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班还有个极为残酷残忍的课目,美其名曰:“静养”。即凡生病的学员,不论病轻病重,一律进静养室静养。其间除了专职人员为之送饮食外,住何人不准入内,更别说什么求医问药了。说白了就是让生病的学员,用自己的体能与意志战胜病魔,胜者生败者亡而各按天命!
某年某日李烟染上重伤寒,理所当然被送进静养室。连续几天几夜地高热,她已进入昏迷状态,浑然不觉黒夜中的屋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突然她耳边仿佛响起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师妺我是尚武,我送药给你……”,随之有两丸药进入她口中……
李烟算是捡回一条命,她清楚尚武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为她送救命药,但她只能把这份感激压在心底,因为这事一旦暴露,她与尚武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后来她灵机一动,把一百两银子以尚武名义,托人送到尚武乡下家中,她的心才安稳许多。
李烟与尚武毕业后,在婚姻方面她(他)们仍然受到严格地限制,但在“那个”方面却没有丁点几约束。也许因为这个,大家闲下来的时候,尚武有时约李烟到无人处坐坐聊聊。尚武语言很少,但李烟不难发现尚武的双眼中不乏那个眼色。有时李烟也想满足一下尚武,但她始终没那么做,觉得自己已是个不干净的女人,配不上尚武的那份纯真的爱。
培训班还有“色相战”课目,上那堂课时,李烟被仨壮汉那个了。
到了曲曲国后,李烟首先被土奋原所染指,而因为工作需要,她多次与多个男人及女人行了苟且之事。因此面对尚武尚存地渴望渴求,她只能装聋作哑或顾左右而言他。然而尚武却仍然抱着锲而不舍的精神在暗中较劲,李烟只好郑重要求尚武死了那条心,说她已是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要尚武要找就找个真正的女人。
然而尚武始终没找到也没去找什么真正的女人,却被他深爱的人带进那个坏透了的“大流氓”设置的陷阱中,而他又在生命垂危之际,向那个负心人伸出援助之手!
李烟心如刀绞悲痛欲绝,后悔不该对尚武那么绝情,她至少可以用满足一下尚武地渴求。别人都可以尚武为什么不可以?他并不嫌弃你这个怪物,你干嘛还要装什么贞节烈女?你满足他一下也算是对他那份爱地一点儿回报,李烟你难道连半拉人都不是,而是个真正的鬼了吗?李烟长久地痛骂自己。
左军营中火光己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悬在高处的若干灯笼,远处看灯光有些昏暗,但却排列井然有序而蔚为壮观。怱然有不紧不慢的更鼓声传来,却如重物砸在李烟心头!她咬着骂道:
“宋二壮你这个大流氓你等着,等姑奶奶宰了李斯敏再找你算账,姑奶奶一定挖出你的心肝,以祭奠我尚武师兄的在天之灵!”
李烟曾对土奋原说,宋二壮不但有神鬼难测威力无比的“掌心雷”,还有能知过去未来的“推背图”。土奋原却说,那些玩意跟圣宗教那个遇神仙的把戏差不多,你信他那一套首就上当了。说到底那家伙只是个人而不是神,只是他太狡猾太阴险而已!
想起土奋原这番话,几乎陷入绝境的李烟,精神又为之一振。决定单枪匹马去完成暗杀李斯敏的仼务,觉得大获全胜的宋二壮应该疏于防范,而让她有机可乘!
李烟率暗杀团走后,土奋原又为京城里的事忙道起来,当然主要是为了李元拔的安全。应该说老龟子在这方面做的已相当到位,但城中陆续出现众多闲散人员,不能不让老龟子坐卧不安,而事实上已经有人闯入王宫。老龟子已意识到,这些闲散人等应该是江湖各大门派的骨干,及一些散剑游侠。他受《吿同胞书》蛊惑,而铤而走险以圆自己做国王的梦。但当知道个人不可能实现那个愿望后,这些人便会抱成团而侍机闹事,当然还是为了除掉李元拔,而一旦得手,李斯敏定会论功行赏,参与者至少算是没白来一趟。
土奋原告诉李烟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所以老龟子知道,那张保护李元拔的网虽然很牢固,但日子久了,没准在哪个时间哪个地段会出现漏洞。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定会乘机而入,如果李元拔因此身遭不测,那他们可就前功尽弃而一败涂地了。
为此土奋原决定对那些闲散人员广泛实施重点跟踪盯梢,并派出大批特工扮成散剑游剑混杂于闲散人之中。以深入了解掌握闲散人等的动向及其窝点,侍机将其斩尽杀绝以绝后患!
