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烟哼了一声说道:“还大老爷们呢,编瞎话都一点儿不脸红!”
“哎,你怎么知道我在编瞎话?”……
“我那天说我的事,你说我在瞎编,这就说明你经常编瞎话!”……
宋二壮认真说道:“就算我说的是假话,但和你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什么事不管真假,都有一个核,文词叫主题。你那事的主题,就是你和你的家都遭到很大的磨难和委屈,因此你决定对这个社会乃至这个世界,采取报复行动,从而实现你想要的梦想。我说那事,就是告诉世人,要做好人,坚持做好人,那样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回报!”
李烟眼盯着宋二壮半晌无语,她不在乎什么好人如何如何,但宋二壮对她那套谎言地分析,可以说分析到家了!难道这家伙真是大罗仙子下界,可他分明是个肉体凡胎的人啊!
如此反反复复折腾了很久,李烟也没折腾出个头绪。她忽然想起什么,于是说道:
“哎伙计,你那掌心雷那么金贵,你可别弄丟了啊!”
宋二壮笑了,说道:“丢了也没事,反正到别人手里就是块废铁。再说就算它跑到天边,我也能找到。”
“怎么找?”……
“我有《推背图》,能知过去未来之亊!”……
“是嘛,那你给我推推。”
宋二壮拿出手机,先做了李烟乘船从条条国来到曲曲国的画面,又做了李烟与朴成书在小树林亲热等不久前发生的那些事的画面。李烟看傻了,沉思了半天说道:
“那你再推推我的未来吧。”
这真难为宋二壮了,思索一番他做了一个含糊的画面,画的中间站着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其左侧是模模糊糊的皇宫,右侧是模模糊糊的达贺洋行。又做了个李烟站在凄风苦雨的海边,望着大海的双眼满含痛苦及无奈的画面。接下来又胡乱做了个画面,画面上,李烟坐在大山里一条小路旁,山坡上有一个放羊娃在歌唱:“我爱你爱着你,就如老鼠爱大米……”。
对前两个画面,李烟认为她能理解,但不知第三个画面是什么意思?便求宋二壮再推推。宋二壮严肃说道:“天机不可泄露,再推我这个宝贝就废了!”
那晚李烟久久难以入眠,最终觉得一切正如她上司所言,做为李斯敏的朋友,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原来李烟黏上宋二壮就如当年火凤凰黏上呼延泽一样,一是拉拢策反,二是前者做不成即置其于死地!看来古今中外那些特工间谍,对付难对付的高手,往往都使用这招。
吉祥镇的教民“反了”的消息传到圣宗教总坛,其上层人物一片哗然。遇神仙更是暴跳如雷,起誓发愿,要对吉祥镇采取报复行动。大天师姬岩冷笑一下,说道:
“我尊敬的大教主,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要报复最爱戴你最信仼你的吉祥镇广大教民吗?中国大唐一个名人说,君是舟民是水,水能托舟也能侧舟。在咱们教,你老人家就是舟,教民就是水。教民捧你你是教主,不捧你你什么也不是。你报复吉祥教民,就会寒了全体教民的心,寒了心的教民还愿意捧你吗?
焦马户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庄严的圣宗神功操练室,在神圣的教圣画像前,干那驴马禽兽的勾当,他首先犯了滔天大罪,他罪该万死;他死有余辜!教民们群起而攻之,是正义的正确的!总坛不但不能怪罪于他们,还要鼓励他们嘉奖他们。我建议,调焦马户的前仼堂主去吉祥,以恢复我教最为模范堂口之原貌!
要重点重复的是,本教所有有职权的神职人员,今后切莫走焦马户、冯雄走过的路。事实明摆着,走他们的路只有死路一条!更严重的是,他们就是重创我圣宗教神体上的大毒瘤,已让我教受到无法弥补的伤害!
我郑重地提议,总坛应尽早成立一支整顿教风教纪的监察组,对违反教规派纪者进行全面的审查,并予以严肃地处理。从而让我教成为一个清清明明堂堂正的威镇全国的大教派!”
对于姬岩这番情真意切地慷慨陈词,遇吉等人并未放在心上,反而认为姬岩是在危言耸听,以达到他树立自己威信的目的。
其实早在冯雄出事后,圣宗教就对为新娘启蒙洗礼等有关神职人员生活作风方面,做了新的规定。比如神职人员为新娘启蒙洗礼时,得由新娘家属陪伴。然而那些新规定因无人执行而成为一纸空文。
离马咀州只有半天路程的晚上,李烟大显身手,让宋二壮乐此不疲,连战两局方才罢手。不久宋二壮便鼾声乍起,而沉睡如死狗一般。
李烟轻轻下了床,来到她床前,抽出她那拿锋利无比的短倭刀。喑骂道,“宋二壮你这个妖人,你以为姑奶奶让你白玩,今天就让你用血来换”!她轻轻向宋二壮床走去,突然床头又响起了令她毛骨悚然的“呜哇”声。她一激灵忙说道:
“宝贝别……是我。”
“深更半夜你折腾什么,不想活了?”
