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没事吧……”
眼见着庄姜与清烟离去,焉逢这才转身踏入房间,颇为担忧的道。
昨儿个他们殿下受了那么重的伤,那庄姜郡主却还来捣乱。连她那丫鬟都凶巴巴的,主子也就可想而知了。
床榻前,墨临渊一翻手,将手中的珠花收起。可在抬眸看清焉逢的那一瞬间,他的神色陷入了沉吟。
“我没事,但我觉得,你有事。”
焉逢那紫青色的眼窝,是认真的吗?
闻言,焉逢顿时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他是大意了,大意了……
“对了殿下,那鹊仙楼已查实是恭王府的眼线。而且近来那些王公大臣们,多在其中穷奢极欲,实在可恶。”
他忽然想起了这件事,赶紧转移话题。
焉逢的话,令墨临渊陷入了沉默。他玉质的容颜露出一瞬的凛然,而后归于无波无澜的平静。
“明日,我们动手。”
“明日,明日!”焉逢轻轻念叨了一声,险些惊掉了下巴。“您昨日伤势严重,若明日去拆了鹊仙楼,不是又要入宫挨罚了吗?”
“没事。照我说的做。”
墨临渊淡漠的穿好衣服,其实他背上的伤,几乎是以惊人的速度结痂脱落了。
就连那需要好些天来缓解消磨的寒毒,就被拔了个干净。庄姜的手段,让他惊叹。
同样,这也是他方才,会如此纵容庄姜,不对她动手的真正原因。
“对了,日后她若再来,你不必拦她。”
看了看焉逢的眼睛,墨临渊又淡淡的补了一句。
“也跟她那丫鬟,好好相处吧。”
焉逢:……
庄王府,落雨阁
庄姜靠在桌案前,一双玉手细细的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玉佩通体晶莹,细腻柔滑。隐隐间,还有丝丝暖意传来。
这应该是一块上好的暖玉,无论是质地还是品相,都属超凡。
“还说自己是个不受宠的贫苦皇子。受宠与否我不知道,至于贫苦嘛……”
说着她又细细的瞧了瞧玉佩上,那个遒劲潇洒的“渊”字。
“啧啧,墨临渊,你果然是个大骗子。”
“郡主,您自打回来,就一直盯着这玉佩看。睡了人一晚上还不够,还想作甚?”
清烟把糕点往桌前一放,眼底皆是坏笑。她们小姐,可从未跟那个男子这样过。
这亲密的,都同枕而眠了。
“说了,你也不明白。一边儿玩去。”
庄姜慵懒的瞥了清烟一眼,这丫头脑瓜子里,准没想什么好事。
“郡主,您该不会真的,喜欢上人九殿下了吧?”
清烟可不打算放弃这个八卦的机会。
可她没想到,庄姜却放下了玉佩,新荔般的娇颜上,笑意盈盈。
“你不懂,人说养虎为患,可我却要养龙。一条日后必成大器,翔于九天的紫金龙。”
是呀,墨临渊是龙,货真价实的龙。或许他现在还潜于深渊,隐而不发。
可庄姜却知道,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的光芒,将无人能掩盖。
这或许,就是她要寻找的契机。
就在庄姜思索的片刻,院外忽有一道身影匆匆而来。仔细一瞧,竟是那面色焦急的杨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