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风担忧的望了李妍兰一眼，看到她飞快的从他和霍尔中间挤了过去，消失在走廊上。

“喂！你去哪里？”陆长风伸手喊道，他耸了耸肩，“真是弄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想什么！”

“让妍兰去吧！她一定是去问一些事！等弄清楚了，她自然会回来！”霍尔向着李妍兰离开的方向望去，“希望她知道我离开的原因后，会选择原谅我！”

陆长风转过头，“28年前？”

“是的！”

我也想知道！陆长风心里嘀咕道，但他问不出口。

*

李妍兰飞快的朝着厕所走去，她打开了磁场通讯，母亲的身影出现在了手环上，“妍兰！你有什么事？下班了？”

“二十八年前，他离开我们去往哨兵行星，究竟是为了什么？”李妍兰情绪激动的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

“是他说的！”

“他到底在干什么？不是说好了，这事情要。。。”她母亲撇过头去，嘴唇轻微的颤抖。

“保密！为什么要对我保密！”李妍兰打断了她母亲的话，“这么多年你和他一起瞒着我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他是为了你和我！”

“把事情说清楚！”李妍兰用手拍了拍墙壁，近乎怒吼的声音说道。

两人对望了些许时间，她母亲哽咽了一声，终于开口，“那时候，你爸是治安局的一个调查队的队长，在一次行动中，你爸的下属在追捕罪犯的时候，女儿死在罪犯手里，那下属放走了罪犯，因为他知道这个罪犯很可能会被判处终生监禁，他发誓要亲自手刃这个罪犯！”

“那关爸。。。”李妍兰突然意识到自己喊了那个字，立刻改口，“关他什么事情！”

“不关他的什么事情，那时候他一直在安慰那个下属，想帮他远离丧女的痛苦！”她母亲停顿了一下，“是我的错，他下属来找我，希望我能帮忙找到那个罪犯躲在什么地方！”

“然后，你帮忙了！”李妍兰身子往前倾。

“是的！他是一个可怜的人，女儿是他活着的唯一精神寄托，我那时候很同情他，就瞒着你爸，将帮他找到那个罪犯的藏身地！”

“他报仇了？”

“没有！他女儿死后被用来制作成智械，巧合之下，阻止了他的复仇行为，星际联邦调查局后来介入调查，你爸为了保护我，在接受调查前，演了一场家庭不和的戏，并且向申请联邦，将我们分离，而你的抚养权归我，他抗下罪名，被下放，调到哨兵行星变成一名机械修理工！”

“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让我一直误会他是为了女人而。。。！”眼泪从她的眼角流出。

“因为他始终认为这件事的责任自己身上！他自责自己没有提前发现那个下属的行为，而且当时调查局对这个事情进行了秘密处理，并且需要完全保密，才有了他下放的从轻处理！”

“所以你一直让我不要对他这么凶！”李妍兰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阴郁，手足无措的感觉！

“是的！我不明白他，现在为什么要把这个秘密说出来，调查局知道后，我怕他。。。”

“我会保密的！装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李妍兰说道，她不明白调查局为什么要将这个事情保密！

“那你。。。”

“我知道了，别跟他吵！”李妍兰猜到了母亲要说什么，“那就这样！我还有其他事情，这几天不回去了！”

“你要注意身体，还有你也要考虑考虑将来！”

“我知道了！”李妍兰不耐烦的回应道，她关上了手环通讯，擦拭了一下眼中的泪水，朝着外头走去。

*

陆长风在问询室内来回走动，他看了好几遍在自己家里找到的设计图，心想，我早就应该把妍兰的平板电脑拿过来。

他看着设计图纸上的那一串人工智能语言，从笔迹来看，这个人工智能语言是后来写上去了，真的是那个智械写上取得？他的心中疑问重重。

霍尔坐在一旁，闭着眼睛沉思。

两个相隔这么久远的智能芯片上都有宏原子的存在，这究竟代表着什么？

询问室大门被打开了，李妍兰匆匆的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显然是有泪痕滑落的迹象。

“你来的刚好，我正想要。。。”

李妍兰伸手打断了他的话，“你要找的盖瑞普和罗瑞亚之前在什么地方工作，调查的人员已经把结果给我了！”

“什么结果？”

