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通老将军无不担心地说道:“二牛还没滚,咱们是不是得堤防着点儿?”
“老将军请放心,”宋二壮胸有成竹说道,“跟你老人家比二牛还是个小孩儿,这场大败够俩人琢磨半年,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二牛是不会轻举妄动的,不过那铁扇子是不会甘心,后天她可能进城‘看热闹’,也只是看热闹而已。”
有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到李斯敏在临时王宫登基时,已有清风寨毛延将军,及西南道总督等,声明拥戴李斯敏继位,而与李元拔伪王庭决裂。
李斯敏与禾素兰觉得所发生的一切就如一场梦。晚上俩人进了寝宫上了龙榻,禾素兰说道:
“我就奇了怪了,那个中国佬年轻轻的怎么就有先见之明呢?”
李斯敏说道:“主要因为他的脑瓜比咱们灵,加上他阅历丰富。以车三、王二那事为例,他只知道季笑天去了高岗,却能从中判断出老季去高岗的目的。而我也知道老季去了高岗,却没把那事当回事。其实宋二壮写《告同胞书》时,就料到会有那样的事发生。
李元拔那贼出卖黄金岛之事是严格保密的,所以这事很难传播开来。咱们知道这个消息,是成哲的人花高价从外务省的一个官员手中买的。宋二壮用《告同胞书》将这事公开于天下,势必引起强烈地反响,普天之下没有人愿意做亡国奴,这个理谁都明白,可当时却没有宋二壮那样深远地想法。总之咱们遇上他实在太幸运了!”
禾素兰又说道:“这个人实在难以琢磨,说文雅比谁都文雅,说扯皮比谁都扯皮……”
李斯敏说道:“人家是自由人,当然不用总绷着个脸了,另外这说明他是个很随和而不拘小节的人。而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心中有大爱,这是一般人无法与之相比的。比如他听二洪讲铁扇子母亲给铁扇子下跪时,就掉眼泪了……”
“当时我也掉眼泪了,”禾素兰高兴地说道,“这么说我的心也有大爱呗?”
李斯敏笑了,说道:“你掉眼泪很正常,女人心肠都软,而母爱是女人的天性。
好了咱们睡吧,这两天又是搬家又是登基又是阅兵……真累坏了。”
“哎,宋二壮不是说今晚会有‘客人’来吗?”
“小点儿声……”
那二位硧实累得够呛,躺下不久便过了“枕头岭”,而睡得如死狗一般。突然一阵喧哗将二人吵醒,因为那位“客人”来了,正如宋二壮所料。
那晚三更过后,一个黑衣人穿房越脊,躲过严密地防护,潜至李斯敏寝宫附近。黒暗中见一队侍卫从寝宫窗前走过。黒衣人稍停片刻,纵身跃起,然后鹅毛般轻轻落到寝宫门前。然而她的双脚踏的不是坚实的土地,而是一片“似水柔情”,黒衣人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跌进“无底的深潭”!出于求生欲望,黒衣人落水狗般拼命扑腾着。
一阵梆子响,无数灯笼火把亮了起来。黒衣人这才发现自己落在一个不宽不长的水池中。可她天生怕水,仍然在奋力挣扎,顾不得水池四周站着若干王宮侍卫。
俩侍卫跳进水中,怕水的黒衣人,似乎忘了她那身万夫不当之勇,乖乖地让人家五花大绑,又被扔到水池外。黒衣人这才发现那池水深不过大半人高,她真想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宋二壮安排李斯敏又是登基又是大阅兵,除了其政治军事目的外,还稍带着为铁扇子进城踩点提供了方便条件。宋二壮认为铁扇子是个不服输的人,遭到惨败后,她绝不会善罢甘休。她清楚明着干不是人家的对手,只能来暗的。所谓射人先马擒贼先擒王,她下手的目标自然是李斯敏了。
于是宋二壮令人于夜幕下在李斯敏的门、窗前,偷偷地挖了一个水池子,铺上油布灌满水。
得知城里有“大热闹”,铁扇子认为此乃天助她也,于是乔装改扮混进李相城。只见那王宫门前门后戒备森严,又发现一些勤杂人等,时不时出出进进而无阻拦。铁扇子大喜,扮成一个杂役顺利进了王宫。并顺利地了解到李斯敏寝宫所在位置,及其周边的情况,也找岀她夜里行动的进退路线,并铭记在心。
当晚三更后,铁扇子如愿以偿进了王宫,却不料失足落水而被人家生擒话拿!
一阵既熟悉又陌生地欢声笑言传到铁扇子耳中,“哟嗬,这不是铁将军吗,你这是怎么搞的?来人,快给铁将军松绑。”
铁扇子的肚子差点儿被气爆了。咬着牙说道:“小白脸你少来这一套,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姑奶奶要是眨下眼就是狗娘养的!”
“别介,”宋二壮嘻皮笑脸,“你那么年轻那么漂亮,谁下得了手呢,再说留着你至少能成全一个光棍,杀了你不白瞎了吗?”
