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什么人?
薛飞不问,他再清楚不过,带着奴隶们冲了出去。碧嫣沫忆看了看自己的人,除了四个人留下,其他人全都跟着去了。紧接着,黑夜中传来了惨叫声。
阿海慢慢地抬起头,看到了碧嫣沫忆,呆滞的眼中有了野兽一般的凶光。他慢慢站起来,开始发抖,然后剧烈地颤抖。
碧嫣沫忆悲凉地说:“我欠花儿妹妹一条命,今天我还给你。”
秋莱走到阿海的身边,轻轻地说:“阿海,都过去了!”
阿海突然暴吼,抱着阿花,像野兽一样,撞开墙,冲了出去。秋莱和碧嫣沫忆他们跟着就追,药典对着夜空,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然后赶紧去保护秋莱。
树林外的阿臭听到了,它飞一般地冲向斗兽庄,阿风、阿飞立刻跟着就跑。它们冲进庄里的时候,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家奴们被打得四散奔逃。阿风他们拼命往前冲,遇人踢人,遇墙破墙。
石崇养了五百多恶奴,请来孔武、王得招、李冲和林进四大高手训练家奴,这些人分别安置在斗兽庄和石府,是他的私人武装,专门保护他和家人的安全,
斗兽庄大乱,孔武等人已经喝得有七八分醉。奴隶造反,他们完全没当一回事,带着酒意,领带着家奴就来了。一看到阿海,孔武他们就鬼叫着冲了上去。
阿海连躲都不躲,一拳就往孔武的刀上砸。孔武冷笑了,刀闪青光,他要一刀把阿海砍成两半!
轰!
刀碎,人飞!
孔武在空中飞舞,只有一丝人气,他的五脏六腑都被震碎。这时薛飞已经杀了王得招,碧嫣沫忆的人已经挡住了李冲和林进。阿海一拳猛砸李冲,李冲窜起就跑,他快,阿海却比他还快。一拳,李冲被打得飞出了院墙。林进也想逃,却没有躲过薛飞的刀。
家奴都是一伙无赖,吃喝玩乐、欺压良善,他们本事第一,真要打起来,他们是废物里的废物。四大高手一死,他们一哄而散,四散奔逃。
百欢楼。
酒楼,青楼。
这是石崇特意在斗兽庄修建的高楼,主要是为了做生意,也可以用来接待各地的朋友、贵宾。
石崇在消遣作恶。几个家奴正在凌虐十几个女奴,女奴被折磨得又哭又叫,她们全身是血,眼中除了泪水就只有绝望!
石崇眼放淫光,看戏一样享受。每次斗兽节,他都异常兴奋,不行了却喜欢看,这只是他无数次中的一次。
斗兽庄里传来了惨叫声,随着一阵大乱,有人冲进来报信,奴隶们造反了!石崇吓得魂不附体,他赶紧就跑,可是他太胖,走路都麻烦,只能让家奴们扶着跑。
砰!
墙塌了!
像狂兽一样,阿海抱着阿花冲进来,家奴们把石崇扔到地上,一下就跑光了。石崇吓得腿都抽筋了,他想求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阿海轻轻把阿花放下,他抓起石崇,楼中传来了惊魂的惨叫。
终于平静了!
全身是血,阿海呆呆地看着阿花,不停地嘟囔。这个呆呆的傻子比地狱里的魔鬼还可怕。
碧嫣沫忆抱着秋莱大哭:“为什么?为什么?花儿妹妹那么好,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听着她的哭声,秋莱的心好疼好疼,他好恨好恨!
哭了好一会,碧嫣沫忆这才慢慢平复,她过去轻轻拉着阿海说:“三哥,我们回家!”
阿海轻轻推开碧嫣沫忆,抱起阿花,僵直地往外走。
碧嫣沫忆死死搂住阿海说:“三哥!跟我回去!我和父皇说好了!你……”阿海用力把她推倒。她抱着他的腿,哭着叫:“三哥!三哥!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啊!父皇不得已才那样做啊!父皇知道错了!我求你了!回去吧!”她叫着、求着,美丽如此的她成了疯子。
秋莱慢慢闭上眼,心都要碎。他亲历过!这是魔咒,困住了这里和那里的所有人。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无非是卑鄙无耻,无非是阴险恶毒,无非是祸起萧墙!
阿海一脚把碧嫣沫忆踢开,立刻就走。碧嫣沫忆看着,放声大哭,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秋莱挡住阿海说:“都过去了,回家吧!”
阿海愣愣地看着秋莱,他是傻,可是知道,秋莱他们救了他。他终于说话了。嘟囔着,豆大的眼泪在流淌。
听着,秋莱泪如雨下。阿海是哑巴,还没有舌头,但是他能“说话”,只是他发出来的音怪,别人都听不懂,秋莱却能听懂!正因为听懂了,他才会这么难过。他告诉秋莱,他没有家!别人或许没有感触,这对于秋莱来说,是多少痛苦的感受!
阿海有家,却没有家秋莱有家,也没有家。
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命运却如此一样!
秋莱抓着阿海的手说:“以后我们当兄弟,你照顾我,我照顾你,我们是一家人,这里就是你的家!”
阿海听了,大哭!
阿海哭得就像孩子,那么伤心,那么无助。薛飞他们都满眼热泪,无不动容,特别是那些奴隶们。阿海怎么被欺负、凌辱,他们都亲历过,都是恶恨满胸。
只了一会,阿海对秋莱嘟囔。秋莱难过地说:“阿花想海,我们就去海边。无论怎么样,我们都帮她完成心愿!”
阿海对阿花嘟囔,他在告诉阿花,要回家了。
大火燃起,火焰奔腾。阿花的美丽随着大火消散。
阿海像傻子一样,悲凉地看着碧嫣沫忆平静地看着,那么麻木秋莱看着,平静而孤冷。
天的光影,这一片,那一片。
哪一片神伤?
哪一片停留?
海的幽蓝,这一点,那一点。
哪一点涌动?
哪一点暗流?
风的透明,这一分,那一分。
哪一分淡漠?
哪一分不休?
心的残梦,这一头,那一头。
哪一头怨尤?
那一头苛求?
天凉无尽头,
欢梦血中愁。
只怕,
空余恨,
魂难收。
一切不过刚开始。
碧嫣沫忆冷冷地看着秋莱说:“秋莱,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秋莱平静地说:“欠的,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