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老友发来不少当年的相片,照片中的少年,帅气、眼神清澈、嘴角带着微笑。老友又说,看看你当年多嫩呀,现在就一个死胖子,整天就只知道吃吃喝喝。你看,女人无论是到了什么年纪,喜欢的还是年轻帅气的小伙子,鄙视的也一定是死胖子。
与老友初识,她是另一位刚认识的朋友的朋友,该朋友家里在我家开的投影厅旁边开了一家卡拉OK。大家年纪相当,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当年的我号称卡拉OK王子,她也热爱唱K。有一回我们正好同一天在卡拉OK里玩,她唱歌时我惊为天人,等我唱完歌没多久,回到位子坐下,她走了过来,伸出手自我介绍,问能交个朋友么?有共同的朋友,有共同的爱好还有共同的话题,双边关系成了三边关系,好在没有成了三角关系。
老友家教严,每次外出都必需九点左右就回家,如果她父亲在家基本是不敢出门,我们也不敢上门。她父亲每年都在外地呆蛮长的时间,那是她自由的时间,也是我们上她家蹭饭的时间。她母亲是一个很传统的客家女人,除了爱打小麻将外,所有时间都用在照顾几个孩子上面。我第一次喝的檑茶和客家饭菜及之后喝的无数次檑茶吃的无数次客家饭菜,都来自这一个和蔼的阿姨。阿姨不会讲广东话,普通话讲得也很差劲,平时我们去,除了让我们吃吃吃外,大概就是打麻将时开心的叫糊了,回想起来,这辈子的大多数麻将也是陪阿姨打的。
再之后是朋友向她表白被拒,领导问我那你是不是也喜欢她呢?这是一个不好承认也不好不承认的话题,只好以她也不喜欢我带过了。青春年少,怎么可能会对长期相伴的异性没有爱慕之心?只不过是,我知友对她有意,便做好双方好友的角色。老友争取到了出国留学的机会,一别两年,三人行只剩两。而她这次回国,也埋下了我未来命运的岔道。如无她的介绍和鼓动,转去读了计算机应用专业,大概我会顺着父辈的脚印经营一摊小生意。计算机应用专业虽然没学出玩意,对于网络的接触在之后的近二十年,对于我的影响不亚于一次重生。
我离开深圳时,老友留学未归,国际长话很贵,音讯半断,一些信息都是通过与阿姨联系传递一言半语。只知道回国时带了一位男友归来,后又创业,开了公司。我到宣城后,与现实里认识的所有人断去了联系。这几年心结解开,才恢复了一些联系。知道这几年她拼得太狠,野心太大受了重挫。两家公司都结了业,还欠下银行不少的借债。年初通电话,笑言,早知道还不如把开公司的钱买几套房子收租。是呀,早知道,我也挪用家里的钱买个两套房子,现在最少也是个千万富豪了。那时一间一百多平的的房子价格,放现在大概也就买张桌子大小的位置。
在深圳认识的朋友圈里,我应该是最早风光的,也是最早输到贴地的,而且是一贴就十几年,当然大概也是最早看破的。追求财富是正确的,但无需太过拼命,在这么一个魔幻的世界,一切的财富最终都敌不过一纸红头文。生意人不过就是一头头猪圈中的猪,肥了吃肉,瘦了刮骨,死了就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呗。当年纳过的税,挂靠发过的工资,解决过的资金,换回的只是轻飘飘一句,上面的政策,我们也没办法,你们自己关了吧!你还能找到谁哭去?
2017-1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