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福忙定睛一看,不得了了,这不是醉仙楼的刘掌柜吗?他竟然亲自过来了!
当初自个儿送请帖过去可是压根儿就没想过人家会来,请帖送去也只是为了做做样子以示尊重,没想到人家竟然纾尊降贵大老远地亲自跑过来了,花有福顿时有种受**若惊的不真实感。
“哟!刘掌柜,您可来啦!您今儿大驾光临,我这陋室真是蓬荜生辉啊!酒楼这会儿正是客人最多的时候吧,您那么忙还劳您大驾亲自过来,您叫我这老头子怎么过意的去啊?快请里面坐,里面坐!”
花有福忙激动得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今儿刘掌柜亲自前来真是让他感到倍有面子啊!这会儿在父老乡亲面前可是大大地长了一回脸了。
刘掌柜摇了摇扇子,爽朗地笑了笑,“花大爷您真是见外,您这乔迁大喜,在下作为晚辈前来恭贺这不是应该的吗?咱先不忙着进去,我这礼还没送上呢!您总不能叫我两手空空就进去惹人笑话是吧!刘七,将屏风呈上来!”
“是!”刘七忙应下,唤上另一名小伙计从马车上抬下一座精致典雅的屏风,小心翼翼地抬了过来。
“花大爷,这是在下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您笑纳啊!”
一旁的花朵朵忙眯起火眼金睛仔细地瞅了瞅,这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这不是紫铜浮雕屏风吗?这屏风所镶嵌画面可是以优质纯紫铜为原料铸造而成的啊!
这座框还采用了名贵的红木为材料,看这模样应该是纯手工精雕细琢而成。
啧啧!这名贵的选材、考究的用料、精细的做工,简直就是紫铜浮雕工艺与红木工艺的完美结合啊!她不由对刘掌柜的大手笔感到由衷的叹服。
花有福看了一眼也不由一阵心惊,这礼真的好贵重啊!先别说这难得的纯紫铜了,单是那以红木做成的底框就足够让人闪花了眼啊!
他忙惊恐道:“刘掌柜,您这礼太贵重了,老头子不能收啊!”
刘掌柜呵呵一笑,豪爽地一挥手,“花大爷,您就是太见外了,今儿您要是不收下在下这礼,那就是不欢迎在下啊!您看看您这气派的大房子,别的礼在下可怎么送得出手啊!也只有这紫铜浮雕屏风才勉强衬托得起您这房子的格调啊!依在下看啊,咱这青门镇也没多少人家的房子有花大爷您这青砖瓦房来得气派非凡!您就别推辞了!”
他可是在马车上远远地就注意到了这别具一格的建筑物,饶是他再见多识广也不由感到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这小小花嫁村竟然有人能建起这么一座气派恢宏的院子。
他当时之所以决定前来不过是临时起意,他可没想过要送这紫铜浮雕屏风当作贺礼。
若不是少东家听到消息后特地来信提到莫要忘了与花有福家打好关系,还特地吩咐将这紫铜浮雕屏风当成贺礼送去,他才不会这么郑重其事。
当时自个儿还吃惊来着,花有福一介农夫,咱们能跟他合作已经是他莫大的荣幸了,就算要跟他打好关系也不用送这么贵重的贺礼吧!这屏风可是连他都爱不释手的。
现在站在花有福这高大的新房子跟前,刘掌柜才暗自庆幸还好少东家有先见之明,若是这礼送得太小气了,还真衬不起这大气的房子啊!
花有福见刘掌柜如此坚持也不再推辞了,况且还真没有将送上门的礼推出去的道理。
他忙吩咐人将紫铜浮雕屏风抬进客厅,一旁还不忘客气一番,“刘掌柜您能来我这老头子已经是荣幸之极了,您还带这么贵重的礼来,老头子真是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一边说着一边携手与刘掌柜走进了大门。
那些坐在客厅里闲聊等开席的客人们,这会儿看见花永冬等人抬进来一架别致的屏风不由涌上来瞧热闹,这一瞧之下不由惊得瞠目结舌,他们有的活了大半辈子可都没见过这么名贵的贺礼啊!
连云振光这见识过许多珍品的木匠大家也不由一阵惊叹。这礼物又何止是贵重啊!这精细的雕工不是雕刻大家可做不出来。
先不谈这屏风可永久性收藏的价值,单是那极高的观赏与装饰价值就已经让人惊叹了,这实可谓工艺屏风之娇子啊!
花里正等人见了更是心里打翻了醋坛子,酸得难受。
先前看见云振光送来的榆木家具已经让他们惊叹不已了,后来韦夫子送来的墨宝又让他们艳羡了一番。
要知道这韦夫子的墨宝可不是谁想求就能求来的啊!这年代的文人可都是很高傲的,个个视墨宝为生命,不是至交亲友一般不会轻易赠送墨宝。
这倒霉蛋花有福也不知行了什么****运竟然得到了韦夫子的青睐,这可是韦夫子来到咱这花嫁村后送出的第一幅墨宝啊!
他们刚才看得心里那个直抽抽啊,恨不得立即投河去来个眼不见为净,免得看得到摸不着心里难受。
这会儿看见连醉仙楼刘掌柜都赶来捧场了,还送来这么贵重的贺礼,他们心里那个酸啊,已经难受得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了。
如果现在有那测试ph值的试纸,估计这会儿这试纸已经被这滔天的醋海泡得瞬间失灵了。
刘掌柜摇着扇子潇洒地随着花有福走进院子,一路穿过那倒座房、垂花门和那宽阔的庭院,直到走进客厅,这一路观赏不由越看越心惊,骇得连扇子都摇不动了。
这是哪个设计大家设计出来的作品啊!这房子真是要格局有格局,要款式有款式,要气派有气派,整个院落布局严整,宽阔敞亮,关上大门就能自成一统。试问这样的院落在咱这青门镇又有谁家能比拟呢?
他不由在心里惊叹道:“妙哉!妙哉!真该让那帮自以为是的老匹夫瞧瞧,什么才叫真正的人才有人,天外有天啊!这样的房屋才是真正的建筑艺术啊!”
一行人进了客厅后,花有福忙安排刘掌柜坐下,吩咐跟在后面的花永夏即刻上茶。
这时客人基本都到齐了,前面那些来得比较早的客人早就坐腻歪了,特别是那些为了大吃一顿而饿着肚子早早过来的客人们,这会儿可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花有福见状忙询问厨房酒席的准备情况,听到一切已准备妥当后忙吩咐开席。
他拉上刘掌柜、韦夫子、花里正、云振光等人,还有几个村里老一辈的叔伯们一同坐到了上席,其余人等也都在花永春几兄弟的招呼下各自找到了位置坐下。
这年代在乡村虽然没有严格规定女人定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男女大防还是存在的。
为了避嫌,李氏早就在小客厅里设下了酒席,这会儿听见要开席了,忙招呼那群在小房子里坐着嗑聊的妇孺们坐到了小厅。
看到大伙儿都坐定后,花有福即刻吩咐上菜。
王氏等人接到开席的命令,马上领着一群在厨房组帮忙的乡亲捧起托盘忙碌地穿梭在酒席之间。
眼看着这第一道菜烤金猪就要上席了,花有福要准备致辞了。
他紧张得手心冒汗,两脚发颤,在这么多父老乡亲面前说话他可还是闺女上花轿头一回呢!心里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为了扭转自个儿在大伙儿心里那个窝囊的形象,花有福可是老早就让花朵朵替他想好了一段既简短又有气势的祝酒词,长了他这老头子可记不住。
这会儿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确定无误后,花有福才深吸一口气举起酒杯站了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