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姜贝齿轻咬,刚想骂人,却发现自己身上的凉意,仅持续了一瞬。
她的骂声还未出口,墨临渊已然退开,看着她身上干净的袭衣,深敛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满意的神情。
而后,他理所当然的握住了庄姜的左手,严厉道:“你是想自己料理?还是我让庸医用针扎你?选一个吧。”
庄姜:……
她瞪了墨临渊一眼,点都不怀疑这个黑心肠的男人。
他不止会找人来扎她,说不得还会按着她给别人扎。
于是乎,她只得是取出一枚白玉针,在那团寒毒聚集处一扎,顺手便将毒血引到了铜盆中。
取完毒,又掏出一只玉瓶,为自己的伤口上药。
明眸上挑,瞥着看她上药的墨临渊,轻声细语道:
“你就不想问问我,我的东西都是那儿拿出来的?你该是看出什么了吧。”
以墨临渊的聪明,庄姜不信他看不出,自己手上的浮屠镯有问题。
“打探别人的秘密是不礼貌的。况且你救了我父皇,我感激你。”
墨临渊并未去看庄姜的浮屠镯。他连她是不是庄姜都不在意,自然也不在意她的东西。
“收起你的感激,本郡主可不需要你感激涕零,以身相许。”
庄姜莞尔,玉手抚着青丝,将它们柔顺的掠到耳后。望着墨临渊,眉头微挑。
“你对我做的轻薄之事,我每一笔都给你记着。我俩,没完!”
墨临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眉宇间掠过一丝无奈。
这个丫头牙尖嘴利的,他不想与她争论。于是只能抬手握住她的双肩,又将她按回了床榻上。
“墨临渊,你……”
庄姜刚想说话,便被墨临渊捂住了嘴。只见少年眉头一蹙,拉过被子就盖到了她的身上。
“闭嘴,吵死了,快睡觉。”
庄姜一愣,顿时白了他一眼。
她刚刚要睡,是谁不让她睡的?现在又嫌她吵了?
于是乎,她拉起被子就转过身,气鼓鼓的把自己裹了进去。
然后呢?然后她发现有人抢她被子……
谁呢?还能是谁?
“墨临渊,你躺我床上做甚?要躺回你家躺去!”
庄姜转身,伸手去推那拉着被子往自己身上盖的墨临渊。可不管她怎么推,人就是怡然不动。
“家太远,所以跟你将就下。”
墨临渊自然而然的躺下,顺手捡了那日庄姜赖着他的话。
“我是女……”
“好了,知道你不是男的,快睡吧。”
眼见庄姜要说话,墨临渊又一次,捂住了她的嘴。深敛的凤眸望着她,无波无澜。
庄姜瞪着眼睛,心中一阵无语。抬嘴就想咬墨临渊一口。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某人却适时的收手,转而给自己盖好了被子。没有丝毫不适应的感觉。
庄姜望着他,一阵无语。
这人真是……
恰逢午后微风拂过,暖洋洋的,和煦到了极点。
以至于她的睡意翩然而起,令她不自觉的,阖上了眼帘。
墨临渊望着沉沉睡去的少女,忍不住伸手,轻抚过她如雪的娇颜。可就在这一瞬间,他却又猛然收手。
凤眸一暗。
院子周围有人,在窥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