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诧异,阿傻却非常开心,他带着阿风它们跑过去,对着白虎一边嘟囔一边傻笑。
阿臭摇着小耳朵,可爱又好奇地看着阿丑,似乎在说:“你不疼吗?”
阿飞警惕地盯着,似乎在说:“你是假老虎!”
阿风傻傻地看着,似乎在说:“你一定是吃铁吃多了,下次我也试试。”
阿蓝身子往后退,似乎在说:“还是海里好,海里没有你这样的。”
阿宝躲在秋莱身后,好奇又害怕地看着,似乎在说:“这是什么老虎?”
药典问:“老九,那个傻子说什么呢?”
秋莱笑了说:“他在和那只老虎交朋友。”
“神经!”
正在这时,一团黑色的烟雾从树林里飞射而出,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他穿着粗布的长裤,光着上身,肌肉精壮而细腻。白皙的皮肤,胸口上有些许铁锈一般的胎纹,如同刺青一样,看上去像一个似兽非兽的诡异图腾。从手腕到肩膀,他的左胳膊有一道黑色胎记,似烟非烟,似雾非雾,诡异而奇幻。
一头黑紫色的破浪长发,浓密的英眉,高鼻梁,他的脸有力而阳刚。黑紫色的眼睛如电如雾,有力又透着一股不可名状的邪性。
秋莱的眼睛是黑冰,薛飞的眼睛是黑石,药典的眼睛是绿光,他的眼睛就是邪铁。
“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玩意!”药典飞身而起,来到铁邪面前说:“小子,你小子长得这么没人样?我喜欢和怪人交朋友,以后咱们当兄弟!”
铁邪冷冷地盯着药典说:“谁和你当兄弟,你算什么东西?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的声音有力而阴沉,其中透着一股子邪气。
“我们是采药的,来这里找怪物。”
“你们都没带采药的东西,怎么可能是采药的?
“好小子!见过狂的,没见过你这么狂的!我们是属狗的,采药用爪子刨,你管得着吗?咱们别扯这个闲淡!我看你小子还行,就不揍你了。我叫药典,你叫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又不是大姑娘,还怕说?不说拉倒,我不稀罕!”
铁邪指着阿傻说:“他是谁?”
药典来劲了,他立刻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阿傻要摸老虎,老虎往后退了退,它竟然没躲。一边拍着老虎,他一边傻笑着对秋莱嘟囔。
秋莱走过来说:“他是我的兄弟,名叫阿傻。他在说,你的老虎想交朋友,他和它是朋友。”
铁邪仔细打量着秋莱说:“你又是谁?”
“我是秋莱!”
铁邪愣了一下说:“你就是那个秋莱!你为什么来这里?”
“来看看!你叫什么,你的老虎叫什么?”
“我叫铁邪,它叫阿丑。”
药典说:“铁蛋,你这人真是没意思!一身邪气,还没有一点人味,你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铁邪冷冷盯着药典,他生气了,随时会出手。
药典就当不知道,他还说:“行了,你就别吓唬人了,我见的怪人多了,你不过是最普通的。给你一个机会,你请我们喝酒,酒上了头,咱们兄弟就都有人味了。”
铁邪转身就走说:“阿丑,我们走!”
药典立刻跟过去说:“铁蛋,你觉得我给你取的这个外号怎么样?你一定觉得非常酷!我叫绿毛,你可以叫我绿毛大哥。这里就属我最大,你听我的准没错。那个没人样的是薛飞,人称臭石头,那个丑得翻天的是洪武精卫,人称臭鱼。喂,我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喂!”
铁邪真是怪人,无论药典说什么,他就是不理睬。他不正常,药典更不正常,他一直不停地说,根本不管铁邪爱不爱听。不要看药典说得乱,他却不是在胡说,而是在有意地说秋莱的事。他知道,铁邪表面没在听,却句句都听了。他见过的人真的太多,也太了解人性,才认识,不过说了几句话,他就猜到铁邪是什么德性。薛飞和洪武精卫也没闲着,你一句,我一句,和药典唱起了戏。秋莱一句话不说,只是跟着走。
阿风它们和阿丑时近时远,你闻我,我闻你,你顶着,我吓你,互相警惕着又互相试探着。阿傻一直傻笑着,他不停地嘟囔,不知道在和谁说话他即像阿风它们的伙伴,又像它们的大哥,无比开心。
铁家村。
地处深山,离火石镇不远不近,空无一人,房子多半倒塌,处处荒凉凋蔽。
铁家村之所以存在,是因为铁矿石。铁家村一带的山中有“天玄石”,它是一种稀少的优质矿石,是用来打造神兵利器的好材料。铁家人世代为皇家找石、炼石,打造兵器,随着山中的天玄石越来越少,他们越来越没法过日子。天光皇帝知道了这件事,他就下旨,以后铁家村不用进贡,可以自由谋生。这道圣旨救了一村人的命。铁家村的人都去了火石镇,这里就被废弃。
铁邪的住处破烂不堪,说得好听是房子,说得不好听就是废墟。
“都别客气,就当自己家里一样!”药典真是不要脸,把哪里都当成自己家。除了找药,他就会找酒,一闻就跑到后院,然后大叫:“铁蛋,你这里竟然有这么好的酒?好,太好了!兄弟们,你们赶紧烤肉啊!那里不是挂着肉吗?你们都烤了!”
都是不要脸,也真是不客气,药典他们自己就忙开了。有阿丑在,这点东西完全不够吃,薛飞和洪武精卫去猎杀了野猪、野鸡和野兔,还带了一些野果回来。烧上火,架上锅,拿出肉,切着菜,掏出米,摆上桌,弄上椅,他们有说有笑,完全没把铁邪当一回事。铁邪更怪,他坐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就像他是客人一样。
准备得差不多了,药典他们竟然不叫铁邪,一边喝一边吃,大声说笑。铁邪气得脸都青了,他拿了一把板凳,过去坐下,抓起肉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