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公回到驿馆,在太医们的精心治疗下,伤势初步得到控制。宋君在百忙之中,一日早晚前来看望两次,齐桓公对宋闵公的关心,一再表示谢意!难得可贵的是宋闵公之女,宋国的那位公主,她不但是位活泼可爱的女孩,还是一个心肠特别善良的姑娘。她知道齐桓公左腿摔的很严重,在开始的一两天里,她说不清过来看望了多少次,准确地来说,她几乎是寸步不离齐桓公的身边,对于齐桓公的伤势,只要她已走到床前,不出三句话,甚至开口就问:怎么样了?还疼吗?比先前好一点了吗?你喜欢吃的什么啊……
三四天后,有‘千人’参加的,这次热闹非凡的百国打猎大行动,在齐桓公后期缺席的情况下宣告结束。周天子的代表与各诸侯国打猎人员,都陆续地离开宋国而去。
而齐桓公因左腿受伤严重无法回国,暂留驿馆继续治疗休养,齐桓公经过太医几天的治疗,已能慢慢地下床活动了。他心里想,这次不论是公主箭射野猪,还是伤后在治疗阶段,公主那热情而令人喜爱的笑脸,竟然在自己心里占据了一个很大的地方,换句话说,就是自己已经对公主由敬悄悄地变成了爱,爱得又是那么火辣,如果她有一会儿不过来自己这里,心里觉得空荡荡的难受。是啊,自己不得不承认,爱上了,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位小公主。
“嘿,嘿嘿,齐君啊,”看公主只离开了一小会儿,她又回来看望齐桓公了,随着人的说话声,就见她一蹦一跳地走进了屋子,指着自己手中的两条鱼喜笑着说道,“啊,齐君啊,你看本公主给你送的这两条鱼儿怎么样?肥不肥?”
“谢谢!谢谢公主给寡人送来的鱼儿。”齐桓公一看到公主,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他躺在床上笑着说。
“只空说谢谢!还嫌鱼少吗?俗话说‘千里送鸿毛礼轻情意重’,还不快些接住礼物,鱼儿。”公主一副‘生气’的样子说。
“竖豹,竖豹,还不快点接住公主的重礼。”齐桓公给公主开着玩笑。
“奴才遵旨!奴才这就接住,这就接住,”竖豹点头哈腰地走到公主面前连声说道,“谢谢公主!谢谢公主!”
“现在感觉好些了吗?腿能不能下地活动啊?”公主把鱼交给了竖豹,扭过来身走到床前,伸手轻轻地摸了一下齐桓公的左腿,眼睛看着他的脸关心地问道。
“寡人托公主的福,今天可以下床稍微走动走动了,为了这事,这几天没有让公主少跑腿啊!”齐桓公话里带着谢意!看着公主那俊俏的脸,指了指床边说,“公主你请坐。”
“嘻……齐君啊,你猜本公主现在又想起了一件啥事?”公主坐在床边上,不知道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嬉笑着问道。
“嗯……啥事情啊!公主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还是有了啥好事?”齐桓公想了一下,猜不出公主是啥意思,陪着她微笑着说。
“嘻……齐君啊,你只顾自己腿疼,想没想过那头中箭的野猪,它现在怎么样了?还是不是仍然活着呢?还是被其它食肉动物吃掉了呢?你这位齐君比那只野猪的生存条件可好多了,绝对不会被食肉动物吃掉的,嘻嘻……嘻嘻……”公主望着齐桓公笑起来。
“嗐!”齐桓公做了一个‘生气’的样子,瞪了公主一眼,“人畜岂能相提并论?那不让人看笑吗?”
公主受了齐桓公一眼,故做报复地伸出手,轻轻地打了一下齐桓公受伤的腿。
“哎呀……哎呀……”就听齐桓公突然尖叫起来,一副他承受不住的样子。
公主一下子愣住了,她一细看,原来自己只顾说笑,刚才那一巴掌,不想正好打在齐桓公的伤口上,难怪他疼的像“野猪”似的尖叫着,就急忙向前用一双小手晃了晃他的肩膀,撒娇似的赔礼说:“对不起!对不起!疼了吧?本公主一时忘记了你的腿伤,对不起啊!回头我再给你送两条鱼来……”
齐桓公忍住疼痛,看着面前可爱的公主,用指头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没事的,寡人怎么能让公主给我道歉呢?”
……
十天后,齐桓公已能行走,按理来说,他应该向宋国君主父女道谢告辞回国。可是,他已经坠入了爱河,爱的又是那么深,他不知道公主爱不爱自己,自己已经是单方面,爱上了这位宋国的小公主,小千金。不把她娶为自己的夫人,怎能动身回齐国呢?