“你少他娘的得意,”铁扇子气冲冲说道,“你虽然算是胜我两局,可我不服,你靠的是阴谋诡计,而不是真刀真枪实打实战,你算不上英雄!”
宋二壮撇下嘴说道:“亏你还是个将军,这话你也能说出囗。什么叫运筹帷幄什么叫兵不厌诈,这你都不懂还称什么将军,我看你趁早回家找个光棍嫁过去算了!”
“你真把本姑奶奶看扁了,本姑奶奶十几岁就在翠云山学过中国孙子兵法……”……
“你学过爷爷兵法也白搭。学是为了用,学的再好用不好还不如不学。说白了不管黒猫白猫,抓着耗子才是好猫。
我是使用诡计了,但是否有效还得看你配不配合。当初左富军从土城向李相进发,你们也拔营起寨了。虽说你们的路程远些,但只要你们下足功夫,完全可以早左富军进入李相城。那么你们就不会有十里坡之败,你更不会掉到这脏水沟里。
到了这个地步,你不深刻检讨自已的失误,却肚子疼埋怨灶王爷。二洪说你是女中豪杰,我看你充其量不过一女中好姐罢了!”……
铁扇子的肚子又鼓了起来,怒道:“你少废话,如果你算个爷们,咱们就一对一单打独斗,你要是赢了,我死而无怨。”
宋二壮笑了,说道:“那样不好吧,我一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弱女子……”
铁扇子冷笑,说道:“别找借口了,就说没那胆得了!”
宋二壮严肃起来,说道:“没那胆量还算爷们吗,只怕你说话不算数。”
“谁说了不算谁就是王八!”
“那我赢了娶你做老婆行吗?”
“你想的倒美,你有那本事吗?”
“万一我赢了呢?”
“任你处置!”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给他松绑!”
一侍卫解开铁扇子身上的绳索,铁扇子一跃而起。宋二壮笑了一下说道:
“铁将军,咱们就在这里一决高下,我输了仼你处置,绝不食言!”
“算你有种,”铁扇子眼珠转了转说道,“你小子诡计多端,我不能在这里跟你斗,至于在哪儿斗什么时候斗我会通知你,你等信吧。”
铁扇子检查一下佩剑,然后纵身一跳跃上房脊,施展轻功,眨眼便消逝在茫茫夜色之中。
李斯敏与禾素兰走过来,禾素兰急切地说道:
“宋先生你怎么把她放了,还要跟她决斗,你沒听二洪说这个女魔头有万夫不当之勇,你有必要跟她玩命吗?”
宋二壮故意严肃地说道:“哎我说禾娘娘,不是你要我救她吗?”
“我是说过那话,可你放了她又怎么救呢?”……
“这个女魔头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想‘救’她就得让她心服口服,不然的话,她是不会听你的。攻人要攻其心,中国有个《诸葛亮七擒孟获的故事》,说的是诸葛亮七擒七纵,才使孟获折服,而终身折服!”
“你又来了,我不是说过你别整中国那些弯弯绕吗?”……
“那就直说。铁扇子算是输我两局,但她不服,我只有再胜她一局,她才能听我的,而成为国王陛下的一匹‘良马’!”……
“二洪哥俩加一起都不是她的对手,你一个人……”
“要‘救’铁扇子,我就得跟她玩命。救与不救请娘娘定夺?”
“这……”禾素兰一时不知所措。
李斯敏对禾素兰说道:“行了,你就别跟着瞎和了,宋先生要是没把握能跟那女魔头较真吗?”
众将领得知宋二壮要与铁扇子决斗,都觉得宋二壮不该冒这个险。尤其二洪兄弟,说铁扇子算得上曲曲国笫一高手,宋二壮跟铁扇子斗无半点胜算地把握!宋二壮愁眉苦脸说道:
“人家无非想赢个媳妇,你们却一个劲打拔浪脚,这光棍的滋味你们不知道吗?”
众人都笑了。宋二壮又正色说道:
“各位放心好了,我还没傻到拿自己小命开玩笑的地步。其实我那么做也是为了二牛那可怜的母亲,我和铁扇子一样,也是头一条道走到黒的倔驴,这个目的不达到我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禾通老将军严肃说道:“宋先生你有一颗菩萨心肠令人敬佩,可如今我主刚继位登基,要做的事千头万绪,你可不能出半点儿差错啊?”
宋二壮又笑了,说道:“老将军连你也不相信我吗,困龙谷都沒困住老李你还担心什么?我告诉你,你老人家别在这儿耗着了,赶快带兵回原驻地,这里没你事了!”
禾老将军也愁眉苦脸说道:“暂时我还走不了,因为我也是个老光棍!”
众人都笑了。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黒,和宋二壮相处久了,禾老爷子也学会幽默了。
不久有人送给宋二壮一封信。内容是:“明日巳时麻达山开战。牛月仙于即日”
尽管众人都对宋二壮有所了解,但大家仍然不十分放心。宋二壮对为他送行的诸位挥手说道:
“战友们,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