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妖师连夜赶回了万毒谷复命,众妖都没想到他此行竟如此顺利,更没想到那位黑山妖王答应的如此爽快。
“大帅,恐防有诈!”虎痴妖师提醒道。
“疯虎你这是什么意思?”金羽妖师大怒道:“是见不得我立功吗?”
虎痴妖师淡淡道:“我只是尽责罢了,若那黑山妖王真的忠于帝国,到时候凯旋之日我虎痴亲自向你敬酒赔罪!”言外之意就是其中若有诈,那么金羽妖师绝难辞其咎。
一时间,两位妖师剑拔弩张,大有针尖对麦芒之意。
“二位妖师就事论事,都是为了帝国尽忠,千万不要伤了和气。”陈凡敲了敲桌子,立时让两位妖师拱手请罪,乖乖坐了回去。
随后陈凡客气问道:“那黑山妖王实力如何?”
虎痴不屑道:“黑山妖王只是徒有虚名之辈,论实力我一只爪子就能干翻他。若不是岭南之地太过偏远,那轮得到此妖称大王!”
“嗯,本帅心中有数了。”陈凡微微颌首,道:“待那黑山妖王率军前来时,本帅会亲自邀请他前来帐中共商大事,他若敢来必心中无愧,若不敢必心中有鬼,到时候就有劳几位妖师出手了!”
众妖一听,立即齐齐拱手称赞道:“大帅英明!”
三天后,黑山妖王率领三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沿江而上赶来万毒谷与帝国大军汇合。
陈凡以共商两家如何协同作战为由下令召见黑山妖王,黑山妖王却以岭南妖族大军初到北地产生水土不服急需他亲自坐镇为由推拒了召令,然后又马上派来使者邀请吞天大元帅前去他的军中赴宴并亲自向大帅赔罪。
如此弱智的请君入瓮之计搁陈凡前世就算是小学生也能看出来,但是在这帮妖怪眼中或许是绞尽脑汁才能想到的妙计了。
但是陈凡却答应了,不但答应了,甚至还派人送去了一船美酒以示犒劳。然后就只带了一名随从便去了对方的大营,似乎一点都没瞧穿对方的不轨。
黑山妖王得知后大喜过望,自认为神机妙算可不费一兵一卒就全灭帝国十万大军。
当晚,依江而立的岭南大军军营中欢歌载舞,无数将士喝的酩酊大醉。
而在帅帐中,黑山妖王更是演戏演全套,先请陈凡坐上座,然后亲自为他倒酒赔礼。
陈凡来者不拒,反而与黑山妖王推杯换盏称兄道弟把酒言欢,肉麻话似不要钱的往外蹦,直把黑山妖王说的感动无以复加,差点都想和陈凡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了。
待到酒过三巡,帅帐中的气氛却忽然变得微妙了起来。因为黑山妖王主动开口问了一句此次帝国征讨南疆过后将会如何处置南疆新领土?
因为这其中直接关系到帝国下一步的行政方针,若分封,那么作为比邻的岭南或许还能偏安一隅。毕竟裂土封王,拥有一定的自治性。作为邻居的黑山妖王说不定还能与新邻居搞好关系,私底下再结个盟拜个把子什么的。
但若是仿照北方疆域实行州县划分制,直接从帝国中央下放官员到地方进行管理,那么在帝国版图上就会形成一道很微妙的月牙形,恰好将岭南这片角落从北到南给包围了起来。
就算黑山妖王政治智商再低,也不会蠢到容许自家旁边挤满了虎视眈眈的帝国大军。
所以黑山妖王这话一问出口,帅帐内一众岭南妖将无不齐齐扭头看向坐在主位的陈凡。
陈凡端着酒杯微微一笑道:“大王这话可就问错人了,我只是一个负责打仗的武夫,这种国家大事怎会知道,大王您应该去问陛下才对。”
黑山妖王轻抽了一下嘴角,呵笑道:“久闻大帅乃陛下左膀右臂,国家大事更是对大帅您言听计从。大帅如此说是看不起本王,还是认为本王不值一提?”
一众岭南妖将立时绷直了身子,虎视眈眈的盯着陈凡。
陈凡轻晃着酒杯,忍不住发出哈哈大笑。
“大帅何故发笑?”黑山妖王拧眉冷声道:“难不成本王说的不对?”
“不不不。”陈凡笑眯眯道:“大王误会了,我没看不起你,反而是太高看你了。”
“高看本王?”黑山妖王愣了愣,一时没回过味来。
突然站在陈凡身边的随从瞬间暴起,一下将黑山妖王扑倒在地上,锋利的爪子直接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这一变故发生的太快,以至于众妖将都没能反应过来,等它们反应过来高呼着想要救驾时整座帅帐直接被人从外边给整个掀开了。
直到这时一众妖将才悚然发现自家的大营居然站满了手持利刃的帝国妖族士兵,而它们家的岭南妖族士兵全居然都瑟瑟发抖的跪伏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数位妖师凌空而立俯视全场,直到这时才散发出冲天妖气震慑全场!
一众岭南妖将呆坐当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陈凡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冲下边招招手。
冒充随从的虎痴直接拎起黑山妖王摁跪在陈凡面前。
“大帅您这是何意?本王可是奉了您的召令前来助阵的!你这样做就不怕寒了天下英雄的心吗?”黑山妖王大呼小叫道。
陈凡笑问道:“你这话又是从那句戏文里学来的?”
不是他小看这帮妖怪,而是对这帮妖怪肚中有多少墨水实在太了解了。
就说通天峰上吧,哪怕陈凡实行了强制义务教育,结果一帮妖师妖将用了十年时间才堪堪达到小学六年级的教育水平
结果这个黑山妖王明明一副山大王做派,却非要模仿穷酸儒生跟他扯什么酸文,这背后要是没有高人指点陈凡是打死也不信。
果然,黑山妖王被陈凡怎么一问顿时卡壳了。
陈凡摇头笑叹道:“肚中没三两墨水就别学人家拽文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自以为智珠在握的样子实在太可笑了。你真当本帅没看穿你的阴谋吗?”
黑山妖王涨红了脸,羞愤难当道:“你是如何看穿本王的?”
陈凡一拍须弥袋直接将一颗羊精脑袋丢到他跟前,冷笑道:“大军行军,斥候先行百里。本帅的斥候都已经混入你的大营中了,你居然还毫无所觉,跟这个南疆密使天天在这帅帐中饮酒作乐,你真当本帅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