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依兰摆了摆手,阻止了孙火往下的举动。
轻轻从银子堆上拿下了一锭,放到了地上,随后看着儿子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孙火马上明白了过来。前面虽然经过自己一番摸索,找到关窍打开了这个储物袋,但明显是不熟练,才导致袋中存放的东西一股脑地全部喷了出来。
此时是在自己家中,也没有别的外人在旁,因此东西胡乱掉了一地也还不打紧。
先不说到了外头再出这样的意外,无疑就是凭空惹祸上身。就是现在收物入袋再出什么差错,又要平添许多额外的忙活了。
孙火暗叫了一声惭愧,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这么多,还是母亲更为细心谨慎。
定了定心神,孙火再一次催动起体内那股特别的能量。
运转之间,他敏锐地感觉到。经过前面打开袋子的一番折腾,这股能量似乎比起一开始有所减少了。
这让他也有些担心,不知道是否能像内力一般,可以自动恢复过来。
如果不能自动回复的话,那以后也就不能随便使用了,只能是当作最后的杀手锏。
转念之间,孙火控制着体内的能量一点点地注入到袋子中,没有像第一次那般倾泻涌入。
很快袋口再次亮起了白光,一道与上次一般无二的白霞缓缓地冒了出来。
依兰看着眼前这奇异的一幕,也是欣喜不已。
虽然孙元的遗信,还有儿子的遇险都证实了修仙者的存在。但自己总归没有亲眼见识过,对这缥缈的神仙之流存着一分疑虑。
如今在儿子的手中展现出来,她心中已然彻底放了下来,只愿儿子的路以后能够走得平安顺遂。
小心地控制着能量的注入幅度,孙火看着白霞一点点地延长,慢慢地朝着地上的银子靠近。
当白霞一接触到银子的瞬间,只见银子凭空飞了起来,没入到了白霞的正中央,就在母子俩的注视中急速地缩小,随后飞进了袋子里。
看见银子已经收进了袋子,孙火马上停止了继续注入能量。只见白霞瞬间消散了开来,无声无息地,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
孙火兴奋地抬起头来看向母亲,只见母亲也是一脸喜色。
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母亲还是摆了摆手,先止住了他,随后指了指桌上那一堆银子。
孙火看了过去,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再一次催动手中的袋子。
有了刚刚的经验,这一次很快就让白霞笼罩住了银子堆,干脆利落的收了起来。
见到第二次轻而易举就做到了收取的动作,孙火松了一口气,不禁眉开眼笑起来。
这个时候,依兰脸上的喜色已经下去,换上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半晌之后,这才开口说道:“火儿,你能单独拿一锭银子出来吗?”
正上下打量着手上布袋,满心欢喜的孙火一听此话,顿时呆住了。
此刻他突然意识到,刚刚他操控白霞收取物品,只是一股脑全部收了起来,根本无法进行选择。
只要是白霞笼罩中的东西,就都会自动被收了起来。现在母亲让他单独拿出一锭,似乎根本做不到,只会一下子把袋中的全部的银两都放了出来。
看着孙火沉默不语,依兰知道,刚刚自己的直觉猜对了。仙家的物品,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被掌握了。
儿子刚刚所做的一切,还只是初窥门径,根本谈不上完全掌握,往后的日子有得辛苦了。
想到这里,依兰站起身来,伸手抱起了桌上黑袍汉子留下的衣服杂物,回头对孙火说道.
“你先琢磨着吧,身体刚恢复,注意多休息不要太勉强。娘先帮你把这些东西烧了,免得日后落下痕迹。”
“不用了,孩儿自己来做就好了。应该多歇息的是娘亲。”孙火回过神来,连忙放下手中的布袋。
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母亲身前,正准备抢过了她手里的杂物。却见依兰侧过了身子,笑着轻声说:“你去忙吧,还有那么多东西要你去研习呢。娘能帮你的也就这些了,去吧。”
见着拗不过母亲的意思,孙火无奈地收回了双手,拉开屋门,目送着走去了灶台处开始烧火。
转身返回了屋里,孙火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低声骂了一句笨蛋,再次看起桌上的东西。
尝试着往那条黑色丝带注入自己所剩不多的能量,结果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软绵绵的。
如今身上一点能量都不剩,孙火干瞪着手里的丝带无计可施,只得悻悻然地放下了。
看着剩下的几样未见过的物品,孙火随手地伸向小瓶。小心地拔开了上面的塞子,用手轻轻地扇了扇。
鼻子轻轻嗅了几下,一股清淡的药香味,闻起来很是舒心。其他两个小瓶也是如此,只是味道不太相同。
孙火细细地想了一下,感觉似乎是某种上好的疗伤药物,具体是什么,以后得想办法打听查找一下。
小心地把三个药瓶另行收好,回过头来,这次拿起了那副系束起来的卷轴。
轻轻地抛了两下,感觉分量很是轻盈,不像是有什么夹层之类的设计。
应该是什么古字画之类的吧,想不到这个人竟然会有这样的爱好。
只可惜自己,也就是最近一年来,为了能够读懂那本功法,这才翻书多认识了些古文字,哪懂得欣赏什么字画呢。
自嘲地想了想,随手把卷轴放在了桌上,轻轻一抽上面的系带,很快解了开来。
顺着卷轴的方向摊开了一截,孙火漫不经心地往卷面瞧了上去,一下子眼睛瞪得滚圆。
几个呼吸之后,孙火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把卷轴往回一滚,眼睛紧紧地闭了起来,连桌面都不敢看。
此时若有旁人在场,就会看见他脸上一片通红,一直连到了耳朵根,原本平稳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孙火这才平静下来。拿起原来的金色丝带,三两下麻利地扎紧了起来。一探身把卷轴放到了桌子另一端,离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