不知过了多久,土奋原下的苦功终于有了回报。那天一个特工回来向土奋原做了汇报,其内容是:
这两天城南郊热闹非凡,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因为两日后,此地的风波寺将为一尊新塑的地藏菩萨像举行开光大典,届时还大开庙会三天。满街的人流中,有提前来的善男信女,及一些销售商品的小贩,更有来凑热闹的众多闲散人等。
在南郊活动的特工们,不得不积极开始行动,最终一个眼尖的特工,在人群中发现了朴成哲的未婚妻孙大丫。孙大丫显然做了精心改扮,但一口有中国味的曲曲话,让特工们识破她的庐山真面目。
土奋原兴奋起来。认为孙大丫地出现就意味着朴成哲也在南郊。也就是说穿云派也和其他门派一样,有目的地进了南郊。那个目的不外乎对李元拔下手,可李元拔趴在王宫,穿云派等去南郊要干什么呢?土奋原百思不得其解。
傍晚,一个特工回来报告说,白天他看见一个人在一棵大树下,向几个人发放一张小纸条,他也凑过去,那人迟疑一下也给了他一张。特工拿出一张小纸条,土奋原见上面写道:
“逛庙会沐佛光,黏打糕尝一尝。”
土奋原苦苦思索了半天,最后认为这张小纸条,应该是穿云派向各大门派及散剑游侠发放的请柬,邀请上述人等去风波寺“共沐佛光”(聚会)。根据是他曾听说朴成哲曾捐给风波寺一笔善款,否则谁能有那么大的面子呢。那么穿云派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搞这个聚会呢,答案只有一个,就是与入会者共商除李元拔之大计。
至于聚会的具体地点,土奋原认为应该在“黏打羔尝一尝”上……
为此土奋原令特工们搞一张风波寺内部结构图及周边的状况,翌日午后,那张图到了土奋原手上。经过一番研究分析后,土奋原在风波寺后院的演武厅上画了个圈。
风波寺后院,原来是个偌大的菜园子,其三面围墙因为外面皆山坡树林所以特别高。离北墙较近之处原来有间看菜和尚住的小房子,几年前来了个会武的新看菜和尚,后来小房就成了大大方方的演武厅了。
原来那看菜和尚武艺高强,因此便有些和尚及社会人前来跟菜和尚学武。后来一个有钱的习武者捐了一笔银子,而修建了那座演武厅。寺中菜园子小了,但捐赠多了些,寺中主持便睁只眼闭只眼而任菜和尚胡搞。
听完上述汇报,土奋原认为朴成哲召开主持的这个聚会,参与者至少有一、二百人,而这个演武厅既僻静又宽敞,绝对是这场聚会的最佳场所。
土奋原又觉得这一切大多是他地猜测与判断,然而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又有两名冒散剑游侠之名的特工相关地汇报让他打消了顾虑。
老龟子兴奋了,立刻令有关特工做好战前准备工作,他则进王宫要李元拔令九门提督安道,在庙会头一天,派出一支精干部队,于拂晓前埋伏在风波寺后面的山林中,届时对风波寺后院的乱党发起围攻,力争将所有进京闹事的乱党一举歼灭!
当初李斯敏退进困龙谷后,李元拔没通过土奋原而调安道回京城。也是因为没有更好的守城人选,土奋原也沒说什么。
原来土奋原没看好安道这个人,除了安道贪财好色外,土奋原还知道安道与条条国有杀家之仇。
安道出身于一个海岛上的一户人家,当兵后因战功屡立而一升再升。当他升到可以带家眷的官阶后,便打发几个部下去海岛接他的亲属。不幸的是,接家属的船只突遇飓风,而飘至大海深处,又遇上一艘条条国水师的巡逻船。条龟子水兵以安家船进入条条国水域为由,抢走了船上的财物,还要强暴安道两个未成年的侄女。安道的亲属及部下忍无可忍,与条龟子展开了殊死博斗,结果只有一个部下装死而幸免于难,其他人皆死于条龟子的刀下。因此安道对条龟子有很深的成见!
安道返京后,似乎意识到什么,一般情况下从不在公共场所露面,出行时总有几十名高手侍卫保护着。
土奋原只好让李元拔尽力拉拢住安道,并建议李元拔,将宫中那个很有名气的歌舞伎雨环赏给安道。李元拔表面答应,却一直没有去做,原来他已与雨环打得十分火热。土奋原差不多被气个半死,于是派人去大荒峪,想将阮小玉劫持进京而送给安道。不巧的是,大荒峪已成了真正的大荒峪,连兔子大的人都没有。土奋原只好让李元拔送给安道一个漂亮的宫女,及一大笔金银,老龟子这才放下心来。
风波寺为佛像开光那天,土奋原亲自去了南郊。看见风波寺山门旁,有一个卖黏打糕的正在叫卖。土奋原冲身旁的一个特工使了个眼色,那特工便过去买了一块打糕,卖打糕的小声说,“寺内后院演武厅”。特工回来告之土奋原,土奋原高兴得差点儿蹦起来。
老龟子觉得一举歼灭乱党已十拿九稳,唯一的一点就是对安道有点儿不放心。又觉得安道既然贪财好色,冲那个美女及大宗金银,不至于做出对不起李元拔的事。
接下来老龟子又派人与安道派出的部队取得了联系,约好午时三刻一声炮响,土奋原的人从寺内通往后院的门进入后院,安道的部队则从东、北、西三面翻墙而入,将演武厅团团围住,而将乱党一举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