“他们两人之前都在星际垃圾场工作过！而且。。。”李妍兰的目光望向了他的身后，“那个叫。。。莫尔的，也曾经在星际垃圾场工作！”

“你也查了她？”

“顺便的事情！”

陆长风深深的吸了口气，“如果猜的没错！那个杀害卡尔的智能机器人可能也在星际垃圾场工作过。”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去星际垃圾场了？”

“不是我们，是我！”

李妍兰愤怒的说道，“你怎么还是这样！觉得我什么也不会，会连累你？”

“你别老是动不动就发脾气！”陆长风指着她，厉声说道，“你要带着这两个智能芯片去比邻城邦的物理实验室。”

“宏原子！”

“是的！找出这个宏原子的性质，还要找出，智械上附着这个宏原子，究竟对于人工智能有什么具体影响？希望我的担心是不必要的！”

“你担心什么？”李妍兰问。

“长风担心的是，这些宏原子附着在芯片上，会不会随着智能芯片到达某地，而进行扩散，就像病毒那样。”霍尔站起身。

李妍兰用幽怨的目光瞪视了霍尔一眼，“病毒！”

“霍尔叔叔说的对！就像是病毒，我们在之前找到的原因关于添加的机器人法则和指令副集，说不定成为了病毒选择的目标！”

“所以新一代的智械和智能机器人的芯片上更可能出现宏原子！”

“我想是的！而人工智能语言在这些机械中可能意味着启动机制。”陆长风做了一个总结，很好！我们快接近真相了！

“你一个人去星际垃圾场能行吗？”李妍兰有些不安的看着他。

“只要没有调查局和警卫，我想应该没有问题！不过在那之前，我必须弄到新一代智械的设计图。”

“你还要等一等，智械研究院的管理权，应该很快就能转到中方区域手中。”

“不可能吧！”陆长风想了一会，摇了摇头，“美方区域不可能会放手的！而且时间紧迫！我没办法等很久，这里事情完了，我要立刻去往星际垃圾场！”

李妍兰提醒他，“管理权没到我们手中的时候，你这样的行为是触犯星际法案的！”

“所以说！你们有时候就是太尊重所谓的星际法案，是阻止人工智能继续伤害人类重要，还是为了所谓的法案，而继续等待，这个选择不是显而易见的！”

“你当然觉得是显而易见的，但其中包含着诸多方的利益问题，绝对不是这种所谓的二选一！”

陆长风重重的怒喊一声，“别他马的天天什么利益来利益去的，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是找出问题所在，让人们不会因为人工智能的行为而恐慌！”

“他们可不这么想！再说出了问题，要负责任的人是我，不是你！”

“行了！”陆长风走到一旁，拉过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等！看我们能等到什么时候！”

霍尔看了一眼李妍兰，又望向了陆长风，“你们别吵了！长风，妍兰自有她的道理，而你说的也没错！”

“你这是两面派啊！谁都不得罪！”

李妍兰撇过头去，什么话也不说。

“不是的！我同意的你看法！”霍尔说道，“但是你的做法，我不赞同！”

“那你说要怎么做？”

霍尔露出自信的微笑，“你需要帮手！才能万无一失的完成这项行动！”

“帮手？”陆长风用带着疑惑的目光盯着霍尔，他是什么意思？哪里去找帮手？是他自己？

“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要真出事怎么办？”李妍兰看着他们两人，她指着霍尔，“再说你是治安局的，为什么也要参合进来这事情。”

“我只是想帮你！”霍尔的目光中满是关切。

“帮我？”李妍兰冷冷的笑了一声，“你们这样做不是帮我！是在找麻烦！我们可以等！”

“不能等了！从第一起案子开始，凶手作案的时间间隔都在正常的范围！按照人类的逻辑，连环杀手的冷却期是越来越短，

现在的凶手如果是机械，人类的思维非常准确的出现在它们身上，并且实际情况也很符合现实！作案间隔也是越来越短。”

霍尔停顿了一下，用更加悲伤的语调说，“你难道不觉得可怕吗？或许下一秒你我的身边都有这样的人工智能！”

“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断！人工智能一直在我们身边！”李妍兰解释道。

站在一旁的陆长风始终没有说话，他仔细的聆听两人的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