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典跳起来叫：“你才绿毛，你全家绿毛！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我最恨的就是小白脸，今天我不把你的狗脸打成猪脸，我就是你爷爷的祖宗！”

薛飞说：“你不敢就直说！有种你和我兄弟比比！你赢了，我叫你一声绿毛龟，你输了，我叫你一声绿毛大乌龟。”

药典大叫：“比就比！你们这对不是玩意的小白脸，我怕你们？咱们玩高级一点！要比，咱们就比……”

他还没说完，秋莱就指着旁边的牛粪说：“比吃这个！你一半，我一半，谁先吃完，谁就赢！”

所有人都惊呆了，有人觉得恶心，差一点吐出来。

薛飞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说：“殿……不！你没疯吧？”

药典冷冷地盯着秋莱说：“你会玩！比就比！我就不信，天下还有谁比我还会吃这种玩意！”

二话不说，秋莱抓起一把就要吃！两只手同时抓住了秋莱的手，一只是薛飞的，另一只是药典的。随即，两个人同时松了手，就像被蛇咬了一样。

阿宝看着他们，一脸奇怪。它好像在说：“这三个人为什么抢着吃？”

阿风打了一个响鼻，使劲摇了摇头，它似乎在说：“没什么不好，能饱就行。”

秋莱甩了甩手说：“行了！玩了这么久，也没意思了。等会你们去哪？”

药典故意假装阴冷地说：“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我是杀人不见血的玩意！你敢来，我敢埋，包你……”

秋莱不耐烦地说：“刚才说了那么多，你不累，我都听累了。走吧！”

薛飞看了看天说：“天怎么这么绿，难道绿毛龟上天了？”

药典立刻骂：“小白脸，你大爷！你长得蠢得要死，说话一点人味都没有，你就是茅坑里的石头。我说最近几天怎么这么臭！你是烂了裤裆吧你？”

一边走，薛飞和药典一边不停地对骂。都是骂，各有特色。药典纯粹是流氓，满口脏话，一嘴怪词趣语；薛飞毕竟是大帅出身，他话不多却刺耳。他们一点也不累，反而越骂越精神。薛飞一边骂一边问；药典就一边回骂一边说；秋莱一边走一边听，他闲庭信步，表面不动声色，却事事都记在心里。

千会城。

千会郡、千会县首府。

城外是连绵数里的窝棚。石头、砖块、破布、麻袋、木头、树叶、枯草……只要是能用的都用上了，数以万计的流民聚集，在这里建造新家园，重新开始生活。人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面黄肌瘦，欢笑，打闹，闲聊……他们却个个喜笑颜开。的确又脏又臭，这里却秩序井然，民风安乐。

孩子们正围着一头鹿玩耍，他们欢笑着，打闹着，无比开心。鹿看到了药典，欢快地跑了过来。

这是一头母山鹿，它很普通，只是个头大了一些，却更显得瘦弱。一身灰土，毛色棕黄，略带白色斑点，身上的毛掉了一多半，它又脏又难看。有香，有苦，有甜……它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怪味，说是香，不是；说是臭，也不是。刚闻的时候，不太好闻，可是闻久了，或许是习惯了，竟然会觉得还不错，会有一种提神的效果。

没有眼白，它的眼睛墨黑如金，眼神可爱、温柔。

薛飞拍了拍阿风说：“小子，它和你是一路货色！虽然说你是马，它是鹿，不过你们想凑合，那也不错。”

阿风使劲摇了摇头，打了一个响鼻，似乎在说：“我听不懂人话！”

药典哈哈大笑，他跑过去，搂着母鹿说：“阿臭，你怎么越来越臭了？很好！越臭，越漂亮！以后你要更臭一点，臭得天下第一！”

阿臭轻轻舔了舔药典，开心地摇着小耳朵，好奇地往秋莱这边看。

四周的老百姓围了过来，他们和药典有说有笑，就像一家人。这时跑来了几个女人，她们穿得不怎么样，长得也普通，肤色也差，只是年青一些。一看她们来了，药典就把阿臭使劲推到一边，痞子一样就跑过去。这个搂着，那个抱着，他又亲又笑，没有一点人样。天机国民风开放，再加上是这样的境地，乡亲们不仅不在意，还笑着起哄。

阿臭被冷落了，看着药典，显得有些难过。阿风走过去，闻了闻阿臭，使劲摇了摇头，连打了几个响鼻。阿臭往后退，显得更嫌弃阿风。

阿风傻傻地看着阿臭，似乎在说：“你怎么这么臭？”

阿臭有一些羞涩地看着阿风，似乎在说：“有这么丑的马吗？”

阿宝跳到阿风背上，好奇地看着阿臭，显得有点害怕。孩子们高兴坏了，他们围上去，这个摸摸，那个拍拍，这边跑，那边钻。

贫民区中有一大块空地，这里有粥场。窝棚里放着几十袋粮食，二十多口锅冒着白烟，菜粥飘着清香。不少人在这里忙活，其中有衙役也有老百姓，其中一个煮粥的竟然是知县。

千会县知县山雪一脸憔悴，满头大汗。这么热，他还是体面地穿着官服。这件官服齐整，不过就是太旧，打着不少补丁。身体消瘦，脸色白净，一脸正气，他留着小胡子，明亮的眼睛中即有锐气，更有正气。

山雪，一个有个性的地方官。

科甲正途出身，得中榜眼，山雪前途无量。天光皇帝喜欢这样的人才，他本想留着山雪在身边，结果山雪一定要去当地方官，还要去当穷县的知县。山雪向天光皇帝保证，如果没把穷县治理好，他就不活着见天光皇帝。面对这样的书生气，天光皇帝也不好说什么，就让他当了千会县的知县。这是天光皇帝栽培山雪。千会县是富县，容易出政绩，只要山雪在千会县不出问题，天光皇帝就可以升山雪的官。山雪还不愿意去，可是圣旨下了，他不得不去。就这样，他来到了千会县。

=========

再见了！

9012！

来吧，双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