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说，我今日就通通将话说出来，矜儿，我对你……”

“太子。”一道声音冷冷传来，硬生生打断了唐胤陶的话。

唐胤陶愤愤看向那声音的主人。

宋清快步走了过来，将受了惊的罗子衿拥在怀里，唐毓随在身后，瞪着大眼看着眼前的一幕。

“宋清，你……”唐胤陶内心的嫉妒涌了上来，怒火中烧，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

“太子，矜儿不想听的话，你便莫要再说了，你也曾说过，不会逼迫她。”

唐胤陶听此，这才稍镇定下来，是啊，他本意是想等罗子衿对他动了心后，再心甘情愿与他一起走。

可如今，宋清对罗子衿动了情，罗子衿亦似是对宋清动了心，他若再不将罗子衿带走，他又该如何是好。

唐胤陶冷笑：“宋清，你可真对矜儿动了心？”

“是。”宋清斩钉截铁。

唐毓闻言，尖声叫道：“不可以！宋清，你怎会……你怎会爱上罗子衿，你与太子哥哥不是已经……”

“公主！”宋清呵住唐毓，眼神凌厉：“矜儿是我的妻，我爱她，亦是常情。”

“你们……你们……我讨厌你们！”唐毓红了眼，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开了栀院。

唐胤陶却是不死心，他看着罗子衿，道：“矜儿，你在这里若是过得不开心，便来寻我，好不好？”

“有劳太子了，可我已嫁给了将军，生死皆是他的人，就不必太子费心这些了。”罗子衿缩在宋清的怀中，语气淡淡。

“总有一日，你会后悔。”唐胤陶不想再听下去，只道了这一句，正要走，又回头道：“如若宋清待你不好，我定要带你走。”

宋清紧紧抱着罗子衿，虽知罗子衿只是在与他一起演戏，他还是很开心听到她说“生死皆是他的人。”

听着宋清急促的呼吸声，那苍劲有力的心跳，罗子衿终于忍不住，将手放在他的后背，紧紧回拥。

突如其来的回应，让宋清措手不及，高兴中又掺杂疑惑，“罗子衿，太子已经走远了，你还要再演下去吗？”他提醒着罗子衿。

罗子衿却不耐烦答道：“我知道。”似是不满宋清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沉静与美好。

我知道。

谁又知道，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宋清有多高兴，就仅有的三个字，千言万语已不用道出。

许久，罗子衿才缓缓将他推开。

她迷茫地看着宋清，手轻抚上他的脸。

“宋清，我该如何是好。”罗子衿愁容道。

你差点要了白茹的性命，我亦将命给了你，在决定一命抵一命时，我又何尝不知是自己心动了呢？可我不敢承认，也不愿承认，我不属于这里，亦是只有一年寿命的人，我们之间的隔阂，有太多太多。

宋清将罗子衿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不明其意，“你可是想好了？”

罗子衿摇头。

“我还是不能和你在一起。”

宋清慌了神，他不解：“我能感受到，你对我亦是有心的，你方才明明……”

“你误会了。”罗子衿打断他。

她不忍直视宋清似是失了魂的眼神，她觉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

“那你为何不答应太子，与他一起离开这里？这样你便是自由之身了。”

“我……我……”

罗子衿被问得哑口无言。

“那是因为，你心里有我，你不愿离开栀院，不愿离开我，可你却也不愿与我在一起，是因为你还在乎从前那个心上人吗？”不待罗子衿回答，宋清又道：“若是因为这个，我愿意等你，等你解开从前的心结，等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为止。”

一阵寒风吹过，罗子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树上的叶子稀稀落落，枯黄的叶子飘落在罗子衿的头上。

“你为何要如此执着？”她不解，她明明已经三番五次拒绝了他，为何他还是不死心？

宋清却悠悠替她摘下树上的叶子，“只因我心有你。”

罗子衿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可自己的心终究无法骗自己，只听它一下又一下，一次比一次热烈地跃动。

“既然你都这么倾心本小姐了，那我就……就勉为其难，答……答应你好了。”罗子衿终是没能抵挡住，她想着故意说得轻松些，便不会这么紧张了，可刚说完，自己竟会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宋清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他不敢置信地抓着罗子衿的手，满眼的热切却又难以置信：“你再说一遍？”

罗子衿的脸浮起一层红，她羞得躲开他的视线，“你没听清，就当我没说好了！”

不一会儿，罗子衿又被他紧紧圈住，下巴抵在她的头上，闻着那栀子花香，这个味道似乎就是她本身的味道一般，清香怡人，不俗不腻。

“我听见了，罗子衿，你这一辈子，只能是我宋清一人的，生死皆是我宋清的人。”

罗子衿将头埋在他身上，鼻子一酸，眼泪无声落下。

她突然抬头看他，捧着他的脸，狠狠吻上他的唇。

冰冷的唇相碰，瞬间变得燥热起来，在这寒冷的天，似乎已化成了暖春，宋清反攻为主，灵活地攻向了她的城池，细细品着那蜜一般的唇瓣，酥麻的感觉侵占了整个大脑。

她想，她是贪心的，明明命不久矣，还是义无反顾地和宋清在一起了，可转念一想，既然只剩下一年，为何不让两个人都开心呢？即使是一年也好，她想，若是如此，待她离开之后，才不会含着遗憾而终吧。

是贪心也好，自私也罢，她亦是爱宋清的，她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宋清被她一次又一次伤害。

罗子衿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快要喘不过气来，想要推开宋清，可宋清就像是发了疯一般，按住她的后脑勺，热烈而又疯狂，两舌交织。

最后，罗子衿咬了一口宋清的舌头。

宋清低叫着放开了罗子衿，恶狠狠地看着她，怨气十足：“你这是要弑夫吗？”