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择是天授国的圣天仁皇,是梦神之兄的化身,是仁神,第一次带兵来打秋莱,如果败了,他怎么当神,怎么当皇帝?只能胜不能败,只能进不能退,否则他的威名就会大损,占领地的人心就会崩溃。这就是他和秋莱的区别,一个是神,一个是凡人,一人不能败,一个败过无数次。
进了斗州,天择更发现事态的严重性。没有粮!七百多万天兽可以吃草,七十多万官兵要吃饭。既然是这样,他应该派兵回去运粮,因为天授军运粮的速度很快。然而,他没有这样做。进斗城不是有粮吗,只要攻下此城就行了!
进斗城。
进斗郡首府。
破烂的城墙被修复,城外是数也数不清的壕沟、陷阱、土墙、土城、塔楼和营寨,城内城外到处种满了黑薯。
城外是连天的天兽军团。
空中无数的青鹰鸦在盘旋、鸣叫,它们是“空军”,为整个军团提供空中保护,给敌兵以迅猛的空中打击。
最前面的是火狐鼠,除了土攻之外,它们还能和其他人、兽配合作战。
后面的是血豹猴骑兵,它们的坐骑是绿狮兔、黄豺牛,夹杂在猴骑兵中间的是强壮的紫虎猩。
血猴骑兵后面的是墨猴骑兵,它们的坐骑是黑狼羊。黑狼羊是用黑山羊和黑狼杂交而成,羊头,狼身,全身黑毛,黑角如刃,黑色的獠牙、利爪,有狼的滑、毒、猛,有羊的愣、蛮、巧。非狼是狼,它们是天兽中有精锐。
再后面的是禁卫军。
定天州有两大特产异兽,绝无仅有,天下无双,一是墨猴,二是天华鹿。
墨猴形如人,高如人,身体修长、有力,血色獠牙和利爪,一身黑如墨金的细毛,一双血眼发着诡异的血光。它们智如半人,狠毒、怨恨、忠诚、灵活、凶狠。
血角如刃,黑身如魔,血纹如鬼,血蹄有爪,血尾如鞭……鹿角,狼头,鹿身,蟒鳞,虎脚,鳄尾,天华鹿五兽同体,黑、血相溶。强壮、修长,阴冷而凶狠。
两种异兽配合、组成骑兵,这是天择的禁卫军,是天授军中的核心精锐。
青鹰鸦、火狐鼠、血豹猴、绿狮兔、黄豺牛、紫虎猩、墨猴、黑狼羊和天华鹿,这是天授国的九大异兽,它们组成的是天下无敌的天兽军团。
在禁卫军中的是天择。
他的坐骑是一头血猿仁心,一身血毛如锦缎一般。最奇怪之处是,它的脑袋和人头几乎一模一样,简直就是猿幻化成了人。血发,满是皱纹的脸,一双血眼发出诡异而阴冷的光芒。
五十多万火狐鼠轮番上阵,拼命挖掘,它们挖出上千条地道,直接挖到了进斗城中。血豹猴没带坐骑,它们跟着官兵潜伏在地洞中,等待总攻的军令。
寂夜,残月。
火光照亮了远方的夜空,惨淡的月光照亮了大地。
残月之下,孤山之上。
丽人如水,嚎叫如悲。
紧身的银色兽皮连身小短裙,俏皮的兽皮靴,她戴着雪白的狼头头盔,雪白的盔缨随风飘舞。乌黑的波浪秀发,一些轻拂在丰满的胸前,一些散乱在背后。一双眼睛如狼美而冷,幽远而神秘。
她骑在一头美丽的雪狼上,轻轻挥舞着九曲雪狼刀。刀迎着风,发出诡异的狼嚎,如此动人、凄厉。
她是天云狼雪,天择最喜欢的女儿。
黑狼羊仰天嚎叫,无数狼嚎!此起彼伏!声声催魂!
无边的狼嚎叫像风一样席卷天地。
冲天而起!
如风如暴!
如歌如曲!
无数的兽吼随之响应!
最先发动进攻的是火狐鼠,它们分散突击,越过壕沟、陷阱,快到弓箭射程范围内,它们挖入地下,飞快掘进,来到土城、土墙下,一下就把墙挖塌了。接着,它们继续在地下冲进,摧毁后面的土墙。
轰!
无边的夜中,一片光之海涌来!
天兽军团如狂风一般,嚎叫着,漫山遍野、如天如浪扑向进斗城。冲在最前面的是墨猴骑兵,血猴骑兵紧跟其后,空中是漫天的青鹰鸦。
天如火!
漫天的箭雨!
扑天的飞石!
似乎一切都慢了下来!
墨猴的血眼在夜中闪着恶光,它们高举武器,尖叫着,疯狂着,狰狞着。天华鹿如鬼影,连跑带跳,恶身、恶魂、恶形、恶韵!和如夜中恶魔一般,它们无所畏惧,就算身中几箭,也疯狂冲击。身中火箭的它们如风而来。那是一片火之魂,魂之恶!
血豹猴、绿狮兔、黄豺牛、紫虎猩、青鹰鸦、火狐鼠一样疯狂、癫狂!
守城官兵们安静地等着,他们的眼比野兽还凶残、冷酷。还没厮杀,他们就成了恶魔、野兽!他们像野兽一般潜伏,等待爆发的那一刻!
秋莱站在城头,拼命大喊:“杀!”
“杀!”
“杀!”
“杀!”
夜中,城内外响起震天的喊杀声!
战鼓声和号角声冲天而起!
天兽军团冲上城墙,面对如墙似林一般的长矛、盾牌,墨猴骑着天华鹿纵起,跃过人墙。
轰!
人散,兽飞,矛断!
天兽军团和官军军团撞击到了一起!
人、兽翻滚在一起,互相践踏、厮杀,军阵顷刻就被冲散,双方绞杀在一起!
有的盾牌手死了,他们还用身体顶着盾牌一只血豹猴窜过来,一个士兵跳起来,一猴一人在空中对砍倒地一个士兵用长矛捅中一只黑狼羊的肚子,他被甩上了半空一个士兵搂着一只绿狮兔满地乱滚一头紫虎猩咬住了一个士兵的脑袋,他却在死前把长刀捅进了它的肚子里一个士兵挡一下,砍一刀,再挡一下,再砍一刀,又挡一下,又欢一刀,他连杀了三只血豹猴,却被一头黄豺牛撞飞一个士兵一箭射下一只青鹰鸦,又是一箭,射下一只,再一箭射,再射下一只,却被一只青鹰鸦啄穿了脑袋。……
墨猴骑着黑狼羊、天华鹿来回冲杀,很多士兵疯了一样,举着长矛冲过去,不躲不让,拼命就刺。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