“我,我要上茅房。”
“上茅房你吱一声啊。”
“我,我怕打扰你。”
黒暗中,李烟看到宋二壮手中正握着那要命的家伙。
宋二壮窃笑,暗骂:“臭狐狸跟爷来这套,爷吓死你,看你还敢不敢打爷的主意了?”
初十日,是马咀郊区开通镇付万儿子新婚大喜的日子,新娘是邻村郑家之女。初七日,圣宗教开通堂口堂主去总坛对遇吉说,付、郑两家都希望遇教主为新娘启蒙洗礼,又说那两家都是老实巴脚的农户。遇吉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
遇吉帶了几名得力护卫,如期去了开通镇进了他们的教堂。巳时过后,付家将新娘送进教堂。见新娘年轻漂亮,遇吉便忘乎所以而蠢蠢欲动了。他急不可待地诉说着圣宗冠冕堂皇的宣传词,见新娘似乎被打动,遇吉不禁喜上加喜。又唠叨一番后,拿出两颗药丸,说新娘立即服下后,会青春永驻长命百岁!
新娘很听话,乖乖“吞服”下药丸,不久便面红耳赤坐立不安,双眼闪动渴望的目光。
遇吉见火侯差不多了,伸手将新娘拉到怀中,新娘“嘤”的一声,瘫软在遇吉身上。遇吉三下五除二扒光新娘身上的衣服,然后脱自己的衣服。然而就在他一丝不挂之际,房门“哐”的一声而大开。几位不速之客闯入房中,为首的正是曾与遇吉“斗法”的宋二壮!
遇吉不顾羞耻,咬牙切齿骂道:“宝木你个狗娘养的,我和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恨,你干嘛总跟我过不去?”
宋二壮冷笑一下说道:“遇教主,跟你过不去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已。身为总教主,在‘圣洁’的教堂中,干这种丧天害理之事,你会有好下场吗?”
遇吉无言以对,后悔没听姬岩的忠告。
再看那新娘不慌不忙穿上衣服,原来他是付家雇的妓女……
几乎与遇吉被捕的同时,三法司其他干员在毛延军地配合下,对圣宗教所有机关部门采取了行动。不到半天,所有在册人员除大天师姬岩在逃外,全部落入法网。轰动一时的圣宗教片刻之间便从曲曲国的大地上消逝了!
圣宗教的覆灭,不仅仅因为其大多数干部生活作风不正,而在其它方面也有让广大教民难以容忍的。教民每年必须为教圣及教主献寿礼,就是其中的一项。
开始圣宗教对教民献寿礼并没有具体规定,也就是说教民可以献也可以不献;可以多献也可以少献。但随着时间地推移,由于各级部门层层扒皮,致使献寿成为教民的一个铁定任务,而其数额在年年增加。这对贪困的教民来说,无疑是个难以承受地负担。
今年牛尾河西岸的旱灾区几乎没有收成。为此尤知县多次打报告为河西灾区申请救济,但上边只免了灾区的税款而别无表示。尤知县只好以身作则,帶头向灾区捐款,致使县城里的商家富户也伸出了援助之手。更有幸的是崔家庄向灾区捐献了一大批粮食,在崔家庄的影响下,其佃户村及周边的村屯也都向灾区献出了爱心。凡此种种,总算让灾区百姓免強能渡过这个饥荒之年。然而教圣的生日又如期而至,似乎又把灾民推向了悬崖边!
雷家庄的雷三和妻子,为准备寿礼之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万般无奈雷三决定卖掉他家唯一能卖钱的一头耕牛。妻子舍不得,说牛卖了过年种地怎么办?雷三当然知道这个理,于是两囗子又跑了好一阵子,结果一文钱也沒张罗到。眼见教圣的生日即将来临,雷三一咬牙拉着老黄牛出了家门,妻子上前阻拦,被雷三一巴掌搧倒在地。
雷三来到市场,只见到卖牛的没见到买牛的。万般无奈只好以病牛的价钱把牛荬给杀牛卖肉的屠户,所得银两上完寿礼己所剩无几。
回到家中,发现妻子不见了。雷三认为妻子因生气而回了娘家,等气消了自然会回来。然而三天过后妻子并没有出现,雷三坐不住了而去了岳父家,结果被岳父及俩小舅子乱棍打出。
雷三与妻子是通过自由恋而结成夫妻的,当初妻子的亲人都不同意这门亲事,嫌雷三家太穷。见雷三不但卖了耕牛还出手打人,岳父和小舅们岂能对雷三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