次又一次的呵斥,苏逆依旧忍受着,不断调整着自己的临场反应。
阳光渐盛,日近正午,苏逆已经和剑傀对战了数个时辰了,这样寒冷的雪过之日,苏逆都还出了一身汗,他握剑的手已经明显地颤抖起来,呼吸也那般沉重而急促,他贪婪地吞吸着新鲜的空气,以此缓解自己的疲惫。
“太累了……不行了……”苏逆的眼前都开始有些模糊了,这种战斗本就强度极高,他中途还完全没有休息过,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他此刻都已经极度疲劳了。
“行啦,早上就先到这里吧。”轩辕壹不知何时走到了场中,他的手上提着一尾近乎小半个人高的金鳞大鱼,这鱼此刻还在略微地挣扎着。
苏逆瞟了一眼那条鱼,不由得心下暗惊。他认出来,这是南海中很是罕见的龙鳞金鲤,能长到这么大,只怕是活了百年左右了。更关键的是这鱼散发出的气息,那可是仙灵境的气息,这鱼乃是先天仙灵!而且要换算成修行境界的话,只怕是有仙灵境十品!
看轩辕壹那样子,只怕这鱼马上要变成餐桌上的美食了,苏逆不由得暗叹,大人物就是大人物,连吃的鱼都是仙灵境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下山去海里抓的。
“来,乖徒儿,辛苦了,为师给你弄了不错的东西吃。”轩辕壹笑眯眯地冲着苏逆喊到,“除了修行,为师最得意的就是写诗和烹饪了,等着常常为师的手艺吧。”
“给我吃的?!”苏逆险些一个趔趄翻到在地。
轩辕壹可没开玩笑,很快,他就把这大鱼处理好了,不久,一桌美食便摆到了平台上。
红烧的鱼块旁,一大锅乳白的鱼汤散发着诱人的鲜香,挑逗着苏逆的味蕾。
“来来来,吃饭吃饭,明秋也一起来。”轩辕壹很是得意地招呼二人坐下,还主动盛好了饭,似乎是迫不及待要让二人品尝自己的手艺。
不得不说,轩辕壹的厨艺确实完美,本来就极度珍贵的食材,在他手里更是被做出了最完美的效果。苏逆刚刚夹起鱼肉送进嘴里,那浓香便充满了口腔,似乎还冲入了血肉经络,那疲劳感顿时就消了一半。
一番风卷残云后,杯盘狼藉,饭菜一点不剩。
苏逆此刻不仅没有了一丝疲劳感,而且还能感到那鱼肉里蕴含的灵气正在涌入自己的身体,力量源源不断地涌上来,整个人仿佛泡在温泉里一样,无比轻松舒适。
“做我的徒弟,保证伙食上亏不了你,这可比那大锅饭好吃多了吧!”轩辕壹毫无形象地抚摸着微鼓的腹部,一脸满足,“多吃这种灵气丰沛的东西,对修炼也是有很大好处,这对你的气血可是大有裨益。”
吃过了饭,自然就是继续训练,穆明秋的训练和轩辕壹的美食简直是构成了天堂和地狱两个极端,不把苏逆练趴下,他都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
下午的训练也是单调枯燥地和剑傀对练,苏逆倒也逆来顺受,再苦再累也没有丝毫抱怨,而是十分认真地总结自己的不足。
晚上自然又是一顿大餐,慰劳苏逆疲累的身心。
吃过了晚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轩辕壹也就放苏逆下了山,临走还特地叮嘱他用热水好好泡个澡。
一天的训练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这一夜,苏逆睡得无比香甜,也许确实是累垮了。但他很是满足。
就这样,一直变强,总有一天,他能亲手砍下阿修罗的头颅。
在梦里,他又一次见到了自己的父母,他又回到了紫蕴仙岛,在那段时光里,不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