齐桓公把贴身侍者竖豹唤到身边,他还没有张口说这事。日夜伺候在齐桓公身边的竖豹,将他和公主这些天一举一动,早已看到心里,齐桓公是什么心思,竖豹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如果从远的几个月来说,自从王姬去世以后,齐桓公经常发一些无名之火,那不就是因为齐桓公痛失王姬和身边缺少女人吗?再从最近的十来天来看,齐桓公常常一个人‘偷偷’地笑,已清楚地看到这位君主,是相当喜欢宋国小公主的。现在,即将要回国,君主心里想的是啥,自然不说也能明白。竖豹来到齐桓公面前,不动声色施礼说道:“奴才在。”
“竖豹啊,你看人家公主这人怎么样啊?”齐桓公若无其事地问道。
“禀君上,奴才多嘴了,以奴才的浅见,公主人很好。”竖豹施着礼,用眼观察着齐桓公的脸色说。
“要你废话!”齐桓公面带喜悦的嗔怪道,可是转而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唉!不知这位公主是否已许配人家?”
“禀君上,以奴才之见,公主并没许配人家。”
“何以见得?”
“奴才认为,假如公主已许配人家,她的心思就不会在君上这里,也不会一天天地围着君上转。”竖豹施着礼说。
“哦,”齐桓公高兴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那就好,那就好,寡人有意……寡人有意将她带回齐国……”
“奴才多嘴了,君上是不是有意将公主娶为……”竖豹猜着齐桓公心思说。
“……”齐桓公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有些为难地说,“这事……这事如何开口啊?”
“禀君上,”竖豹想了想向齐桓公身边走近了一些,施礼小声说,“奴才倒有一计,不知可行不?”
“哦?说来让寡人听听。”齐桓公凝成疙瘩的眉头,顿时舒展开了。
“君上……”竖豹在齐桓公耳朵边声音很低很低说。
“对对对对……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好,这样做一切都推到天意上了,不失寡人的情面,”齐桓公的脸随着竖豹的进言,眉舒目展,脸蛋笑得像一朵鲜花怒放的花儿一样,“一切就照你的意思去办。”
“奴才遵旨。”竖豹高兴地领旨而去。
中午时分,宋闵公正在宫里端着茶杯,品尝着上等的好茶。侍者进来禀告:“禀君上,齐国侍者竖豹来见。”
“哦,他来有什么事情呢?”宋闵公略微一想说,“宣齐国侍者觐见。”
“齐国侍者竖豹觐见。”
竖豹双手奉着一件书信,恭恭敬敬地走进宫殿,向宋闵公施了一个大礼说:“齐国侍者竖豹参见君上。”
“贵国侍者免礼,平身,赐座。”宋闵公礼节性地说道。
“奴才多谢君上赐座!”竖豹又施礼观颜察色地道谢。
宋闵公看着竖豹手中的书信,心里有些疑惑,就问道:“啊,请问贵国侍者前来有何要事?”
“哈哈。”
竖豹听到宋闵公问话,就向两边看了一下不语,只是胁肩诌笑。
宋闵公会意,就向众人挥了挥手,大臣和侍者们施了一个礼,都退了出去。
竖豹重新站了起来,走到宋闵公面前施礼说:“啊君上,奴才敢问公主妙龄多少?”
“这个嘛!公主今年十六岁了。”宋闵公略微犹豫了一下曰。
“禀君上,奴才斗胆多嘴,请问贵国公主是否许配人家?”
宋闵公这一下已猜出了竖豹的来意,就回答道:“公主年龄尚小,不曾许配人家。”
竖豹所担心的事情顿时就减去了一大半,心想,这实现目标的可能性就增大了,他又施着礼接着说:“奴才禀君上,就在今天早上,我齐国君主刚起床时,突然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封书信,他问了所有的人,人人都说不知道这封书信的来历,君主就打开书信一看,顿时把他惊呆了。原来这是一封“天书”,天书上是将贵国公主赐婚于我君主,我君主一看急忙拜倒在地,朝天书连连磕着响头,三呼谢恩……”
竖豹说完,他一本正经地,双手高高地奉着天书,两腿“啪”地一下,恭敬地跪拜在宋闵公面前。
宋闵公拿着天书看了一遍,虽然天书上说的都是一些吉祥话语,也是千真万确地把自己的公主赐婚于齐君,这位齐君人物他怎么样暂且不说,就这封天书是真是假,天才知道呢?公主是自己的掌上明珠,是自己的心头之肉,这婚姻大事,女儿是怎么想的,半点也不能让公主不如意啊!不如先给这位侍者来个缓兵之计,使其先退下,然后……想到这里就说:“啊,贵国侍者……容寡人与公主商量一下,再给于贵国答复,你看?”
“哈哈,好好,”竖豹低头哈腰施礼诌笑地说道,“奴才打扰君上了,奴才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